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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升的太阳,仿佛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神灵,无论别人怎么样,或生或死,对于它来说,没有一丁点关系。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此处的战场将会开满鲜花,那是因为,是用人的尸体堆起的肥料,是英雄的鲜血,染红了整片花海,不知到了那个时刻,有谁会记得有人曾在这里流过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任何朝代的更替,最终受苦么还是底层人民。
在知府后衙睡觉的朱慈炯,也在阳光的呼喊下,睁开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但很显然,此时的朱慈炯,朦胧的眼睛,打量着门外的世界,原来自己还在大明朝,白欢喜一场,是啊,他又梦见爸爸妈妈了,他们对他说道:“天儿,我们想你。”
朱慈炯何尝不想爸妈,但无论用任何办法,朱慈炯都回不去,他也早就断了回去的想法了,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用自己的学识,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大明的国运,实现自己的抱负。
“启禀太子殿下,李将军和刘将军他们来了。”
“快请,让他们进来。”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怎么跑到后衙来了。”
“启禀太子殿下,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安排凤阳事务了,尤其是叛军战俘的问题。”
“我们几个觉得,上次平定三王之乱,很多战俘,太子殿下你都给赦免了,而且老百姓和军队共同建造了拥军城,咱们是不是要效仿一下,具体怎么做,还请太子殿下做主。”
“战俘问题先不急,本宫来给你讲个我们在凤阳周围的一个村子里遇到的一件事情。”
“太子殿下请讲。”
“在我们来的路上,我们经过了一个村庄,也就是叛军前来的那个方向,你们知道吗?整个村庄,沿途的树都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没有活着的植物,甚至树皮都被啃食干净。”
“启禀太子殿下,我们全都照常送了粮食的,没有一户落下的,并且我们经常在周围巡逻,还时常在老农家里坐坐,基本都能养活自己,我们没有贪污粮食。”
“你们两个激动什么,与你们没关系,先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
“遵命”。
“等我们进了这个村庄,里面没有一个活的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只找到了一堆的骨头,还有满地的血迹。”
“老百姓是不是藏起来了,家里养的家禽啥的,被叛军抓起来给杀了吃了,殿下,这是好事呀,老百姓跑了呀,估计战事完结了他们就回来了。”
“李军,刘干,你俩咋这么笨了,来的叛军可有整整十万人,村子里的人往哪里跑了,他们煮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叛军吃的是人肉呀。”
我的个乖乖,人肉,李军和刘干惊呆了,那是人干的事吗?
对于从北方而来的叛军来说,他们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只想要活着,尤其生活在叛军底层和边缘的人,要想活着,基本什么都得吃,甚至是人肉,尤其最著名的就是易子而食,就是互相换了孩子,各自将死了的孩子扔在锅里,煮成了老骨头,被饿死的孩子哪有什么肉,不过煮的就是一对骨头罢了。
想到这些,李军和刘干对叛军已经不是同情了,而是仇恨,叛军杀的人是他们管辖范围内的人,不仅杀了他们,而且吃了他们,这种事畜牲都做不到,自己还对这些叛军优待有加,让他们有吃有喝。
“太子殿下,就让我带兵去灭了他们,这帮狗娘养的,末将保证,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请太子殿下下命令吧。”
“本宫亲眼看到这些,怎么能不心痛,本宫何尝不想把他们碎尸万段,但你俘虏了可是两万多人呀,如果都杀了,本宫与叛军有什么区别,尽管他们来自北方,但他们也是大明的子民呀,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才活成了这个样子,本宫心痛。”朱慈炯说着还捶了捶自己胸口。
“刘干,你这个人比较仁义,为人聪明,做事比较细心,本宫给你个任务”。
“还请太子殿下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至于怎么做,本宫要你查清所有去过那边村庄的人,然后格杀勿论,本宫要为南直隶的老百姓做主,现在本宫是南直隶的当家人,本宫为他们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至于没有去过那个村庄附近,以及没有做过类似事件的叛军,你让他们在劳改场工作,管他们的吃食,他们已经魔怔了,需要好好改造一下,否则他们都忘了自己是个人了,只要不死,随便折腾。”
“末将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好的,叫上高杰和许定国,我们去看看战俘吧,本宫亲自去看看,为你把把关,同时注意观察,本宫相信你能完成这次人物的。”
朱慈炯由于昨天的事情,今天也没什么胃口,就先准备见见战俘。
不到半个时辰,朱慈炯一行人就到了凤阳府城外的战俘营,说是战俘营,不过是几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空地罢了,李军看他们可怜,也知道自家主子爱民如子,才下令给他们修建了一些简易帐篷,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太子殿下驾到。”
周围的军队和叛军都跪了下来,喊道:“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起来吧,你们是本宫的平叛主力军,你们消灭了整整十多万的叛贼,本宫甚为欣慰,你们不仅是无敌的大明军队,更是本宫的骄傲,本宫因为你们而增添光荣。”
然后,朱慈炯看向了叛军这边,叛军一个个头都沉在地上,大话也不敢说,朱慈炯阴沉着脸。
“看见你们这帮反贼,本宫恨不得你们碎尸万段,甚至凌迟处死,本宫看见你们只觉得如芒刺在背,片刻都得不到舒服。”
“本宫问你们,是谁将你们直来的那个李家村屠村的,而且将所有全村老小煮了吃了,一个都没有放过。”
“太子殿下饶命呀,我们不知道。”
“本宫再问一遍,如果不如实说道,本宫不介意,将你们这两万五千人全都杀了,像你们这种畜牲,怎么配活着,来人。”
“在,杀杀杀。”亲卫军的喊杀声震慑了整片天地。
“太子殿下,如果我们说了,能不能饶我们一命,我们只想活着。”
“哼,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本宫讨价还价,本宫想要这天下,这天下都是囊中之物,你敢这么说话,你配吗?”
