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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欧文发出了怪异的恐怖叫声,惊动了身边的人群,人们才注意到他。
人们看到他之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这不是克赛比铁匠铺的学徒吗,怎么这个样子?”
“不会是得了热病吧,那个口水流的。”
“听说热病有传染性的,别再传染给我们。”
“那个小孩儿是谁家的孩子呀,离那么近真危险。”
没有人主动提出把小男孩带离现场,直到一个满脸焦虑,大约二十来岁的女人发现这边传来的喊叫,那个疑似“热病”患者旁边站着的赫然是自己的儿子。
“约翰,小约翰,你怎么乱跑啊,快跟妈妈回家。”女人焦急地走上前,拉住了小男孩儿的手,想把他拉离欧文身边,欧文这时也注意到了男孩的母亲。
“妈,妈——”他脑中的记忆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锤子猛烈击中,一个他最恨的女人身影出现了,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他抬起头看着男孩母亲脸上对小男孩的关心,听着拥堵的人群指指点点,嘴里你一眼我一语地风言风语,注意到他们脸上嫌恶的表情,他只感到有火焰在自己心里燃烧,这股火焰要把这可恶的世界烧干净才能停止。
欧文的脸部逐渐开裂,从眉心的位置冒出了一只竖眼,堕落诡异的气息慢慢渗透出来。
见到这种情形,人群陷入了恐慌,毕竟看热闹谁都愿意,但是看热闹丢了性命,他们可就不愿意了。拥挤的人群,你推我,我推你,争先恐后的远离欧文,这时只有少数人感到事情不太正常,需要紧急联络教会的守夜人来处理。
随着时间的逝去,欧文的身体表面已经褪去了一层皮,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皮肤,原先的面貌已经不可辨认,头颅两侧多了两只羊角,他看到眼前混乱的人群,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他厌恶这样的自己,也痛恨这群无知的乌合之众。
他的心中现在只剩下一幅画面,老马夏尔在铁匠铺的火炉前,汗流浃背,高高扬起的铁锤,击打着铁剑,迸发出璀璨的火花,父亲充满了力量的胸膛在火光的映衬下那么温暖。
疯狂最终吞噬了他,他震动起从背部长出的一对蝙蝠一样地恶魔之翼,飞到了冈萨多小镇的半空中。
这时接到民众通知的守夜人小队队长——比克·瓦尔德,已经率先赶到了现场,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他按照最坏的打算,准备启用教堂中安放的一个神圣天使的赠与,来保护冈萨多小镇不被毁灭。
“让世界归于火焰吧。”随着半空中的恶魔发出的嘶吼,他的身体突然炸开,鲜血像喷泉一般喷涌,天地间下起了一场血雨,血污带着浓烈的腥气,覆盖了整个冈萨多小镇,之前嘈杂的人群茫然的沐浴在这血肉的雨水之中,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砰砰砰”突然有淋到血雨的人身体炸开,被火焰突然吞噬,点燃了身边的街道。
“可恶,还是没来得及。”守夜人队长比克没有来得及组织恶魔的自爆,他没有想到这个恶魔竟然如此疯狂,也不明白这起事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现在我们能做的,是尽量减少损失,能救多少信徒,就拯救多少信徒”他对着身边跟着的守夜人下属说道。
“比克,你先去救助信徒,剩下的市民我来帮助,我让他们先躲到教堂,净化身上的邪恶。”瓦里斯大叔穿着牧师的雪白长袍已经被血污沾染,但是他的表情依旧坚定虔诚。
瓦里斯和比克两人兵分两路,在混乱的冈萨多小镇使用手边的神圣物品净化身边人们身上沾染的邪恶。
——某个避难的场所
“呜呜呜,妈妈我怕,刚才那些是什么,是恶魔吗?”一个孩子躲在母亲的怀里偷偷地抽泣。
她的母亲虽然也害怕的颤抖,但是还强作镇定地安慰着孩子,抚摸着她的头:“别害怕,孩子,至高天安德烈会保护我们的。”
“什么至高天,狗屁安德烈,如果他真的会保护我们,为什么会让这种恶魔出现在冈萨多。”一个年轻人疯狂地叫嚣着。
身边的一个老人明显是至高天的信徒,他斥责道:“那是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够坚定,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坚定自己的信仰,恶魔的信徒就无法在世间出现。”
“哈哈哈哈,都是骗人的鬼话,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我看到长着恶魔翅膀的恶鬼,在半空中爆炸,天地间下起腥臭的血雨,我身边的淋到雨的妻子就这样在我眼前爆炸成了碎片,我都分不清,自己脸上的血污是她的,还是那个恶魔的!”
年轻人喋喋不休地继续说道,他的这番话在避难的人群中引发了巨大的恐慌,每个人心中都不免怀疑起至高天的威能,充斥着恐惧。
同一时间,在各个人群避难的地方,都会有这样的人,他们宣称看到了恶魔,却没有看到至高天的守护,引发了一阵阵的恐慌,外面的血雨腥风已经停了,人们心中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教堂
至高天安德烈的神像前,虔诚的信徒正低着头用心的祈祷,祈祷这场灾难快点过去,当他抬头看着神像时,以往金光璀璨的神像,如今也仿佛盖上了一层血雾,显得暗淡了许多。
他的心中震动,一颗种子悄无声息地种在了他的心中。
戴着兜帽的身影出现在教堂的后面,他贪婪地舔食着嘴角残存的鲜血,感受到随着人们的恐惧有所增长的战魂,心中狂热地想到,伟大的我主,原始暴怒之主,当您行走在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将为您献上灵魂。
至高天与炼魔狱之间纷争的序幕,再一次缓缓拉开。深陷其中的众人,有些都不能算作棋子,可又有谁能反抗呢?对常人不可知,不可测的存在,他们的举动造成的小小涟漪,却可以在顷刻间将普通人命运的小船掀翻,难道就是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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