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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一滴血红水珠滴落海面，万事茫然，四大皆空。
一阵海风随意飘过，天空再无魔鬼鱼。
方元从魔鬼鱼渡劫空间离开，一脸惊骇，那把剑超越了时间之速。
就在斩杀魔鬼鱼瞬间，冥冥中，方元知晓了它的名字——“皆空。”
方元再次将手触碰石像，这次却没有进去，感受到体内匮乏的法力，他只有等恢复后才能进入了。
他意识刚一回归肉身，就感觉困意袭来，再也忍不住疲惫，沉沉睡了下去。
无邪与仁生钻出神宠空间，看着疲惫不堪的方元，无邪醒了形神，道：“我不想依靠他的魂力供养了，没有我，他会成长的更快。他的处境狠艰难，我不能再每日呼呼大睡了，我也要做些什么。”
仁生很是惊奇，道：“你的血脉传承开启了？”
“开启了一些，我的智慧也是少了。”
无邪有些愧疚，道：“驭师之路早就断了，他契约我本就没有必要了，相反，我还会一直拖累他。”
“你想做什么？”仁生问。
“我想化人！”
“你疯了，你还未成年，现在化人，你的传承记忆就会终止。你本就有机会成为天狐，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成为真正的天狐了。”
仁生不答应，“九尾天狐是天狐，天狐却不是九尾天狐，一些其它特别种类的狐狸，也是天狐。天狐是个方向，是个目标，却不是种族。”
“靠传承就能成为天狐吗？”
无邪这些日子跟着方元，虽然很多时候都在消化源脉，但是外界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不怪任何人，只是跟着他，已经要成为他了。”
无邪下定了决心，道：“我可以自己修炼，再说有不少妖族不也选择未成年化人吗？”
“他们不一样，那些弱小妖族，他们哪有什么传承记忆，早些化人学习才是唯一出路。”仁生还在劝。
这时，仁生想到了无邪告诉他的故事，又道：“你不想做方元唯一的小狐狸了吗？小王子从来不需要太多玫瑰，也不去追寻太多麦田金色的小狐狸。他心里只装得下那只保护在琉璃里，仍然喋喋不休的玫瑰。”
“同样，那个他第一次套上缰绳的小狐狸，他这一辈子，再遇到更多小狐狸，也不是当初那个了。现在，你还要放弃契约吗？只要你不去动那个念头，你还可以陪在他身边。你可以开心了在他身边奔跑，难过了在他怀里哭泣。”
无邪流出眼泪，道：“不是的，我不是第一只小狐狸，我知道他心里还有一只小狐狸，却不是我。”
“那只小狐狸很不乖，还欺骗他，背叛他。可是他也忘不了那只小狐狸。我讨厌他在我身上看到那只狐狸的影子，讨厌他，这才是我不想与他契约的缘故。”
仁生怔住：“你在说气话。”
“我没有。”
无邪的狐尾耷拉在身后，自己也垂头丧气道：“我要乖一点，这样他就会忘记那只不乖的小狐狸了。每当他想起过去的背叛时，只要想到我，就会觉得——“啊，无邪是多么乖的小狐狸啊！”
“你会后悔的。”仁生道。
“我不会，只要他能在三天后的考试中活下来，不能感受他的拥抱又如何？”
“只要……只要他能好好的。”
夜很深，连绵的雨敲打窗棂，有些人，既然选择了未来要走怎样的路，总要有牺牲嘛！
无邪蜷缩成一团，缩在方元的胸膛上，窃窃私语道：“既然早就放弃了驭兽之路，干嘛还浪费魂力在我身上，你本来应该更优秀的。”
梦里，方元只觉得一股精纯的力量回归，得到这部分力量支撑，他觉得脑海更为清明，就算在梦里，他也在思考魔鬼鱼的各种术式。
“巨浪滔天。”
“鳞万仞。”
“怒鱼摆尾。”
“鱼腹藏书。”
“平时行。”
他再与相柳孕灵法两相比较，又催动阴阳鼎筑基心法，霎时一个青铜鼎出现，这个青铜鼎乃是意念构成，方元又将绝大多数精神融入其中。
青铜鼎灵动起来，方元这才明白为何要学习各种知识，原来所谓的灵相是器，是本灵的精神体现。它也跟小孩子一样，会不断学习成长，灵相也是有生命的，它是第二本灵。
“那么，当初霓裳学姐教我的术法，我好像分出来一个新的本灵。怎么不见了，对了，难道他是灵相，与本灵一样的灵相。可是，就是不见了……要不是他帮忙，我哪里能解决十万本书。”
若是进入方元的识海，就会看到识海中方元本灵躺在识海中走来走去，在地上勾勾画画，一个接一个问号在地面浮现，问号越来越多，很快天上都飘满了问号。
“烦死了，我连自己都搞不懂，先把阴阳鼎筑基法门入了再说。”
一个青铜鼎飘在识海中央，方元将法力化为炉火，灼烧青铜鼎。同时，他以精神演化相柳与魔鬼鱼，想将完整的两种生物的术法融入鼎内。
只是，他失败了。
他已经将相柳与魔鬼鱼术式各自划分为五种术式，他可以肯定，这是最好的划分，当他用精神在鼎壁雕琢这些术式时，却发现千难万难。
不过这个难度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因为他要求太过苟刻了。
他几乎是一毫一厘去雕琢勾画，因为见识过真正的相柳魔鬼鱼，他想完整不变的将其化作阴阳鼎一部分。完整保留这几式术法的完整性！
只是他的精神根本无法做到，这个工程量太多。
普通人画树，枝干用几根直线勾画，树叶洒上点绿色颜料就算完成。
可是方元不同，他居然画树的树皮要有纹路，叶子要有叶脉，有细小的供给绿叶呼吸的孔，有水珠，甚至更过分的是他要在树干内部勾勒出树的年限轮。
要求的太多，只会什么也得不到。方元没有想到仅仅筑基阶段，就要如此费力，他情绪低落下来，也认识到了自己问题。
“尽善尽美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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