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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轻烟飘过，方元已经避开剑锋，出现在一丈之外。
刘恒猛地站起，目光死死抓紧方元。
“旧法！”
方元有些不悦，如果换做一个真的不曾修行的凡人，真的是让戳出一个血窟窿了。
既然你要挑衅自己，来而不往非礼也。
“精神冲击。”
他目中瞳孔几乎凝为一线，唰，一道璀璨夺目的光线射向刘峰。
——叮
刘峰面前骤然出现一道光罩，光线如石入江河，却连一点水花都没有，缓缓消失了。
“道歉。”
刘峰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父亲居然让自己给方元道歉。
“啪。”
刘恒上前，一巴掌扇上去，“你的剑，什么时候是对准无辜平民百姓的了。你可以有年轻人的脾性，可以争强好胜，却不能随意对百姓动杀心。我再说一遍，道歉。”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方元并不在意刘峰，听到刘恒一番话，反而怔住了。
天域游戏设定，朔风王爷刘恒起了反叛之心，才让秦帝放逐。可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人，会是那种乱臣贼子吗？
方元心道：“要让我知道天域游戏总策划是谁，我非杀了他，哪有让玩家自行完善剩余99%设定的游戏。辣鸡游戏，难怪让我插入一段程序就整崩溃了。”
“小友，你愣神了。”
刘恒喊到：“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哦，哦……王爷客气了，小友不敢当。”
刘峰站在一旁，气的心肝痛，“怎么回事，自己爹居然叫这个杂碎小友，短短几分钟，是我错过了什么吗？不对呀，我一直在的。”
刘恒瞥了一眼刘峰，“你先出去吧，我跟方元小友单独聊会。”
刘恒自己在杯中加水，还顺便给方元杯中也加满了。
方元有些纳闷，摆摆手：“王爷客气了。”
“不客气，现在还有勇气修炼旧法的年轻人，已经不多见了。”
刘恒抿了一杯茶，劝道：“虽然不知道谁教你的旧法，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放弃旧法。旧法的路断了，在十五年前就断了。修炼这种旧法的人，注定不会达到三品。”
“十五年前，等等，王爷说的旧法是什么？”
方元急忙询问系统，这系统跟死了一样，根本不回答这个问题。”
刘恒面色古怪，“你现在的修炼法就是旧法，在十五年前，还不称为旧法，修炼这种的人那时叫做驭师。怎么，你居然会不知道。”
知道，怎么会知道呢？修炼之法是系统提供的，如果连系统给的修炼之法都早已过时，那么这些年的修行算什么？
方元内心早已天翻地覆，强忍着内心的苦楚，说道：“王爷，恕我不能招待王爷了。”
“行，如果你想转修，就来找我吧！”
刘恒看出方元眼中的疑虑，告知他：“你错过了十五年，只有在生死困境中辗转，才有机会弥补错过的时间。”
他拍了拍方元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勤加修炼，因为而今的旧法修炼难以提升，在你这个年龄到达二品的人，可谓凤毛麟角。我不知道你为何执着于修炼，但是我在找一个可以代替我的人，你看这黑云压城，我却日落西山了。”
方元怔住，结合天域游戏设定，平亲王刘恒无人区**，各大巨头一起出世，刘恒独自镇压函谷关三天三夜，力竭而死。
游戏中仓促几笔简单描述，开局时刘恒已死，这就是关于小boss刘恒介绍：“为父报仇，终堕落于黑暗。”
方元目送刘恒离开，内心涌出一股悲哀，叹息道：“是个为民着想的好王爷，可惜结局不太好。”
刘恒行在村落，一步一步，目光不断扫视村里的人。
在村口，村长出现。
“王爷，你不该把这孩子拉进这世俗中去。”
“大胆，敢拦王爷的路。”
刘恒近卫出言：“还不离去。”
“不可无礼，这位是前辈。”
刘恒走上前去，在村长耳边低语：“前辈们隐居这里多年，过着安稳的生活，难道就忘了这生活怎么来的吗？”
他扯开衣袖，胸膛上全是刀痕，剑痕，密密麻麻，看不到多少完整的肌肤。
“前辈，今日你拦不住我，更拦不住方元。你们故意让方元修炼旧法，将他困在这方小天地。你们老了，少了蓬勃进取的心。但是年轻人没有那种偏安一隅的思想，所以他一定会转修的。”
刘恒如把百折不饶的刀，一往无前，如果那天他不再往前，那么他一定是折断在路上了。
凛冽的刀意卷起层层之风，吹落了村长蒙眼的布帛。布帛飘落在地上，缓缓摊开，白色布帛沾上黄沙污浊，就没了从前清明，浑浊为世。
“前辈，别蒙眼了，看看这个世道吧。”
……
叶家铁铺。
这时的叶凡从水中捞出一块生铁，抡起锤子，哐哐哐的砸下去。
“什么世道，与我们何干，千百年都改变不了的格局。又不是老子造成的，去他妈的。”
叶凡猛地丢出手中锤子，砸在地上发出剧烈响动。
叶蛮听到动静，钻进锻造室。
“爹，你咋了？”
叶凡猛吹胡子，“女孩子家家的，快出去，这里可不是你待的地方，去找你幽婆婆去学缝纫去。”
叶蛮眨巴着眼睛，单手就捡起地上百来斤的巨锤，放在锻造台上。
“好吧，爹，我去找幽婆婆学女红了。”
叶蛮走后，他捂住脑袋，盯着那把巨锤，“单手？就捡起了？”
古道，战马。
战士们整齐的步伐跟在其后，滚滚黄沙，搅乱了这一路的平静。踢哒的马步踩在路上的小青苗，咔嚓一声，青苗瞬间折断。
几日后，折断的青苗处长出新的枝梗。
村长睁开眼睛，咻咻咻，眼中一道剑光在瞳孔中向脑海内部钻去。瞳孔内有符文流转，化作一阵法困住了剑光。
“什么蒙眼，我才不是蒙眼，我只是瞎了。”
村长突然伸出双指，插进眼眶，掏出一双眼。哈哈大笑：“不过，老瞎子现在不瞎了。”
方元正在村长家的藏书阁用手摩挲书上文字，他是瞎子，不过这些书是用泥板排版。如果认真摸，还是可以摸出是什么字的，不过速度很慢罢了。
“我要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一个月时间，我应该可以看完这本书。”
村长来到方元身后，手抚向其后脑勺。方元瞬间栽倒，趴在书桌上。
他将那双挖出的眼睛放在方元眼前，顿时眼如流水般，钻了进去。
昏睡中方元只感觉脑袋胀痛，好像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终于一丝光线出现了。
“光……”
他伸出手来，满屋的书籍整齐堆砌，他泪流满面，“世界，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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