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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虽然春光明媚，但是毕竟是入了冬，多少带着几分寒气，那由着湖水朝着脸上铺面而来的风，夹杂着几分寒意。
“柳大人这么快就送走了好友啊？怎不多絮叨几句，我这厮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左泽佑眉眼含笑。
柳天冉也跟着笑，还给左泽佑沏好了一杯茶，将其推到了桌边，“左大人平日里鲜少来大理寺，一来定是有事要交代，自然该早些回来。”
“方才原是没什么事的，现在还真就有事想问一下你。”
柳天冉顿了一下，看了眼管事的，管事的没说话，只是那脸上的难色已然在那摆着了，柳天冉敛了眉眼。
当即起身，来道左泽佑身前拖袍跪下，左泽佑当即站了起来，退至一旁。
“你这是做什么？”
左泽佑不接受他的跪拜，就从官职上来说，柳天冉的官职也是确确实实比他高，没理由给他下跪。
柳天冉苦笑：“我自问有罪，自然是该跪着说话的。”
左泽佑挑眉：“你有什么错？”
柳天冉神色颇有些无奈：“左大人何必如此戏弄我，你刚才途经停尸房，也该看到了，那里摆放着好几具尸体。”
见他自己将这事说到了正题上，左泽佑也就顺着说了下去：“所以呢？”
问的不过是一个解释。
柳天冉娓娓道来：“近些天，不知道为何，城中一再多了几起天花，自古以来天花就是无药可医的，但又不敢叫这事传出去，怕闹得人心惶惶，所以才特意将那些尸体都接到了大理寺停尸房，好与外面隔绝开来。”
左泽佑盯着他说完这话，默然低下了眸子，白皙的指尖捏着杯子，默默转了两个圈。
“这么说来，应当是好事啊，你跪什么？”
“这或许是件好事，但是规矩就摆在那，大理寺的停尸房是用来放位高权重枉死之人的尸身的，如今却被微臣用来放了平民尸体，自然是有错的，请大人责罚。”
左泽佑摇摇头：“我官位不及你，自是没有这权力的，不过……”
他抬眸视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你既是知道这事不妥当，为何不一开始就上奏给陛下，好叫她直接批准了下来，也无需这般遮遮掩掩，这时候等我瞧见了，才来与我坦白实情。”
柳天冉抿着唇不说话。
管事的见状，当即就上前：“这事怪不得大人，大人也想将这事早些告诉朝廷，但是得到了主簿那边的反对，说是如果将这事说了出去，那陛下追究下来，谁也难逃一死，加上他以命相逼，大人也是没有办法，才将这事给隐瞒了下来。”
“是吗……”左泽佑若有若无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挥手：“那我们去见见主簿吧，与他对质一番。”
“左大人，何须这般麻烦，小的将主簿传来就成。”
“回来！”
左泽佑叫住了正要去的管事的，“谁叫你去了，我自己过去。”
管事的看向了柳天冉，对此颇有些愤然，想来是觉得在这大理寺，大理寺卿才该是这大理寺的主，官高一级就该压死个人，岂由得一个官位比他低的人在这说三道四。
但柳天冉却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事本就是下官有错在先，大人怀疑也该是正常，大人尽管对证便是。”
左泽佑看向那管事，轻笑：“瞧瞧大人，就是这般坦坦荡荡，你这样藏着掖着，道叫我觉得你心中有鬼。”
管事怔了一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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