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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征突然这样问，但察觉到他心情不好，鉴于他床上床下的优异表现，宿宛乐意哄一哄他，凑近在他唇瓣上贴了一下，低声道：“妾甚爱陛下，陛下在哪里妾就在哪里......”
赵征：“你果然是个妖女......”
这般会勾人！
赵征唇角微扬，心里难得温情，明白了戏文里说的心塌陷了一块儿是什么体验，这也是怀里这个妖女带给他的奇妙感受之一......
宿宛哄完人没忘记正事，开口发问
“陛下遇到什么事情了？”
赵征开口，心情没了之前那般冷硬：“滨州一案，和朔王有关......”
赵征说的含蓄，与其说有关，不如说很大可能是朔王主使，他那个三弟平日里低调的很，没想到背地里这般能谋划
是他小瞧了他......
宿宛：“朔王怎么会和许家有牵连？”
赵征摸了摸她的头发：“那许俊贪的银子数目巨大，抄家的时候没搜到半分，朕派暗卫多番查探，查到了朔州......”
宿宛：“......”
事情大条了！柳丞相一派的人随口胡诌的谋反居然是真的！
勾结地方官，大肆揽财，一个身份尴尬的藩王要那么多银子，想想就十分可疑......
赵征继续说：“朔王是朕的三弟，他生母身份低微，生下他之后只封了个嫔，自身又没什么才干，父皇生前不喜欢他，先太后善妒，对宫妃一向不慈，对三弟的母妃尤其苛待，朕出入后宫难免遇见，帮扶了几次，是以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只有三弟站在朕这一面......”
今夜的赵征尤为话多，好像不是在跟宿宛解释，他只是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也不需要听众的反应。
赵征：“朕登基后，三弟就自请离京，朕给他挑了个好封地，朔州人杰地灵繁华富饶，他带着他母妃一去就是三年......”
其实也就只是三年而已，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赵征觉得奇怪，难道三年真的足够改变一个人吗？
还是说那人根本没变过，只是他从来没看清过？
宿宛在他胸前蹭了蹭，没说话。
她一直知道赵征的童年甚至是少年时期，必然不是快乐的。
他生母早逝，虽然被先太后抚养长大，但先太后有自己的嫡子，又是太子，自然不可能真心给别人养儿子，可能后来太子意外身故，她还怀疑过当时已经被皇帝赏识的赵征。
他本来非嫡非长，先太后迫于家族认了他当嫡子，但忧思深重又对赵征有所怀疑，两人关系自然算不上融洽。
直到太后仙去，二人也没能和解，那时候的赵征是否会难过呢？
到底是跟在先太后身边十几年......
先太后对他而言，不只是太后，还是个母亲，即使他的母亲可能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他？
赵征其实对于自己登基前的日子没什么特别的记忆，就是很忙，忙到脚不沾地，忙到没时间去胡思乱想，没时间去感受那些微妙的、又让人软弱的情绪。
太子大哥在的时候，他忙着辅佐哥哥，讨太后欢心；
太子死了之后，他忙着领兵打仗，忙着讨好父皇，忙着去争、去抢、去夺嫡，还要操心太后逐渐严重的病情。
太后病的最严重的时候，一会儿会搂着他哭诉，承认他是她的儿子，让赵征务必要守好哥哥的东西；一会儿又会指着他破口大骂，骂他狼心狗肺，为了太子之位害了大哥的性命。
第一次的时候赵征发觉自己其实心理是有些难过的，但随着太后病情的加重，反反复复，赵征逐渐习以为常，连那点难得的难过都不曾有了。
相比起那段日子来，登基之后反而让他觉得松快，清闲。
宿宛窝在他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缓慢而沉重的心跳，没来由的心理不畅快，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趁着他呼痛，按着他狠狠亲了一下。
赵征缓过神，扣着她的腰罕见的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宿宛眼睛雾蒙蒙的，和他对视了半天，心疼的哄道
“妾一直站在陛下这边......”
宿宛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又补充道：“永远...”
朔王只是短暂的站在了他这边，但她是一直，只要赵征需要，就是永远！
明白了她的意思，赵征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突然想笑，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儿，殿外伺候的人都侧目望着内殿不明所以。
赵征直到被宿宛锤了几下胸口，咳了好几下，才勉强忍住笑意
他没来由的问道：“记得朕第一次接住你的那天，你问过朕什么吗？”
宿宛：“嗯？”
话题变得太快，今晚上的赵征奇奇怪怪的，宿宛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赵征主动靠近，贴着她的唇瓣，学着她之前的样子一下又一下的磋磨，宿宛听见了
赵征轻声开口：“好...朕爱你......”
所以，别离开朕...
一直，
永远。
电光火石间，宿宛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没说出口的那些话，被吻的酥麻的同时，内心揪了一下
她微不可见的叹了一下，完了，这下是真的有点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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