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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刻,闯王的势力范围波及到了甘肃、山西、陕西、河南,以及部分湖广地区,但并没有完全控制这些地方,李自成的军队所到之处,几乎都是抢光当地的官府、豪强,如果遇上大明的王爷,那绝对是满门抄斩,并且能够大发一笔横财。
正因为李自成的只攻不受策略,北方大部分地区陷于战火之中,在李自成经过的地方,催生了很多土匪,他们也在地方祸祸老百姓。
连年的战争,连年的匪患,连年的大旱,北方众多地区产生了很多的尸体,有的是战死的士兵,有的是战死的土匪,有的是战死的农民军,还有的是因为饥饿而死亡的老百姓,老百姓的比例是最高的。
这些尸体没有经过处理,也没有掩埋,也产生了尸体病,他们的尸体没有很好处理,由于连年的旱灾,老鼠也早就没有吃的,存储的粮食早就吃光了,他们就出来啃食满地的尸体,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这些老鼠,慢慢的携带鼠疫病毒慢慢的转移到了北直隶地区附近,也不知道是如何传染到人的身体上的,有了第一个病人。
鼠疫的主要症状有,淋巴结肿大,肺炎,出血倾向,发热,严重毒血症症状等。轻型患者,局部淋巴结肿痛。偶可化脓。还会有不规则的低热。其中腺型最为多见。常常发生于流行的初期。会出现高热,头痛,乏力,寒战,恶心,呕吐,全身酸痛,烦躁不安,出血,皮肤瘀斑。肺鼠疫起病急,寒战高热、剧烈胸痛、咳嗽、咳大量泡沫血痰或鲜红血痰,呼吸困难和发绀;爆发性鼠疫为最凶险的一型,皮肤广泛出血、瘀斑、发绀、坏死,故死后尸体呈紫黑色,俗称“黑死病”。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北直隶地区有了鼠疫病人,他们死前淋巴结肿大,死后皮肤逞黑色,也有官员及时发现了这种情况,报给了上级官员,可是在大明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谁会去关注一个小小病症了。
由于没有朝廷和当地官员的重视,首先整个真定府、保定府和河间府,只是零星出现几例病例,慢慢的,保定府地区的某一个村子,竟然全村人都死于黑死病,死相极其可怕,才引起了当地官府的重视。
当地知县迅速汇报给了真定府,可是还是真定府官员给压了下来,是啊,在这个时候,如果要防疫,那肯定就要向朝廷要钱,可是,朝廷哪有钱,军队的军饷都发不出来,国内的农民起义愈发严重。
知县收到知府的回信,就是简单一句话,自己处理,知县只好找了些人,将全村的人全部都火化了,然后掩埋了。
其实,这个知县已经很聪明了,还知道火化,然后掩埋尸体,可是,在明朝这个阶段,哪有什么防护措施,在处理尸体的情况下,肯定要与尸体接触,有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染上了黑死病,也就是鼠疫。
刚刚染病的这些人,在当时没什么情况,也没有什么不舒适,还在天真的以为已经消灭了这个病情。
再说知县也不是大夫,哪里懂得那么多呀,能够知道汇报给朝廷,知道防御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对于知县来说,这不过是他处理政务当中一个小小的环节,因为一个县,有好几万人,而且正处于如此艰难时期,他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关注这个病情了,他关心的是老百姓能不能活着,朝廷加征粮饷的圣旨又下来了。
过了几天后,突然,有几个参与那个村子处理疫情的衙役感觉身体不适,首先是发烧感冒,然后呼吸困难,呕吐,全身酸痛,最后是全身出血,皮肤坏死,甚至有的人脖子上还肿胀的特别大。
知县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把他们给隔离起来了,最后在师爷的坚持下,将他们给活埋了,没办法呀,到了现在,谁也不给给他们去治病,小小的县城,能有什么好大夫,听到是这个病症,早就吓跑了。
整个真定府、保定府和河间府,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可是能有几个英明的当地官员,几乎大部分人只当是平常的病症,导致大面积的人员的伤亡,而且只是推测是一种瘟疫,所有的人谈之色变,好的一点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出去,也有限的限制了黑死病的传播过程。
但黑死病仍然在大肆传播,慢慢的进入了顺天府,顺天的老百姓也出现了黑死病的症状,顿时朝廷下了严令,没什么事不准上街,违者杀无赦。
可是,也不知道鼠疫是通过什么渠道,去到了北京城,一听到瘟疫来了,北京的勋贵和大臣纷纷给自己天天号脉,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黑死病并没有在贵族阶层传播开来。
这时的大明朝堂上,崇祯皇帝又在愤怒的说道:“周延儒,你这个内阁首辅是干什么吃的,发生如此严重的瘟疫,朕竟然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启奏圣上,由于近年来,灾祸连年,而且常年打仗,到处都有没有掩埋的尸体,尸体的发臭,本来就容易滋生瘟疫,臣也是防不胜防呀。”
“刘御医,你给朕说说,这个病能不能治?”
