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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外头鸟鸣声不断，叽叽喳喳清静不得，将秦子衿给吵醒了。
睁眼就瞧见了男人放大的面孔，将她吓了一跳。
不悦蹙眉：“你干嘛？”
昨天没看清，今天再看这贼人，眉目俊郎，古井般的眸子里点缀着星光，坚挺鼻梁，流畅的下颌线。
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
左泽佑笑了笑：“这不是在等你醒嘛。”
秦子衿没想再理会他，兀自起身更衣，但拿着一堆繁琐的服饰犯了难。
“早上应该有人来更衣的。”
秦子衿叹气，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左泽佑侧躺在她床上，一手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她，笑声略带嘲弄：“你身份特殊，皇帝该享受的权利是没享受到，该承担的责任却一个没跑。”
秦子衿回首看他：“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呗，历朝历代何时出过女帝？便是真的出了，也像你一样，没有实权，只能作为政治的牺牲品。”
秦子衿整理了一下思绪，原本以为这个朝代女子为帝是常态，没曾想是个例外。
噢，倒也不是没想到，那时要杀她的几个黑衣人就说过这话，只是当时大脑有些混乱，没放在心上。
那所谓的‘女帝计划’又是什么？
秦子衿心里刚有疑问，就听见了系统君037点回答：“宿主只有一个主线任务，就是成为真正掌握实权的女帝。”
这样倒也合理了。
左泽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咂舌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别记恨我。”
“会穿衣吗？帮个忙。”
秦子衿将繁琐衣物伸到她跟前。
左泽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接过了她的衣服。
“不是吧，你堂堂一国之君不会穿衣服？”
秦子衿无法反驳。
以前的秦子衿会不会穿她不知道，但她看不懂这些繁琐的服饰是真的。
左泽佑认命起来给她套衣服，止不住嘀咕：“叫一个贼给你穿衣，你也是真敢啊。”
秦子衿看了他好一会，问他：“你昨天偷了什么？”
可算是没忘了他还是个贼。
翻看着衣服找前后，不急不慢笑说：“没偷什么，就在御膳房吃了点东西，本也没打算拿什么贵重物，只是图个乐子。”
秦子衿关注的问题厮混并不在偷窃上，而是问他：“想不想谋个一官半职？”
左泽佑愣了，盯着秦子衿看了又看，这传说中胆小怯弱的女帝，还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留个贼人谋官职，陛下，你胆量不小啊。”
左泽佑半开玩笑半认真，手中束带也缠到了她腰上，微微一带，秦子衿便不得已凑近了几分。
眼中没有怯意，直视他的眼睛：“来皇宫闲逛，你野心就小了？”
左泽佑眉尖一挑，觉得这事越发有意思了。
“陛下想夺权？”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只在你一念之间。”
秦子衿没有正面回答，但俨然表达了她的态度。
左泽佑低着头给她束腰带，笑了又笑，“我看这事成。”
但随即他又抬眸质问：“你那禁军统领，还不知道你想夺权这事吧？你不信任他？”
“不是不信任，是不完全信任。”
系统说他忠义，却没说对谁忠义，没准只是忠义于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而不是她。
“有点意思。”
左泽佑哼哼直笑。
“陛下，起了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陆锦鸿的问候。
“起了，进来吧。”
陆锦鸿推门而入的一霎间，只见左泽佑已经给秦子衿穿戴完整，替她挂上了禁步。
眸子微微暗了一下。
手已经搭上了腰间剑柄。
秦子衿朝他看去，瞧见了他小动作，视若不见，笑着招他过来：“快过来坐，是有什么事吗？”
陆锦鸿多看了两眼左泽佑，默默收回了手。
“没事，原是来给陛下穿衣的……”
秦子衿微微怔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也许以往都是陆锦鸿在帮她穿衣。
“做统领就该有统领的架势，这些起居的小事哪能又拿来，日后还是朕自己来吧。”
陆锦鸿没说话，但四目相对时，秦子衿总觉他眼中有几分哀怨。
本是好意，也不知他想到哪方面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宫中未曾见过你。”
陆锦鸿转而看向了左泽佑，满眼都是质疑神色，警惕的很。
左泽佑：“我啊……”
他没有回答，而是先看向了秦子衿，想知道她会给自己安一个什么角色。
但秦子衿也不知道，陆锦鸿是她伴读，理应打小就认识，对她的关系网也都会有所了解，就安不了‘朋友’、‘表弟’这一类的称呼。
左泽佑似是看出了她的难处，笑说：“昨日陛下去祈福的路上救了我，我是来报恩的。”
他这话一出，秦子衿就不自觉皱了眉，早知他进宫是有目的的，不曾想他还知道自己的行踪。
但面对陆锦鸿疑惑的目光，秦子衿也只好顺着说了下去：“昨日他被一群人殴打，正巧救下了他，没曾想他会来找我，你说的贼人许就是他了，撤了不用再追查了。”
她将这事再圆了一下，增强了几分可信度。
“陛下要留他？”
陆锦鸿又问。
“嗯。”
陆锦鸿点点头：“我这就去叫林公公来，带你去净身房。”
秦子衿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连忙制止：“不可。”
陆锦鸿考究的目光直直视着她，似是有些不悦，又像是要透过她看清她心底的想法。
声音清冷又带着沉闷：“陛下不叫他做太监，莫不是想以面首的身份留在陛下身边？”
不等秦子衿说话，左泽佑便说：“面首就面首，我才不要做太监！”
陆锦鸿又看向了秦子衿，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陛下真要收他做面首？”
秦子衿赶鸭子上架，默默点头。
陆锦鸿气的直接甩袖离开了。
门被关的砰的一声。
转而看左泽佑得意神色，她问：“面首是什么？”
左泽佑被她这话给噎了下，原以为她是要和自己刺激他，不曾想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会成为你的玩物。”
秦子衿愣是没能明白，望向门边：“所以，他生什么气？”
左泽佑双手抱胸，笑的愈发贱兮兮。
“这可得问陛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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