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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于是赵无极从未上过那雪山山峰。
此时的他们,隔着山峰到山脚的距离,竟感觉是天与地,山与海相隔的距离。
一个从山峰走下,去教一个人如何保护自己。
一个在山脚矗立,看着那抹洁白失魂落魄。
良久,他想好了。
“阿九,你是不是要走了?”
现在的赵无极会眼角含笑,会掩饰内心所有情绪,他越是表现的淡然,阿九越是难受。
“你知道的,我要自由嘛!”
阿九心头也是泛起阵阵酸楚,它心里在呐喊,在呻吟:“你求求我,兴许我就会留下了。”
“那好吧,那我祝你幸福。”
赵无极仍然是那副笑容,不咸不淡挂在脸上。
阿九缓缓转身,将背影留给他,心头一直在喊:“笨蛋,什么都要我教……”
“阿九,你再回头看看我好吗?”
“阿九……”
……
霎时,阿九回头,漫天的法则锁链劈头盖脸落下,席卷而来。
嗤嗤嗤——
猝不及防之下,阿九让这些锁链缠绕的死死的。
赵无极仍是脸上含笑,这样的伪装戴久了,就不知道如何摘下了。
阿九并没有去挣脱,只是有些不舒适的活动了一下身体。
赵无极如沐春风笑道:“阿九,不要动,也不要想着逃跑,这是我赵家源脉之地所有力量加持的禁制。”
阿九也笑了,九条狐尾蜷缩在锁链中,看起来有些悲哀。
“那么,你要囚禁我多久?”
阿九问:“算了,我换个问题,为什么要囚禁我。”
“阿九,你说过,你选择了我,我们就是一样的价值了。你走后,我就会没有价值了。”
赵无极将阿九囚禁在源脉之地,道:“你教会了我去得到一切,当然,也包括你。”
所有的希冀破灭了!
“所以,你不想我离开,就是把我锁起来,跟那些畜生一样。”
赵无极情绪爆发,斯歇底里吼道:“你不是畜生,你是我的童年,你是我的一切。”
阿九蜷缩在锁链里,平静的可怕:“所以,你把你的童年锁住了,锁在这里。”
赵无极此刻却开心的像个孩子,道:“阿九,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不好,可是失去你,我又该如何自处。你教我如何去得到身边的一切,那么这一次,你就以自己作为我的奖励送给我吧!”
阿九不想看他了,脑袋别过一旁。
阿九,你是否后悔了,你教给他的是想得到,就要去争,去抢。
赵无极依依不舍的离开,道:“每天,我都会看你。”
路上,他很开心,果然阿九你教我都是对的,去争,去抢,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阿九独自在这源脉之地,这禁制化为一条锁链束缚于它的脖子。日日夜夜,再也无了从前的自由。
雪山少了一抹皎洁,又枯萎了一朵冰山雪莲。
赵无极走向山峰,看着山峰白皑皑的一片,不由笑道:“我本以为我不会来到这里的,你说是吧,阿九,阿……”
他茫然望去,没有阿九。
就在这时,他将目光放在了山下,他看到了熟悉的庭院,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他知道,曾经那里什么都有,那是他生长的地方,也是在某一天,他遇到阿九时。
“笨蛋,让我来契约你吧!”
耳边又响起这个声音,赵无极一脸紧张,又有些兴奋道:“好!”
他潸然泪下,原来阿九在这里看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
那天阳光明媚的清晨,竟然是用十年的岁月熬练出的奇妙相遇。
我以十年遍体鳞伤,换你一次走下雪山,我赌对了。
“阿九,对不起……”
……
夫子神色复杂,说完这个故事。
霓裳冷笑:“夫子,你讲的太好,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夫子汗颜,“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虽然加了艺术效果渲染。”
方元听完,冷静分析道:“夫子,你这个版本的赵无极听起来倒不是那么坏,我反而觉得赵无极这个人坏透了。”
“阿九教会了他如何去得到想要的一切,阿九是无私的,没有索要任何东西,若说赵无极只是舍不得阿九,倒不见得,他更应该学会的是阿九这种无私待他的爱。可惜,赵无极不会去爱的,这个版本虽然美化了赵无极,现实却是大相径庭。看样子,赵无极不会放过阿九的,只有我自己想些办法。”
他虚心请教,问道:“夫子,学长,学姐,我该如何解救阿九?”
夫子鼓舞道:“你好好修炼,有一天你能打过赵无极,就能逼他放出阿九。”
“不行,我觉得阿九坚持不到那么久了。”
方元摇摇头,拒绝了。又问到虚空镜:“学长,你有什么良技。”
“其实问题也不是太难,你可以偷偷潜入源脉之地,你的源术要是能解开阿九禁制。阿九自己都能离开。”
方元忏愧道:“才疏学浅,学长太高看我了。”
“的确,太难为你了。”
虚空镜独自一旁,思索起来,同时自言自语:“怎么办呢!有什么好办法呢!”
霓裳这个时候,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说道:“很简单,明的不行来阴的,我看你是药师,下点能毒死他的人即可。”
虚空镜打了一个哆嗦,心道:“古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霓裳难养也。”
霓裳绽放出撩火的笑容,道:“学弟,能毒死九品驭师的药可不容易,不过我有一个好办法。”
然后她把目光投在了仁生上。
“呐,就是他了,你拿他一半身躯做药。”
仁生如丧考批,哇哇大哭。
“学姐,不要啊……”
方元讪讪一笑:“多谢学姐指点,只是仁生也是我们通天学宫一员,还是算了。”
仁生听罢,燃起希望,哭声停止。
方元拿出一个玉碗,皱眉,黑脸说道:“继续哭,给我装满。”
“学弟心思比我黑多了,居然想着细水长流,看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霓裳掩面感叹,似要流泪:“学弟宅心仁厚,倒是学姐不对了。”
“学姐,不要这么说,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关心弟弟的姐姐。”
方元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学姐,我知道世间有很多流言蜚语,总是污蔑我们这等风清气正的君子。”
“学弟……”
“学姐……”
仁生见此更加绝望,玉碗很快就满满当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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