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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我的命啊!”孙业成一夜未睡,翻来覆去都是自己牢子里囚犯全跑了的事,他还没敢告诉孙夫人,一是怕她寻根问底,问出他大年当晚还在外面鬼混,二是怕她知道自己闯下如此大祸弃他而去。
“你搞什么东西?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了,你还有没有出息?!”孙夫人被孙业成这德行气坏了,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不可以把她放回去啊!”这人名义上还是勾结土匪的恶女,还未审判,他利用私权把人抓了进去,又把人从牢子里接回家,要是让洛风回到罗家村,他动用私权的事就有传开的风险,这是再在即将朝他砍来的镰刀上又磨了几下,嫌他死的不够快啊!
“为什么,你给我个说法?”孙夫人也不是个傻横的悍妇,意识到自家丈夫此种反常的行为之举不是因为单纯地看上了这个女子,而是的确另有隐情。
“夫人,我……”孙业成苦着一张脸,话说的磕磕巴巴,实在没勇气告诉自家夫人,他贪图享乐,收受贿赂,把牢房钥匙给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害牢子里的囚犯全跑了。
瞧孙业成这副窝囊的样子,孙夫人心一横,“你不说,我现在就送罗姑娘回去!”
“别别别!”孙业成也心一横,“早就说了她是重要的人证,我需要她寻找犯人!”将事实稍加修改,骗还是得骗,除非不得已,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让夫人知道真相,不然他的下场一定会非常凄惨的。
“罗姑娘,这是真的吗?”孙夫人询问洛风。
孙业成也看着洛风,眼神相当急切,他不敢在夫人面前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睛拼命眨啊眨,祈求洛风能为他说话,免于夫人的责罚和猜忌。
洛风捏着下巴做思考状,状似不经意地撇了孙业成一眼,喉咙里发出疑惑的拖长的声调,“嗯……”
“是真的,夫人我绝不敢骗你!”孙业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洛风这死丫头太为难人了,他都放下县令的身段那么求她了,还不肯帮他作证,孙业成是又气又急,他阴狠地想,等自己把事情都解决好了,这个不识相的村姑就等着倒霉吧。
洛风绕有趣味地看着孙业成干着急,帮孙业成作证有什么好处呢?
看见洛风那眼神,孙业成果然上道,“罗姑娘之前多有冒犯,我孙某人在此道歉,帮孙某人抓了歹人造福百姓,日后孙某人必有重谢。”
“不必客气。”洛风一脸腼腆,“这是小女份内之事,能帮助县老爷惩奸除恶,也是小女子的荣幸。”
装,你个心机女就可劲儿装!孙业成在心里把洛风这个虚伪狡诈的女人骂了千百句。
“是这样吗?”孙夫人略一思索,“是我冲动行事了,罗姑娘,就烦你暂且在府中住下,帮我夫君将歹徒捉拿归案。”
孙夫人虽然强势,但少有过问孙业成公务上的事,既然洛风这么说了,她也不再自作主张,插手丈夫的工作。
孙夫人给洛风新安排了一下小院子,这里安静漂亮,少人有打扰,倒是一个养老休息的好去处。
孙业成态度殷切,“罗姑娘,你可以告诉我那帮囚犯在哪里了吧?”
“我不知道。”洛风说。
孙业成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比怎么会不知道?”
洛风摇着纸扇,一脸神秘地说道,“我是不知道他们的去处,但能找到他们在哪。”
“是吗?”孙业成脸上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心里对洛的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或许是神婆算命先生一类的。“快带本官去找。”
“不不不……”洛风可是很记仇的,她还记得钱家德特意来牢房羞辱她之事,“有因必有果,要了结那个因,才能结成果。”
孙业成:“何为因,何又为果?”
“因就是钱少爷夜闯牢房。”洛风模仿街头算命的开始摇头晃脑,“你带我去见钱少爷,一切自有天意。”
“好好。”孙业成答应的毫不犹豫,正好,他也想再会会给他惹大祸害他有性命之危的钱家德。
钱家德一心在家养伤,整天就是趴在床上,虽然牢犯跑了招来县老爷一顿臭骂,但听人打探说罗凤那女人还在牢房里,她看到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他现在只要安心修养好身体就行,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报复罗凤。
“少爷,有人要见您。”家仆匆匆来报。
钱家德:“谁?”
家仆如实回报,“是夫人放进来的,一男一女,看身形好像还是上次那个。”
“什么!”钱家德心里一咯噔,又是县老爷来找他,他自小养尊处优,什么也不懂,也不清楚犯人跑了对县令的影响有多大,还指望着这次惹出的祸端父母能帮他摆平,以后继续吃香喝辣。
“他又要找本少爷干什么?”钱家德不安地咬着手指,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家德?”是钱老夫人的声音,她推开门,恭敬地将孙业成和洛风请了进去。
“是你?”看到洛风脸的第一眼,钱家德简直惊掉下巴,为什么这个恶毒可怕的女儿会毫发无损的跟在县老爷身边?
