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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跑出来的，太离谱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据说是跑了不少，跑了一个大间的，我亲戚家的大儿子听他在县上监狱的朋友说的。”
“死刑犯不会也跑出来了吧，那也太可怕了，他们是怎么看得犯人。”
“没凭没据的事在这乱说，要是被官爷听到了有你们好受的。”
大年初一几个人聚在街头聊了一会儿，聊到囚犯跑出来的事，虽然小老百姓不敢大声议论官府，但私底下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哎呦，哎呦……”钱家德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哀嚎，药效是过了，但他也被冻的差点半身不遂。
“我的儿啊，你又怎么了？”钱老夫人心疼地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儿子怎么又在惨叫了？明明昨晚还睡的很香，什么动静都没有。
“夫人，少爷他是冻着了，我这边先给少爷扎扎针，然后上点药……”
“怎么又冻着了？”钱老夫人不解，钱家德房间里取暖的碳就没有断过，盖的也是厚被，怎么会冻着呢？老夫人叫来昨晚照顾钱家德的丫鬟，“小香小月！”
“老夫人……”两个小丫鬟忐忑地跪在地上。
钱老夫人问，“昨晚可有好好服侍少爷？”
“回夫人，我们……”刚要说些什么，她们脑子却一片空白，关于昨晚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那细长的针扎进了钱家德的后背，钱家德疼的嗷嗷叫。
“娘……”钱家德眼中闪过一道紫光，他握住钱老夫人的手，瞬间将钱老夫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唉，娘在呢，娘在呢！”钱老夫人心疼地拍拍钱家德的手，“你大姐已经出嫁了，娘就你一个孩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少年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钱老夫人对儿子宠溺的语气，恍惚间他记忆里浮现了一个女孩儿的模样。
“好好浇水，好好长大哦。”那女孩的声音温柔而宠溺，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小绿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呢……不急不急，别哭啊，没有嫌弃你不开花的意思……”
“家德，家德？”钱老夫人疑惑地看着一脸呆滞出神的钱家德，她儿子是疼傻了吗？
“娘，好疼……”少年从善如流地撒娇，又一次转移了钱老夫人的注意力。
“忍忍啊，忍一忍就没事了，昨晚是不是疼的踢被子啦？”温柔慈爱的语气和钱家德说完，钱老夫人转而怒视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你们是怎么伺候少爷的，少爷踢被子着凉了都不知道？”
“老夫人冤枉啊，我，我……”
“我们一直在房间里伺候着少爷……”
这话说的两个丫鬟也毫无底气，毕竟她们昨晚什么也不记得了。
钱老夫人彻底怒了：“该罚！”
少年呢喃，“不是……”又恍惚了一下，刚才冒出来的女孩儿模样与钱老夫人的身形对不上，她应该更温柔，和侍者说话也是温和尊重的。
钱老夫人面对儿子和下人完全是两幅面孔，转换得十分轻易，“乖儿子，不怕，娘把娘身边的心腹丫鬟秀景送过来伺候你，别我不放心。”
“娘……”少年感受着那股关切之意，这种熟悉的，让人怀念个的感觉是什么？
志水县县老爷大年初一便匆匆来衙门做事，出大事了，一牢房的犯人都跑了！！看样子是昨晚跑的，他现在才知道，怕不是官帽不保！
“县令大人……”一众衙役在空荡荡的牢房里瑟瑟发抖，边汇报情况，跑了几十个，断头死了一个。
县令孙业成也一头冷汗，他是知道点什么的，之前钱家德被打了，钱老夫人找他处理打他的那一窝土匪和他**过的两个乡下村姑，钱老夫人给的钱很多，他本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了，随便按了罪名，派人去抓捕土匪和两个村姑归案。
事情若到此为止就算幸运了。
偏偏昨晚钱家德来找，要亲自去牢里羞辱那女子，母子二人一样出手极为大方，孙业成当时正快活着，一时猪油蒙了心，把牢房钥匙都肯给了钱家德。左右想着那个村姑无权无势，被弄死了也没多大影响。
万万没想到，这整一间的牢犯都跑了！
该死，该死的东西！
孙业成在心里把钱家德骂了几百遍都不解恨，那个王八羔子到底搞什么，把牢犯都给放跑了。
细究起来，孙业成玩忽职守，收受贿赂，监管不当，怕不是只丢官帽那么简单了，自己这条命，怕也是不保！
“大人，还有一个女子没跑。”说这话的狱卒是压不住的喜悦之情，羊跑没了，好歹还剩一只。
孙业成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的洛风，“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洛风嘻嘻哈哈：“我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县老爷你想听听吗？”
“闭嘴！”孙业成被洛风的态度气到了，对其他衙役道，“去找昨晚值班几个狱卒。”
那个衙役一脸疑惑，“大人，昨晚没有狱卒值班。”大人是被气的神志不清了吗？
孙业成差点忘了，那些人是他自己派给钱家德的，他又憋屈地报了一串名字，“把这些人找来。”
“是！”那个衙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牢房，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县老爷迁怒。
“你就是罗凤？”孙业成没好气地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洛风：“县老爷您不是应该比我一个弱女子更清楚吗？”
“少油嘴滑舌。”孙业成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现在还能笑嘻嘻地，和她无关一般和他扯，牢犯集体出逃的事肯定和她有莫大关系。
洛风事不关己地说，“昨晚啊，我看见了钱少爷。”
孙业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只有几个衙役在，他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现在就只有洛风孙业成了。
孙业成居高临下：“你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洛风老实交代：“昨晚钱少爷差点被狱友玷污了，但狱友们最终还是下不去手，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短短一句话，怎么如此难以理解？孙业成露出费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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