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锃，锃，锃
无数齿轮打乱结构，这所谓的天圆地方尺内部居然是无数齿轮组成。
铺天盖地的齿轮合拢，嘀嗒嘀嗒声音交联在一起。齿轮之间，彼此轴承边缘齿槽彼此扣合，一个齿轮动弹，顿时所有齿轮也动了起来。
夫子抬手，所有齿轮竖直立在天际。
一圈，两圈，三圈……
一共七圈。
方元震惊：“这是……时间刻度。”
最外面一个圈，其上有三百六十五个刻度。
其次一个圈，有四个刻度。
再是七个刻度。
最后一个小圈为六十个刻度。
方元还在思索这个七个圈对应什么刻度时，夫子已经作答：“年，月，周，时，分，秒。”
七个时间刻度的圈徐徐流转，在空中相互联系。
“这就是我的灵相核心，以时间为基。”
方元脑子一震，夫子以齿轮代替每个时间刻度，七个大的时间向量彼此联通，构成了这把矩尺。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又有些不懂。
嵇夫子还不满意，他对虚空镜躬身道：“空镜，我知道你的灵相以空间为基，可否指点一下方元。”
夫子头低的很下，他知道虚空镜不是一般人，要是他也能倾囊相授，那么方元从一开始就会获得一个完美的起点。
“夫子客气了，既然夫子做的到，我这点微末技艺为何还要敝帚自珍。”
虚空镜喟叹道：“我始终不明白扶摇大天尊的心性，却不阻挡我钦佩他的心。”
嵇夫子一听，脑海中搜罗扶摇这个词，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是他……，那么虚空镜与扶摇什么关系？”
他压住心头的疑惑，对于一个师者而言，有些事不要去刨根问底。
“学弟，请看。”
虚空镜抛起一轮明月，只见明月上升，然后一字排开。
由远到近，远处的明月越发模糊。
他说：“这些明月，其实只有一轮。”
方元不理解，明明天上有无数明月。
虚空镜解释道：“只有一轮，不过是空间折叠而已。看起来就有了无数明月。”
方元回想以前对学习空间的概念，心道：“空间的特点是三维性。数学和自然科学通常用互相垂直并交叉于原点的三根直线来区分物体的上下、左右、前后关系，标志出某一物体的体积、形状和位置等空间特性。”
虚空镜继续演化明月，可以看到明月阴晴圆缺的变化。
方元认为这个是时间变换，虚空镜却摇头：“空间大道我是大成者，时间却不曾真正领悟。”
说罢，他眼色复杂看着嵇夫子。
那是钦佩。
“时间，夫子能演化时间之道，可谓是旷世奇才。”
方元若有所思，他们也没有打扰他，最后他抬起头，笑道：“谢谢夫子学长。”
虚空镜打了一个嘀咕：“学弟，你真明白了？”
方元颔首：“方元无以为报，只有一些个人心得赠予夫子学长。”
“空间是物质的广延性和并存的秩序，时间是物质的持续性和接续的秩序。”
“空间和时间是物质自身固有的存在形式，同物质运动不可分离。物质的这两种存在形式离开了物质，当然都是无，都是只在我们头脑中存在的空洞的观念、抽象。”
时间，空间，物质，这些话语在二人脑海炸开。
方元呆呆看着二人本灵闪烁五颜六色的光，这些光相互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他们闭上眼睛，陷入了思维的海洋。
霓裳面色古怪看着方元，她不由自主的发问：“你也是跟虚空镜一样的老怪物？”
“学姐多虑了，我正值风华正茂的年代，哪里是什么老怪物。”
方元眨巴眼睛：“学姐，你是否也有什么可以教给学弟的。”
霓裳想了想，道：“我听说你要在这次朔中招生考试中，打算打残所有人。”
方元哈哈大笑：“谣言，都是谣言，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学姐也信这个。”
他略微沉顿。
“是打死……”
霓裳眉头刚才才蹙起，又逐渐舒展开来，风情万种一笑。
“学弟，我觉得你光说这句话，就会让这些学子打死。”
“那学姐要教我吗？”
霓裳冷笑：“教，教了你之后，你要是让别人打死了，学姐可不收尸。”
方元躬身，“多谢学姐。”
霓裳见到夫子与虚空镜还沉浸在思索的海洋，无数念头若流光闪烁，迸溅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心里纳闷道：“我不修时间与空间，只知道方元这话大有深意，却不懂其意思。不过，我虽然我行我素，却也是出身贫寒，我这个人最怕麻烦，做不到去帮他们，能略施援手也未尝不可。”
方元等了一会，发现霓裳并未展示什么，她站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没做过，又感觉做了什么。
“学姐，你……”
霓裳回首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她又腼腆一笑，似乎是江南小镇下起烟雨蒙蒙。
她一颦一笑，又幽怨异常。
她轻掩秀面，发丝挡住一双勾人的眸子，轻咳一声，无边落寞之意萧萧落下。三千青丝转身为白发，她佝偻身子，拼命的咳。
方元如痴如醉，最终大梦初醒，他不知道在霓裳这里看了多少样貌，一人千面，各不相同。
“学姐的灵相没有核心，但是没有核心就是学姐的核心。那就是变。”
他不明白，为什么霓裳的灵相变化如此之多。
“方元，我只能教给你这些了。我的灵相核心我也难以言语，你若是明白就算明白。”
霓裳苦笑：“我希望你能明白。”
“是精神，是意识。”
方元似乎多了些许惆怅，道：“生命的本质是意识，意识的本质是精神。”
“存在必须要有意识，意识决定存在，存在创造了自然，自然必须要有规律，没有规律不成方圆，没有规矩不成体统，人活着不懂规律等同于做人不懂道理，做事没有道德，因为道的本质是规律。”
方元眼中多了一丝怜悯，隐晦不明：“学姐，你无数的面孔下，哪副是你呢？”
“你在渴望，你因为没有存在，所以渴望证明你的存在。每一种样子，都是你对世界的妥协。”
方元抓起霓裳的手，思维往纵深处探索，最为隐秘的地方，那就是……
“滚……”
霓裳挣脱的手，甩了方元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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