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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外立面材质是最后上墙,工期两年。只要在上墙前解除合约,后续按图施工。”
她打了个响指,清脆一声敲在时研秋的耳膜。
时研秋接着说到:“小亏一把,保全大局!”
想了想,反应过来。
“不对,不亏啊!把建材公司那边也换成自己人,说不定不赔钱啊!”
从那日起两人白天晚上、公司家里,都凑在一起商量着从哪里入手。
不过,两个死而复生的人心里其实都清楚,单辰作死的步伐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推。
初春时候,出海的人又多了起来。湖城作为海港城市,自然聚集了许多名绅富豪。
也不知那匿名记者是怎么混进去的,拍到了一大堆禁忌照片。
漂亮姑娘们高矮胖瘦试样齐全,通通穿着比基尼。
有人站着不动被男人们在身上抹着蛋糕;有人撅着臀捂着眼,不知道背后是谁;还有女人躺在转桌上,桌子边上站了一圈男人,转到的男人一手撒钱,像动物一样狞笑着爬上了桌子……
这些照片全都在网络上散发了出去,拍照的人给每个人的脸都打了码,但人类的好奇心是无限的。
很快就有了一份「湖城兽宴参宴名单」,单辰的名字赫然其中。更要命的是,他被拍到了正脸。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熟人都能一眼认出是他!
时研秋立刻找到夏莹莹,找了一帮网红小姐妹推波助澜。夏莹莹自己还画了一个短篇小漫画,影射单辰家暴。
彼时微博刚刚起步,时研秋立刻让夏莹莹注册了微博,就从这篇漫画开始,转移阵地。
之前夏莹莹直播的时候,简艺绒曾经不小心入镜。
即使出现的时间很短,夏莹莹也解释了是借住在朋友家。还是被网友扒出简艺绒的身份。
如今再出现这样一篇漫画,大家都猜想这是夏莹莹在为好朋友打抱不平,而这个渣男显然就是单辰。
进一步佐证了单辰的行为不端!
单振雄要气疯了,夺命连环call让单英回家!
时研秋斗志昂扬,然而单英却说:“下半身那点事儿,他自己都不干净,怎么会觉得单辰有错?”
他的计划是装作维护单辰,帮着压掉新闻,赚取老爷子的愧疚和欣赏,趁机要权。
果不其然。
单英到家时,单辰正跪在地上,家仆端着一盆瓷器,老爷子使劲儿往单辰跟前掼!
仔细一看,单辰躲都没躲,却一片瓷片都没划着他。
单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当自己眼瞎。
他上前拦住单振雄,手指紧紧抓住单振雄的胳膊。
“爸!爸!别打了!单辰他知错了!”
他还故意拉了一把单辰,好像两个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阿辰,快!跟爸道歉!”
单辰一把甩开他的手,眼中都是愤怒,“不用你假好心!”
单振雄的拐杖敲得地板噔噔响!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你哥哥!你没了你妈,什么都不行!”
“别提我妈!”单辰的眼眶都红了,“你们没资格提她!”
单英看单振雄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心软了。那愧疚的模样,好像江月和单辰才是受害人!
他的拳头在身侧蜷了蜷,最终还是扶着单振雄坐下。
“我是理解单辰的,我妈刚走的时候我也是不知道干什么才好,还好爸爸你来接我,让我重新树立了目标。”
单振雄低头看着单英。
这也是他的儿子,小时候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去接这孩子的时候,那房子的屋顶都在漏雨。
他想起当时单英蹲在桌子后面,露出一双圆溜溜、小鹿一般的眼睛。
是什么时候那个胆小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成熟的男人?好像一眨眼就长大了。
一双枯老的手覆上单英的手,眼下也变得湿润。
“好孩子,你吃苦啦!”说完还对着单辰哼了一声。
老头子这会儿想起来单英从小受到的不公,又感怀大儿子争气,从来不惹口舌。
他摸着单英的眉骨,越发觉得这才是自己的种。
“阿英啊,这阵子公司就都靠你啦!”
单辰听到这话,心下一惊!跪着向前两步,刚喊了一声“爸!”。单振雄就伸手打住了话头。
“你就在家,闭门思过!别给我出去丢人!”
单英面上踌躇,思考了一会儿才郑重点头。其实内心不甚满意。
“闭门思过”是在保护单辰,外面到处都是记者,一个不注意又要被口诛笔伐。再甚之,怕要被警方调查。
单英早就和时研秋说好了,今晚不回家吃饭。
在单家的大桌子上吃饭是极不爽利的一件事,单辰使性子直接不吃饭了。于是只有单英和单振雄在八人桌上吃饭。
单振雄问他:“晚上在这边睡吗?”
单英摇摇头,“她那个室友回男朋友家了。她那个腿脚,一个人不行的。”
老头子摇摇头,皱着眉:“人家都知道去男朋友家!她就知道要你去伺候她!干嘛?你以后入赘啊?!”
单英心里想着,也不是不行。嘴上还是要替时研秋说话。
他朝着楼上努努嘴,“她到家里住,阿辰接受不了。”
“你管他干嘛?!”单振雄擦擦嘴,把湿毛巾递给身边的佣人,指了指太阳穴说到:“他和他妈这里都不太好。”
老爷子吃完了,其他人也得停下,这是单家的规矩。
单英最烦这套规矩,还是擦擦嘴赶紧上前扶单振雄。
单振雄的胃病越来越严重,最近吃完饭都要吃药,肠胃痉挛好一会儿才能停下。
单英陪他坐着,手被老爷子捏出了青紫也不吭声。
他再一次听到单振雄说出了上辈子那句话:“你们呀,倒是快点让我抱上孙子!”
这一次,他没有回避,而是正面回答:“等她身体好了,我就求婚。”
他陪老爷子到深夜,还是驱车回家。到家时,时研秋正抱腿躺在放映室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手里是单英的毕业相册。
单英穿着衬衫西裤,胸口别着辩论队的队徽,和辩论队的朋友们站在体育馆前。
他们刚刚在这里结束了一场辩论赛,是单英辩手生涯的最后一场赛。虽然输了,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是青春的恣意飞扬。
单英手指抚过自己年轻的脸,想起了自己为热爱的兴趣奋斗的青葱岁月。
他的手指划过照片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正看向照片中的辩论队。
老照片里那女孩的脸很模糊,时研秋就躺在旁边。单英把照片凑过去…似乎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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