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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鸿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这事没有个准确的说法，但多半都是怀疑是摄政王做的，因为他的出生。”
秦子衿来了兴致，“你这么说，是觉得不是他做的？”
陆锦鸿摇摇头：“谈不上是为他说话，只是觉得依照摄政王的性子，不定会做出这事，他若是真想将王位取而代之，根本犯不着将他们赶尽杀绝，死去的皇子中，不乏还有几岁大的。”
秦子衿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秦俞生，还能是谁？以至于这般斩草除根，又费尽心思扶女帝上位。
“这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了，陛下还是莫要纠结了，不论陛下做什么，属下都会听从陛下。”
秦子衿点点头，轻描淡写问了句：“哪怕我哪天要你亲手抓拿你家人，你也会听从我？”
陆锦鸿当她是在考验自己，但这个问题，无异于当代‘媳妇和爸妈同时掉下水救谁。’
只是这里换成了忠君与护家。
他皱了眉。
秦子衿也知道这个问题难为人，原想着他既然答不出来，就算了。
但是在她还未开口前，她听见了陆锦鸿的话：“自古忠孝难两全，属下只追求心中无愧。若是确实是家中人做错了事，自是要罚。但若是陛下无故想捉拿他们，属下定是不答应的。”
这话说的中肯，且丝毫不带敷衍。
但凡他直接说我会永远无条件追随陛下，她都会觉得这人是无脑，而不是真的忠诚。
这个事情问不出个结果，秦子衿点到为止，就要起身离开。
陆锦鸿随口问了句：“陛下去哪？”
若是要去的距离远，他就会放下手头的事情跟过去了。
秦子衿笑说：“我约了沐安安说说事，你且先休息，若是哪里不适，记得寻太医。”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叫陆锦鸿颇有些不适应，呐呐的应下了。
望着她渐行渐远，才收回了眸子。
陆家世代忠诚，必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陆锦鸿心中暗想。
沐安安每次瞧见秦子衿，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尽管秦子衿这人一天到晚多半都是张淡然的脸。
这次她想跑去抱秦子衿都没跑成，因为手里还抱着个孩子，三四岁的小姑娘。
脸圆乎乎的，一双大眼睛到处看，长的很讨喜。
秦子衿瞧见了，便问了句：“你女儿？”
沐安安满头黑线：“哪能啊，我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呢。”
见秦子衿轻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她给耍了，当即朝着她走来。
“我一姑家的女儿，来这边玩，赖着我不肯走，就只能将她给带来了。”
小孩手里还捏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上面到处是咬出来的牙印。
偏偏这小家伙还将糖葫芦伸到她跟前，对她说：“吃，葫芦。”
奶里奶气，口齿不清。
沐安安很得意：“可爱吧。”
秦子衿点点头，多瞧了这孩子两眼。
“小名叫丫丫，你叫她丫丫就好。”
沐安安又补充了一句。
“陛下，瞧见干爹没？”
秦子焕从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询问。
秦子衿道：“出宫办事去了，怎了？今日翰林院没课？”
秦子焕摇摇头：“今日太师给我们放了日假，叫我们复习之前学过的知识。”
秦子衿点点头，“找他什么事？瞧见他我给他说。”
秦子焕挠挠头，有些难为情：“他昨日晚上在我脸上画王八。”
秦子衿和沐安安都止不住轻笑。
“等他回来，你逮着他打，太不像话了。”秦子衿随口说了句。
“诶好”秦子焕应下，脸皮薄，见两人都在笑他，撒丫子见要跑。
丫丫瞧见了秦子焕，不知怎的，‘咿咿呀呀’的冲着他直叫唤，还将自己手里的糖葫芦怼到他这边。
秦子衿见状，连忙叫住了秦子焕，“将这妹妹带去玩会。”
秦子焕停住了脚步，和丫丫大眼瞪小眼，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抱，僵硬的从沐安安手里接过这孩子，丫丫高兴的手舞足蹈。
“保护好她。”秦子衿又叮嘱了句。
“嗯。”秦子焕答应的爽快，带着丫丫离开了。
“我就知你是挂念我的，这不，才过去多久，又找了我来解闷。”
秦子衿轻笑：“算是吧，顺道想问你件事。”
这里没了外人，她也不拘束，大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下。
“成啊，啥事？”
“近日叫左泽佑去彻查贪官了……”
秦子衿话还没说完，就被沐安安打断了。
“我说老爷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原还去了翰林院的，一大早又回来了，饭也不吃，张开就叫人去准备拜礼。”
秦子衿一时哑言，看她这模样，多半是知道自家老爷子是什么德行。
沐安安又说：“抓吧抓吧，沐家赶紧散了，我也好早点完成任务。”
但话音刚落，沐安安顿了下，话锋一转，苦着张脸：“不能成了，系统不会让你抓到他把柄的，不然我这个书就要崩坏了。”
秦子衿也犯不着和她的系统作对，点点头：“那你家就先放放，横竖你多看着点，若是能就此取而代之成为家主，就更好了。”
沐安安哈哈大笑：“没毛病，书里就是叫我去当家主。”
秦子衿轻抿了盏茶，“这批肯定有不少人要下马，所以我打算提前今年的春闱，但是开设女子参与，还需要些时间。”
沐安安咂舌：“他那边还没着落，你这边就已经计划好了？秦俞生没有意见？”
秦子衿摇摇头：“他没有意见，或者说根本不关心我到底想怎么样，放任自如了。只是不知道背地里会不会插上一手。”
虽然是自己提起的秦俞生，但是说到他还是让自己觉得苦闷极了。
“既然是我的目标男主，就难免会经常碰上他了，若是这事真就按照故事发展走了，没准还真能喜结良缘，到时候我去扒开他面具看看他这人究竟怎么样。呜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话将秦子衿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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