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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这种氛围，也是她想要。
比起教堂喧哗，两个人安静二人世界，对她来说，才更具吸引力。
“男士不该给女士倒酒么？”她细长手指在空高脚杯杯壁上轻敲，发出清脆空灵声音。
陆子琛知她不再排斥，嘴角抬起，拔出红酒瓶塞，为她斟一杯酒。
她端着酒，环顾四周，嘴角不由抬起：“家具都换了？以前那些家具，也用了很久。”
“大多是同款新品。”陆子琛为自己斟酒：“本来结婚，就该是有个新气象。况且你说不想回忆起过去，那就索性，把能换的都给换了。只是人不能换。”
他微倾斜酒杯，示意她碰杯。
“你这一换，就把好的回忆也一起割舍了。”
酒杯轻撞，发出细微脆响。
“最先放弃记忆中美好部分的人，不正是你么？”陆子琛呷一口红酒，口吻中略带苦涩：“你只记得回忆中伤害部分。”
沈木棉神色恍惚。
大概是不想在这看似温馨时候，谈论那不愉快话题。
她快步走向音响旁，挑起眉头道：“就连这也换了？”
“里面音乐没换，全部是你喜欢音乐。换了音响后，重新下载过了。”陆子琛晃动高脚杯。
沈木棉轻摁下播放键。
偌大缱园，当即回荡起悠扬音乐声来。
缱园格局设计，考虑过回声问题，因而音乐声会环绕这个大厅，是一种单靠音响达不到的听觉享受。
“还有你最喜欢电影，我也下载好蓝光版。”
陆子琛走至家庭影院设备前，手拍那设备道：“虽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我想现在的你，也没心情跟我洞房，不如晚餐后，我们一起看个电影。只要你在我怀中睡着，也就不枉今日是我婚礼了。”
他提到洞房，让沈木棉脸颊微热。
也可能是酒口口系，让她对那些词汇反应有些敏感。
“泰坦尼克号？那么老的片子，现如今也又蓝光版了？”
曾经她依偎在他怀里看那部片子，而且每月至少一次。
她每次看都哭。
可自从五年前去美国，算起来，也整整五年没有看过了。
如今陆子琛提起，倒引起她兴致。
“嗯。是你喜欢的，而且今天是我们婚礼，就算我花钱重拍，也得拍出来。”
“资本家的傻儿子，钱就那么容易赚吗？花起来倒是不手软。”
新的布置以及新的家具，一整套下来，只怕也花费不少钱。
沈木棉倒不会为陆子琛心疼钱，只对过去缱园还有些恋恋不舍罢了。
“你不也是资本家的傻女儿么？我们两个本就是门当户对。”
陆子琛嘴角挂出一丝笑意来。
沈木棉忍不住莞尔。
可不是么？当年她跟他出生时，沈家生意规模与陆家相差无几，当时真正儿是门当户对，只后来陆家发展越来越好，尤其是陆氏集团到陆子琛手中时，两家差距便也越来越大。
“切蛋糕吧。”
陆子琛转身去餐桌，拿起蛋糕刀，又冲沈木棉使眼色。
“你切就是了。”她却还在打量新布置缱园。
“今日是你我二人婚礼，蛋糕要一起切。”他倒是有自己一番理论：“需得我握着你的手，一同切下去，这样才会有白头偕老的寓意。”
明明是次日就要分离的人，此间还说什么白头偕老。
可陆子琛眸子中散发出殷切目光，让沈木棉无法拒绝。
她只过去，拿住蛋糕刀。
陆子琛单手握住她手。
他手掌很大，几乎能将她那纤细手掌整个儿包住。
两人一同切下去，在完整蛋糕上划出一个豁口。
“知道吃蛋糕时候，最欢乐是哪一部分吗？”
陆子琛眸子里露出兴奋神色。
只那种兴奋更深处地方，只怕是难以名状悲哀。
沈木棉摇头。
陆子琛却猛揩起蛋糕奶油，摸到沈木棉脸颊上。
她妆还没卸，化妆品与奶油混在一起，味道古怪。
“陆子琛！”沈木棉皱眉，面露愠色：“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化这妆，几乎一夜没睡！现在全给你搞砸了！”
陆子琛嘴角挑起，面露得意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低头去吃蛋糕。
沈木棉不知哪儿来心情，忽然伸手，狠狠摁住他后脑勺，分离向下压。
突如其来力度，让陆子琛猝不及防，整张脸顿时扑到蛋糕上去，在蛋糕上做了个面膜。
他抬头，一脸白，样子滑稽。
沈木棉不住莞尔，继而笑出声来。
陆子琛有仇必报，竟端起最上层整盘儿蛋糕，单手托着。
沈木棉知他要袭击自己，转身跑。
“木棉，你给我站住。”他追过来，白着脸道。
“我又不傻，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她拎着婚纱跑。
只那裙摆太碍脚，被脚掌踩住边缘时，整个人尖叫一声栽倒下去。
陆子琛在后追，大抵没想到沈木棉会忽然跌倒，一时间收不住脚，被倒下沈木棉双腿绊住，也是不由自主跌倒。
他正压在沈木棉身上。
嘴唇贴到她脸颊沾着蛋糕部分。
单臂撑起肩膀时，他稍稍抿唇，随机道：“好甜。”
不是是在说蛋糕奶油，还是在说她脸颊。
“别吃了，我脸上有很重妆，都跟奶油沾到一起了。”
吃化妆品，总对身体不太好的吧！
陆子琛却并未答话，只目光望着她。
一时间，气氛似有些诡异。
他再度俯下身，大抵是想在她嘴唇上亲吻。
可在他距离她嘴唇不过几厘米时，沈木棉忽侧脸躲过，转移话题似道：“你的意大利手工缝制地毯彻底毁了。”
陆子琛失落，但也侧目望过去。
一整盘蛋糕扣在地毯上，看来那地毯，也真心要不得了。
沈木棉先挣扎起身，随后扶他起来。
“饿不饿？吃点东西吧。”陆子琛轻声开口，是关切口吻。
沈木棉望一眼狼狈两人，抿唇道：“先洗澡吧，你总不能总以这种奶油小生面孔在我对面坐着，我会笑到吃不下饭。”
陆子琛此间才意识到自己满脸奶油样貌，不由得莞尔。
一起洗澡，却不是在同一浴室。
陆子琛在主卧浴室，沈木棉则去侧卧浴室。
两人大抵是都不想浪费这难道二人浪漫环境，洗澡速度竟都出奇快。
当一人裹着浴袍从房间出来，也正看到对方以完全相同姿态从另外房间出来。
画面同步到有些滑稽。
沈木棉又是忍不住莞尔，这大抵是近期来笑容露出最频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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