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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万年之久,自也不过宇宙弹指一挥间,至此鸿蒙之态已渐渐化虚无为制序。宇宙中如太仓一粟之处,已显露头角。
鸿蒙广阔至及,由十二大神之处划分,这星辰海乃是东帝神荒芜所居,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
……
鸿蒙自然也非荒芜,因星辰也分轻重,上部紫薇为天,下部黄虚为地。黄虚现芒是白日,紫薇泼洒为黑夜。
星辰海紫薇阁。
紫薇阁正对紫薇星,堂内星子如烟,紫气悠悠,尽显神宫之仪。
此时阁内一位年轻人,首居高座,只见他眉宇高昂,红唇紧抿,虽然不动,却透着一股摄人的锋芒。
与此同时,堂下跪坐数人,这几人有的穿儒衣,有的着将袍,有的披麻衫,也有的半袍加身。虽然着装不同,却也同样给人压迫的感觉,这些人也必定非凡。
“师尊,今日唤我等而来,行何事?”
将袍男子已鬓角大白,一双横眉如千尺寒冰,双眼杀气收敛不去,话语间也是古板无波。此时,杀神将袍男子正开口问堂上人。
“请师尊示下,我等必从!”
堂下众人也开始收羽扇的收羽扇,扣头的扣头,也有双手合十目视前方,皆望年轻人言下,极为顺从。
年轻人眉目如星,淡扫堂下后,方言道:“我紫薇宫何时所建?”
虽不明师尊为何问此,众人当即和声道:“太始初年。”
年轻人点了点头,叹道:“是为如此。”旋即又是一言不发。
“师尊。”这时,身着白衣的飘然仙君起身,笑言道:“太始之初时,紫薇星坠于天野,天下妖魔神鬼祸乱八荒,是师尊您凭借一己之力,横扫星辰海,使其重归秩序,荒芜神帝显灵,封师尊为太始初神,赐紫薇帝宫。”
言毕,仙君已飘然正坐,众人亦是纷纷点头。
太始初神也未否认,正众人兴奋之际,竟是深深地又叹了口气。
“当初太始之乱,是星辰斗转之态,属天地自然衍生劫难,为师也只不过是顺应天衍,才有良机献出气力。”
“师尊却为何太息?”只见堂下枯瘦如柴的老人,正双手合十,眼缝微开,其内正有阴阳轮转,神如星辰般稳重。
太始初神道:“当初荒芜神帝赐我衍天之法,此法可知千古之前,可探万载之后。”
数人听闻,无不震惊。这是窥探天地的法门,凡有窥探天机之人,必遭焚身之刑,荒芜神帝竟设如此嘉奖,怎么不让众人震惊?
“师尊功盖千秋,万古永存!”
太始初神止手示下,眉头一皱,言道:“昨夜为师见先帝宫帝气暗淡,便用了衍天之法,窥测天机,果然不出为师所料,一场大难离我们不远了。”
先帝宫乃是星辰海中心神宫,为荒芜神帝飞升前所居,如今帝气暗淡,可见这场灾难波及之广。
“请初神示下,虽有万劫,吾身亦往!”
将袍杀神起身而立,手握佩剑,剑上自转乾坤,清锋作响。他横眉竖眼,尽显决然之态。
“虽有万劫,吾身亦往!”
“好!”太始初神挺身而立,当即道:“子虚,子瑜,子厌。”
话语未落,堂下站出来三人,拱手待命。
“为师命你三人先行先帝宫探查根源,如有异变应立刻上报,不可凭一己之力妄为。”
“是,师尊!”
“太渊,太荆,太予。为师命你三人速去星辰海外,召集仙神,增添人手。”
“诺!”
“元坤,元堑,元卯。为师命你三人分掌紫薇宫内外之事,大难将近,异变更生,你三人向来稳重,切记不可优柔寡断。”
“遵!”
众人听封整顿一番之后,去势如雷逐电,大堂骤起微风,堂下也再无一人。
如今天正昏暗,紫薇宫内星子漫无目的地游走,更填几分寂静。眼见万事祥瑞之景,若非窥得天机,又怎见不久后会有大祸降临。
太始初神目不斜视,似是有风吹过,他却已在门外驻足。
门外黄昏未央,紫薇星子更胜堂内,仙境的美妙如何去说。不过偏偏如此佳境,却有一人坐倚门旁,正旁若无人地吃着烧鸡,喝着美酒,满嘴油腻,极为懒散。
太始初神一见,就连他也是头大三斗。紫薇宫名声鼎盛,宫内章法森严,乃是天下第四宫,门内玉仙帝君也是威扬海内,怎会有如此弟子?
太始初神动动嘴唇,竟未曾奚落。“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人一抬头,比嘴上油光更亮的是他的眼睛,似是一抹初阳,随便将油抹在门上,这一手似是看呆了眼前的千古圣人,这才道:“出门在外,游历完了,自然也就回来复命喽。”
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在他看来复命一事,颇为繁琐,转而引导兴趣又在肥鸡美酒之上。
“这次收获如何?”太始初神问道。
“收获?”年轻人回道:“有啊,当然有,这是我去北境人间得来的肥鸡美酒,实在是人间美味佳肴,只不过鸡是吃完了,这酒还剩两口,要不要分你点?”
此酒佳酿,本就无味的门前,酒香肆意而走,着实令人心动。
太始初神的脸,也不知是紫薇星映射,还是动了火气,正渐渐变得发紫。
年轻人见机行事,另一只手法诀变化,渐渐地一颗充斥着血气的石头出现手中,此石犹如鲜血凝聚,一出来就照得四处妖气更生,十分阴寒。
太始初神从笑嘻嘻的年轻人手中接过石头,心中不免惊讶,别看年轻人吊儿郎当,太始初神给他的任务可是扫平魔界三帝君,这一位帝君可比堂内三人,三位魔帝其实力已不亚于星辰海第四宫紫薇星的中阶力量。
太始初神冷哼一声,冷言道:“如果你要把去人间作乐的时间用来弥补你的实力,何至如此?”
年轻人置若罔闻,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笑得十分开朗。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年轻人摇摇晃晃起身,作乐之酒游走体内,是也有些踉跄,不过他并未动用仙力消除,极为享受。
“走?你又去哪?”太始初神见他摇摇晃晃的,冷意更胜三分。
“走?去哪?先帝宫啊!”年轻人一挥手,大有一股豪气。
正欲大步流星,却被泼了一头冷水。
“酒气熏天,令人作呕,你难道丝毫没有敬畏之心?不准去!”
年轻人止步,却见疾光流影,正中他的眉心,一股子不适令他头痛欲裂,不多时脑海中慢慢浮现一处地方。
只听太始初神怒道:“你不必去先帝宫了,也没那个资格。你的美酒我也享受不起,你不守门规,屡次履犯,以后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子!你的体魄本神也无法改变,唯一可能的方法传于你,是生是死与本神无关。”随后冷哼一声,哪里还见太始初神的影子。
“先帝宫?果然是个好地方,但最美也不过人间啊。”
年轻人神情恍惚且又复杂,向着方才的空地九扣头后,便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夜风疏影,荡起一阵星子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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