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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是着实倚靠不上了,好在他们也不傻,这关乎所有人脑袋的事情,不至于将自己的一切尽数压在秦俞生身上。
见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王大人哈哈大笑:“真当这就能困得住我们了?简直是痴心妄想,陛下还不知道吧,你将权力下放给陆统领,可这陆统领一家,也是在陛下要杀的范围之内的。”
陆锦鸿家长父亲,乃是当朝太保,手中虽然没有实权,但他儿子是禁军统领,手中掌握着是全,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在血缘和忠义面前,他势必会选择血缘。
秦子衿轻笑:“锦鸿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辅佐朕,鲜少插手家中琐事,亦不知自家父亲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清正廉洁。他向来将父亲视作学习的对象,只是不知,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之后,还会不会继续帮助你们。”
王大人哼笑:“陛下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他现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世人日后只会铭记他英勇弑杀昏君,还了北秦朝廷一个安定!”
秦子衿倒是没想到他们脸皮会这么厚,居然能说出杀她是还北秦安定这种话来。
她低眸轻笑,“可是……若我一早就告诉了他真相,该当如何?”
王大人顿了一下,势气也比刚才弱了几分,“他也是个聪明人,凭何觉得会听信了你一面之词?”
“对啊……”秦子衿似是叹息一般说出这二字:“他也是个聪明人,所以朕怎么可能只是口头说服他呢?自然,是叫他自己去查清楚了。陆大人家中废院的黄金,可不在少数,当真耀瞎了朕的眼。”
此话一出,王大人当即白了脸,陆太保也不例外,二人面面相觑,多的是惊慌。
也就在这时,金銮殿外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门侍扯长嗓子大喊一声:“陆统领到!”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一直凝聚在走来的陆锦鸿身上,他不苟言笑,神色比往日还要冷漠几分,目不斜视,直直上前,于大殿,单膝跪下,述职:“属下救驾来迟,惊扰了陛下,请陛下责罚!”
陆太保见此,心中已然知晓了这事,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语气也带着质问,企图叫他临时改变决定:“锦鸿,你这是做什么?你站在她那边,到时候死的,可是我们整个家族,你的妹妹们,都要因为你这一抉择陪葬!”
深知陆锦鸿这人铁汉柔情,平日里最是宠爱自己的妹妹,便将她们拿出来说事。
陆锦鸿起身看向了自家父亲,分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又觉得哪哪都不一样。
陆太保是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凭借一身本事跻身到这一队列里面的,那时他便将自己的父亲视作申明一般。
后来他进了宫,和家里联系上且少了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化,变成了他之前所不认识的模样。
他望着眼前比记忆中苍老些的容颜,低下了视线,没有去看他,一字一顿说:“父亲也知道一旦失败,就要赔上全家的性命,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陆太保愣在了原处,隐隐想起在陆锦鸿还小的时候,自己还告诉他:“你日后是要做禁军的人,到时候,你要保护的就是皇室了,职责所在,誓死都要捍卫陛下安全,不论怎么更替,不论他是谁,知道吗?”
尚且年幼的陆锦鸿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连点头都是那么肯定。
陆锦鸿又言:“父亲,陛下并非心狠之人,你且回头,陛下会既往不咎的。”
陆太保心中五味杂陈,面对同僚齐齐的目光,沉思了许久,摇摇头,就这一简单的动作,却死老了十几岁一般。
“锦鸿,父亲做错了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先去与他们告罪,你且保护好家中家眷。”
说完,又对向了秦子衿,忽而噗通跪下,抽出发冠上的簪子,倏然插进了脖子,一命呜呼。
在场众人,眸子里,是各样的思绪。
陆锦鸿望着倒下的尸体,半晌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沉了沉气,才再度睁开眼睛,眼里满是肃然,看向剩下的人:“拿下。”
外面的禁军听到一声号令,全然涌入进来,就要上前将这群人拿下。
刚将人尽数带出了金銮殿,押往大理寺牢狱。
秦子衿瞧着呆呆站在殿上的陆锦鸿,一时无言。
她不甚能体会亲情对于一个人的影响,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现在是真的恨痛苦,走下台阶,朝着他而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只道了句:“陆家其他人,我尽数不动。”
这话说完,她就没有久留,直接出了大门,站在高处,俯览下方空阔景致,有种说不出的怅然神色。
左泽佑原是在外头,控制住了所有有可能前来应援的人,这时接到他们被尽数抓拿的消息,才又匆匆赶了过来,瞧见秦子衿站在那处,脸上更是有喜色。
“我倒也没想这事会这般轻松!”
他乐呵呵的,却见秦子衿神色怅然,带着几分叹息,再探头往里面一瞧,明白了个大概,当即闭上了嘴。
天空前不久还是晴空万里,这会突然乌云密布,雨刷的就落了下来。
偏生天边还挂着太阳,有些沉闷的同时,叫人觉着颇为舒坦。
这雨也只下了一阵子,不久就又成了艳阳天,天际还挂着一弯彩虹。
秦子焕撑着一柄油纸伞朝着这处跑了过来,神色却有些沮丧:“我道刚才下了雨,原始想来送伞来着,没曾想这雨才下了一会就给停了。”
秦子衿抬手摸了摸秦子焕的脑袋,忽而有一瞬间的恍惚,也许,秦子焕这些时间对她的陪伴,也是一种亲情。
这一意识也叫她舒心了几分,不想在这继续打扰到陆锦鸿,当即便带着这二人走了。
秦子焕一路上都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生活中的趣事,似是还未意识到刚才发生过什么。
左泽佑笑骂他嘴碎。
秦子焕还笑说:“都说与什么样的人呆久了才会是什么样,你道我嘴碎,那也是与你学的。”
秦子衿对这话倒是颇为赞同,左泽佑这人,每日都似有讲不完的话要说。
一路上,倒也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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