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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虎符?”子婴问。
“啊……,是,奴婢是在寻找虎符!”老太监的心思在这一刻中转了几千次,他最终没敢开口欺骗子婴。
“你一个太监要虎符作甚,是章邯还是王离指使?”
“是……是王离!”
“虎符不在那里,你等等!”子婴从塌上起身,绵软无力地向另一侧的偏殿走去,在书架上卷着的某个竹简内,抽出金灿灿的一只卧虎。
这就是大秦王朝的虎符了,雕刻栩栩如生,携带者当年始皇帝嬴政一统天下的王者之气,子婴摇晃着手臂,走到了老太监面前,“当啷”一下,虎符从他的手心飞出,直接砸在地上。
老太监吓出了一身汗,他不知道子婴是故意为之,还是没力气了,使劲儿跪在地上,目光在虚空和那枚虎符上来回飘着。
“拿走吧,不要说是我给你的!”子婴说道。
“什么!”老太监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了看子婴,心道:“这子婴莫不是丹药吃傻了?”
不料子婴爬上自己的卧榻,从棉被里面抠出两颗药丸,原来他根本没有服药,也就一起仍在地上。
老太监看到两颗药丸滚来滚去,居然停在那枚虎符的两侧,一瞬间,某一个男性的人体器官跃然而出,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老阉官儿!”
“没鸟儿的家伙!”
往昔刺耳的声音音犹在耳,这一切的巧合更加讽刺着他的内心和作为。
子婴见状也大笑起来,“有趣儿,今天幸亏你来,无心之举却排解了我的心思,虎符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王离那边,你替我盯住!”
老太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鸟,被子婴耍得团团转,坐在面前的人可是始皇嬴政的弟弟啊,自己也好,其他人也好,居然把他当成一个傻瓜!
不过,子婴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正午之后,老太监果然如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推开门,他还是面带犹豫,伴君如伴虎,子婴亦如此。
“虎符拿到了?”王离问。
老太监从袖子里拿出虎符,塞给王离,马上就下了逐客令,“你们赶紧出宫,我也累了,等歇息两天,我再去你府上拜会你,王将军。”
王离笑道:“还是我来找你,虎符乃王上之物,我只是借用几天,到时候还要劳烦你给送回去!”
看着秦浪和王离,老太监真的想据实相告,说这一枚虎符是子婴亲手送给你们的,可他不敢开口。
目送两个强壮的男人离去,日光射入院子,树影好像是子婴的影子,把王离和秦浪全都盖住,老太监又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进屋。
“拿到虎符之后,你还要去见赵佗?”秦浪说道。
“原本想去,现在不想了!”王离掐算说:“咸阳城乃京畿重地,布防周密,但人人怀有异心,所以乱成一盘散沙,我有个想法了!”他笑着快步而去。
秦浪像个铃铛一样跟着王离,在硕大的咸阳宫绕了一大圈,先北后东地策马飞驰,路上百姓和巡守的秦兵都为这两个目无王法,在咸阳城狂奔地人让路。
“那是王离,他这是要去哪儿?”
“听说王离从北疆回来并不受王上待见,天天喝酒,这会儿是要办什么大事?”
秦卒议论将领也是嘴上胡诌,另一个人用枪棒戳了戳说话的那个兄弟,小声笑道:“兴许是酒肆快要关门了,赶着去喝一壶!”
但有两个明眼人看着王离奔去的方向皱着眉头,“那边可是咸阳城宿卫军所在啊,看这王离从宫内出来,父上祖上都是我朝名将,子婴如何可能真的冷落他呢?”
“咸阳城的防务有变?”
两个人惊骇地互相看了看!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秦浪纵马怪过墙角,看到前面豁然开朗。
咸阳城的这里他还没有来过,这里虽然是城内,却十分肃杀,远处旗帜招展,还有一阵阵的喊杀之声,听得人心驰神往!
“这是哪儿?”秦浪又走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看到一排排的军营,粗重的木栏圈出了一道门,门口有重兵把守!
“这是咸阳的宿卫军,是整个大秦王朝真正的力量!”王离自傲地说道:“这可是王者之师,唯独一个不足之处!”
“什么?”
“人太少!”王离说道:“这儿不到三千人!”
“居然有三千人?”对于秦浪来说,三千人已经足够,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王离兄弟,恐怕你早就有此打算了,要执掌咸阳城的京畿防务?”
王离在营门口跳下马,这儿的三千人,他几乎全都认得,那门口的两员小将拦住王离,客气却不容违逆地阻止道:“王将军,你可有王上手谕?”
从编制上看,京畿防务的宿卫军与王离北疆兵马互有统属,王离没有相关的军令是无法入内的。
王离笑骂道:“藤虎,几年不见,毛还没掉光,倒是硬气起来了,你跟项权在这儿看门儿,不认得你爹我,还能不认得这个吗?”
他从袖子里甩出虎符,用另一只手捏住,贴到了藤虎的脑门儿上。
“虎符!”藤虎和项权两名小将吓得一抖,马上跪了下来,“参见王上!”二人说道。
王离笑着对秦浪说:“这东西真管用,咱们进去!”
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营地,把马缰绳摔给藤虎与项权,顺着一条阔道,向前直走,奔着中心的大营而去。
在这儿当值的将军只是个公乘,比王离的爵位低很多,可执掌兵权那就是另外的一会事情了,在嬴政死去以后,秦朝的爵位有些形同虚设,德不配位的事情非常普遍。
但不论是胡亥,还是子婴,在京畿防务上都没有任何马虎,这儿的公乘位同王爵。
“王乾!”王离一走进营门,看到一个身材消瘦,却浑身杀气的将军正坐在沙盘上观察咸阳城周围的形势!
“王离将军?”那个公乘看到王离,也是一愣,旋又看到了他手上的虎符,又是一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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