“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旁边一个老头急忙说道:“启禀太子殿下,这事实李二带人干的,不关我们的事啊,他是一个千人将,杀了李家村所有人,还说给他们吃肉,改善伙食。”
李二一看不对劲,急急忙忙说道:“太子殿下,匪军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我们没吃的,人是刘宗敏他们杀的,人肉也是他们煮的,不关我的事呀,真的不关我的事呀。”
朱慈炯看着他们,说道:“锦衣卫首领何在?”
“启禀太子殿下,臣在。”
“怎么让人说真话,不用本宫给你教了吧,本宫不管你用任何手段,本宫只想听真话。”
牛二本来就听得特别愤怒,这他妈的都敢去吃人的狗东西,牛二亲自动手,直接斩断了李二一只手臂,嘴里还嘟囔道:“真他喵的,竟然敢和老子重命名,还他喵的不干人事。”
牛二正准备断了李二的另一只手臂,李二急忙说道:“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太子殿下,这事是我做的,我们一路途径北方,几乎都是十不存一,几乎弄不到什么粮食,直到进了南直隶地区,老百姓富足,竟然还有一年的存粮,我看到他们全都长的强壮有力,就直接下令屠村,结果被村子里的人发现,我们也损失了好几十人,他们还逃跑了,我一气之下,就把全村人都给煮了,分给了我管辖的一千两百人。”
“草民李二知道错了,还请太子殿下饶了我的狗命吧,我一定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二一看就是经常这么干的人,一直在朝廷大军和叛军之间来往,哪头厉害就投奔哪头,更何况他手底下可有一千多人,他虽然断了一根手,但他仍然不信朱慈炯会真的杀了他,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比那些死了的贱民高尚许多。
“哦哦,你想让本宫让你活命,不是不可以,让本宫看看你的能量吧。”
李二是真正不了解朱慈炯,如果他真的知道朱慈炯因为大臣骂了一句贱民,就直接在朝堂上被活活打死,他可能不会这么兴奋。
“兄弟们,太子殿下给了我们活路,我的人全都给我站出来,让太子殿下看看我们的能量,我们是威武之师。”
在李二的号召下,原本属于他的部下全都站了出来,当然也有一些混水摸鱼的,原本李二的部下有一千二百多人就撑死了,但现在足足有三千人。
李二看着这么多人,显得非常得意,还在梦想着做大官,发大财的美梦。
“本宫问你们,你们都是与李家村惨案有关的人员吗?”
听到这句话,貌似有点话中有话,经过艰难的抉择,有个大概十五岁的孩子,走了出来,回到了战俘当中去,也许这个孩子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就知道他有多幸运。
“启禀太子殿下,他们都是末将的人。”
“好的很,本宫知道了。”
朱慈炯给亲卫军副军长王至使了个眼色,王至立马会意,几千精锐亲卫军立刻包围了李二和他的部下。
“杀无赦,一刻钟后,本宫不希望看到这些人还活着。”
听到这话,李二大喊道:“太子殿下,我们是你的人啊。”
只听到一声惨叫,王至一剑插进了李二的心脏,说道:“狗日的东西,相当殿下的狗,你配吗?”
几千亲卫军对付一些手无寸铁的战俘,其结果肯定是一边倒的局势,他们尽管也有抵抗,但在朱慈炯精锐的亲卫军面前,能散发出的唯一消息,就是在死前的一阵阵惨叫。
一刻钟后,三千人全部被杀,那个唯一走出来的那个孩子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双目无神,他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剩下的战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说话,有的人甚至都吓尿了。
朱慈炯说道:“你们很幸运,没有参与进李二他们的屠戮,本宫告诉你们,你们活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就都跟着李军,重建凤阳周围村庄,就赎罪吧。”
“草民等谨遵太子殿下令旨。”
朱慈炯转身走了,头也不回,他还是心软了,本来他决定一个都不放过的,这样也好,毕竟是大明子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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