“启奏皇上,微臣学识尚浅,臣也不知道是什么疫情,微臣与太医院的太子正在查找记录,但是,直达目前为止,我和众位大臣也没有查到具体记录,目前也没有良药来防治瘟疫。”
“哼,你们都是猪脑子吗?朕养你们一帮都是吃干饭的吗?没有一个顶用的。”
皇极殿中的大臣一个个都跪了下来,低下了头,崇祯皇帝也没有什么办法,一旦他发脾气,大臣就这样做,他也没办法,总不是动不动又杀人吧,并且对于瘟疫,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个东西必须得一步一步的试,或者等它慢慢过去。
“报,报,报。”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启奏皇上,禁卫军中有人染上瘟疫了。”
“什么,快说,有多少人。”
“启奏圣上,由于禁卫军经常外出,已经感染瘟疫的人数已经达到了数百人之多呀。”
一听到这个消息,崇祯皇帝如遭雷劈,禁卫军可是他保命的家底,他几乎将所有的好处都给了禁卫军,期待他们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大明于危难之中,而且,他还经常派出一部分禁卫军出去锻炼一下。
可是,他不知道,他派出去的内侍和禁卫军,在他面前忠心耿耿,可是,一旦到了外面,见到了地方官,直接变了一副嘴脸,不用做作,直接开口要钱,如果交的钱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就将他们通通以通敌论处,可是,崇祯皇帝远在天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胡作非为,也不敢有人去报,如果有人去报,被他们发现,直接就全都灭口了。
到了现在,崇祯皇帝已经没有兵马可派,南方的兵马他没有下令去调动,直接将所有禁卫军派出去守卫宣府道京师的狭隘关口,殊不知,他做的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充分相信了禁卫军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到禁卫军感染了瘟疫,崇祯皇帝直接下令调集太子和名医为他们诊治病情,一些感染瘟疫的人们,也被集中隔离起来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们。
由于处理的也比较及时,而且又有名医和御医指导,禁卫军的防疫明显好了很多,虽然也没有治疗瘟疫的良药,可是,传染源在禁卫军中也被阻断了,大部分的禁卫军逃过了一劫,如果崇祯皇帝知道,他用所有的打赌去救治的这些人,在李自成的大军到来的时刻,几乎没有什么人去抵抗,全都投降了李自成,他会不会有点后悔,当然,这是后话。
有点奇怪的是,这次瘟疫也没有在勋贵和皇宫中传播,按理来说,瘟疫可是不认人的,但却完美错过了这些人,但对于老百姓来说,可就太悲惨了,尤其贫穷的老百姓,一旦沾染上了瘟疫,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就只有一个要求或者说目标,早点等死,因为没有人能够拯救他们,悬壶济世的神仙,那只不过是个传说,是个美好的故事,就算有,也没有发生在他们面前,他们的眼里只有绝望。
随着时间的发展,瘟疫越发严重,甚至整个北京城的老百姓都深处恐慌之中,而且几乎家家都有因为瘟疫而死的家人,几乎户户有白帆,这次疫情将大明王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打翻了,等待它的除了灭亡,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能还有彻底灭亡。
鼠疫的发生,让本来有口喘息之机的大明,彻底没有了与农民军,或者满清政权抵抗的一丝机会,大明就如同垂垂老死的老人,尽管他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明统治者,可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他需要刮骨疗伤,可惜,不仅仅是老百姓,连老天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大明现在,要么安乐死,要么直接被杀死,但正好缺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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