钱老夫人叮嘱道,“家德,这次可要如实告诉县令大人,不准有欺瞒。”
“娘,”钱家德心里没底,慌乱地看了洛风一眼又转开脸,心里疯狂呼叫那个少年,“她现在来了,你不是要杀了她吗?快动手就现在!”罗凤居然和县令勾搭在一起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钱家德心中警铃大作。
“好吧。”少年撑起身体,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小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住手!”意识到少年要做什么的钱家德快被吓死了,少年用的可是他的身,直接在县令面前杀人,他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家德,你怎么了,哪里还疼吗?”钱老夫人看着儿子动作僵硬而怪异,有些疑惑地上前给钱家德盖上被子,“身体还动不了的话不用急着下床,就这样躺着把。”
钱老夫人和儿子说完,又对孙业成说道,“抱歉,我儿子受了很重的伤,他只能这样躺着,实在是失礼了。”
“不碍事,就这样吧。”孙业成看向坐在对面的洛风,她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脸,这姿势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罗姑娘,可以开始了吗?”
“嗯,我看看。”洛风笑着站起身,来到钱家德床边,“钱少爷,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相告即可。”
钱老夫人苦口婆心,“家德啊,好好说话啊,脾气不要太冲。”
“是!”脾气怎么能不冲,害他躺床上的凶手就站在床边笑嘻嘻到地看着他,他没爆发已经是透支了将来的忍耐力。
洛风:“钱少爷被紧张,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钱家德:“记得,姓罗的……”刁蛮恶女。
钱老夫人不安地看着洛风,心中有股不妙的预感。
洛风问:“大年那晚你做了什么?”
“我,我在监狱。”钱家德含糊不清地说道,“然后在家。”
洛风问:“在监狱干什么?”
钱家德:“见一个人。”娘的别问了!他心里抗拒到不行。
洛风:“谁?”
钱家德:“罗姑娘。”这三个字特别轻,不仔细听的听不到。但整个房间安静地很,没有其他杂音,所以所有人都听到了,钱家德在监狱见一个罗姓姑娘。
洛风:“为什么要见她?”
“因为,因为……”钱家德不由自主地看向钱老夫人,他还没告诉自己娘亲,自己过年那晚使过什么下作手段,如果说出来了被娘亲责罚怎么办?
孙业成一拍桌面,“因为什么,说清楚!”
“因为,我想……”
钱老夫人:“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把那个姓罗的丫头给狠狠羞辱一顿,灌她喝下了春yao的酒,还把牢房门打开了让囚犯都来弄她!”钱家德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津津大喘气。
“家德你……”钱老夫人惊愕失色,看着在场的孙业成和洛风,久久说不出话来。
洛风锐利的目光看向孙业成,“县老爷,钱少爷做的这些事已经严重犯法了吧!”
孙业成也在心里偷偷抹汗,“是,是的。”
洛风:“该抓不该抓?”
“大人!”钱老夫人忽然出声,“家德此话怎么当真?他一个普通百姓,哪能说窗牢房就闯牢房?”
商人再有钱也没有通天的本事,要进牢房只能求助当权人,钱老夫人这话是把孙业这个县令拉下水。
孙业成怎么能把收受贿赂的事落实,只能矢口否认,“本官那晚醉酒糊涂,钥匙被偷了去。”
钱老夫人急红了眼,“你一个官老爷,我儿怎么偷你钥匙?”
“娘……”钱家德心里满是感动,他就知道娘亲向来最疼爱他。
“你住口!”钱老夫人转身给了钱家德一巴掌。
“官老爷就不能外出体血民情,走街串巷吗?当然,本官承认,防备之心不足是本官的错。”孙业成咬死了不是自己以权谋私给钱家德开的牢房门,日后若真的查起来,就把钱家德推出去担责。
“你不能这样!”钱老夫人也没想到孙业成能这么无耻,把事情全甩在钱家德身上。
孙业成一本正经道:“本官一向公正,看事实说话。”
“嘭——”此时门被打开了。
钱老爷踏进房间,毕恭毕敬地朝孙业成行了一礼,“身为人父,管教不严,让儿子闯下如此祸端,草民实乃羞愧。”
“钱老爷来的挺是时候的。”洛风的笑意更深,她刚才就发现了门口偷听的钱老爷,不过一直没说出来。
钱老爷现在才进来,还真能忍啊。
“孽障!”钱老爷几步上前,狠狠地扇了钱家德一巴掌。
“爹!”钱家德被扇的脸都歪了,这可比钱老夫人打得重多了,耳朵嗡嗡作响。
“你这是做什么?”钱老夫人见不得儿子挨疼,用力推开钱老爷,激动地冲钱老爷大吼,“儿子受了多大委屈你知道吗?你什么关心过我们娘俩?现在出来主持正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钱老爷语气深沉:“夫人,溺爱过度,会害了他,还会害了我们大家。”
“你爱都没爱过我们儿子,我多爱他点怎么了?”钱老夫人不复平常的端庄,声嘶力竭的样子看起来又疯又绝望,“我把儿子拉扯大,我教他念书识字。你又不管他,子不教父之过,看他一天天闯祸惹事,吊儿郎当,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也没用,现在儿子要被抓去坐牢了,你在干什么?”
“夫人冷静……”钱老爷自惭形秽,自己与钱老夫人只是没有感情的联姻,他承认对他们母子俩不上心,比起端庄大小姐出身的钱老夫人,他更爱那些玩的开又活泼的小户女子。
但,儿子惹了那么大祸事居然没和他说,要不是下人告诉他,说夫人与外面的陌生男子形迹暧昧,他都不会想到主动来听墙角,一听就听到了这震荡性的大事。
心里那丝愧疚被压了下去。钱家德一人惹祸,祸及他们整个钱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而且这还是个净会惹事的废物儿子,还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
所谓无毒不丈夫。
钱老爷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悲痛道,“县令大人,恕草民无能,对亲儿疏于管教,竟不知这孽障惹下如此大祸端,草民心痛难忍,但绝不会私心包庇!”
少年对钱家德道:“他们全都把他推出来挡事,你好惨啊。”
“不,我不要……”钱家德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扒着钱老爷的衣服,“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
“钱少爷你私闯监牢,放走囚犯,怕不只是坐牢哦。”说着洛风咧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啊啊啊,不我不想死……”钱家德又扒着孙业成的大腿,“大人,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爹和我娘又很多钱!”
孙业成不屑地一脚踹开钱家德,“既然你已经认罪了,你爹也没有异议……”
“我有异议!”钱老夫人跪下磕头,“他只是个孩子,是我管教不严,拿我命来赔吧,还求您饶过我儿一命!”
“你胡闹什么!”钱老爷怒斥钱老夫人,这不是要把他们夫妻都扯下水吗?
洛风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好戏,手上瓜子磕个不停,好戏好戏,太精彩了。
“够了,安静!”孙业成被他们吵的头疼,他来这的目的是洛风所说的了解因,现在已经了解了,他只急着让洛风找囚犯,现在哪有心思审判钱家人,把钱家德抓起来,意思一下就得了。
“县令大人,您不义,也休怪我无情了!”钱老夫人鼓起鱼死网破的气势道,“您要让我儿死,我就上报知县,让他知道你玩忽职守,导致几十号囚犯出逃!!”
“你敢?”孙业成慌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靠关系靠钱坐到县令位置上的芝麻小官,知县那是中央派下来的,官大一级压死人。知县回乡过春节,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若是让知县大人知道了,他指定没好果子吃。
“有何不敢?”钱老夫人冷冷地看了一脸震撼的钱老爷一眼,骂道,“懦夫!”
“呵呵呵呵……”孙业成冷笑,敢威胁他,倒也是真的戳到他痛点了!
孙业成问洛风,“罗姑娘,你那因,了解了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洛风指着钱家德,“大人,您知道怎么做吧?”
孙业成了然,说到底这丫头是对钱家德怀恨在心,要报复回来,才肯帮他招人。不过钱老夫人又用和知县告状威胁他,那就取个折中的法子。
“好,本官大概知道了。”孙业成摸了摸胡子,“钱家德犯下大错,意图奸.淫良家妇女,但念其心有悔过,且罪不至死,先押入大牢,改日再判。”
说完孙业成看向洛风,不知道这个结果她还满不满意。
洛风点点头,暂时就这样吧,她可不会就这么放过钱家德。
钱老夫人泪流涌柱,太好了,他儿子有救了,保下了一命,等以后风头过了,可以再操作一番花点钱把儿子从牢里接出来。
几个衙役将钱家德从钱府押了出来,押回了县衙。
孙业成的笑容有些讨好的意味,“罗姑娘,这下你可以告诉本官,那些囚犯在哪里了吧?”
洛风:“没问题,不过我得沐浴更衣戒荤素斋一天。”
孙业成有些为难,“呃,又要等一天?”
洛风理所当然:“不然呢,你以为我们这一行这么好做的吗?”
正在此时,被拖着的,原本和死猪一样一动不动的钱家德忽然暴起,瞬间挣脱了衙役的桎梏,一时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手中泛着寒光的利刃狠狠地刺向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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