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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管家却白了黎敏一眼：“愚钝！这就是你跟人家的段位上的差别。什么叫以退为进，什么叫……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干活去。”
“是。”黎敏没讨的好处，灰溜溜的去了。
等她走远，管家一边给权桂娴捏着肩膀，一边又开了口：“夫人……这个楚蓁蓁……”
“这个女孩子有点意思。”权桂娴兴许是投了缘，对楚蓁蓁大加赞许，“不急不躁就能把郁白跟艾小橙怼到哑口无言，条理清晰，思路明确，最重要的是很会拿捏分寸。”
“郁白袒护艾小橙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权桂娴叹了口气,“不过有一点，两个人的感情，最怕的就是猜忌，我就不信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下来，他们两人之间就没有一点点的隔阂。”
“郁白这个孩子我最是了解，天大的事儿，他都只会埋在心底，面上总是云淡风轻的，但事情堆积到顶点，肯定会爆发的。”
“是，夫人说的是。”管家符合。
“而这个楚蓁蓁看起来很了解艾小橙，那应该最懂最擅长拿捏她的七寸。”权桂娴忽然，眼眸一亮，抬头看向管家，“这样，让人盯着她，这个女孩子样貌，见地不俗，若是加以教导能成事，后面说不定能用得到她。”
——
彼端，澜犀。
从老宅回来之后，艾小橙就生病了。
或许是昨天晚上风风火火往回赶，满身汗水下车之后吹了风，又或许是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她不堪重负。
高烧不退，蜷缩在床上，不想再有任何的动作。
时郁白喊来了秦医生，检查输液，一气合成。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秦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离开澜犀。
“秦医生交代过，多喝水，排毒，我下楼去再倒一杯。”时郁白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一杯白水已经见底，他身后摸了过来。
刚想转身，艾小橙滚烫的小手却从中被子里伸了出来，揪着他的指尖，不肯放开：“你别走。”
艾小橙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一连咳嗽了两声，声音疲惫嘶哑，一双星眸红的跟小*一样，看了直揪人心脏。
“我哪里也不去，只是帮你接杯水。”时郁白宽慰。
“我不喝水。”艾小橙执拗的揪着时郁白的手指，生怕这一松，他离开之后再也不会回来。
“别闹……”
“你嫌弃我了？你不喜欢我了。你说的话都不作数了……”艾小橙盯着时郁白，红彤彤眼眸灌满雾气，楚楚可怜，惹的时郁白心口柔软成了一片。
他无计可施，只能放下手中的水杯，盯着艾小橙：“好，不喝，都依着你，都听着你，好不好？”
艾小橙可怜兮兮，弱小，无助，可怜：“那你陪我。”
“老婆生病，自然要陪。”时郁白点头坐于床畔，抬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顺便试了试体温，还是烫的厉害，不由皱眉。
“离我近一点，我想抱的。”艾小橙接着生病，难得撒娇，时郁白觉得受用，掀起了被角坐于她身边拢着她，然后她把自己当了枕头，窝进自己怀里。
楚蓁蓁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死结，死结上渐渐长出锐刺，横亘在心尖尖上，艾小橙心里吹吹不安，可不知道怎么跟时郁白攀谈这件事情。
她自己都讲不明白。
怕事情一开口，整件事会拉扯到一塌糊涂，反而加快了把时郁白弄丢的速度。
他说他信自己。
可艾小橙不信！
他明明那么在意小时候的事情，对小时候的女孩明明已经刻骨铭心，如果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心里怎么会不起任何波澜？
时郁白心里一定也矛盾到了极点吧？
他不质疑，不责怪自己，只是一个人在心底权衡梳理，这就更让艾小橙自责不已。
越是自责，心里里越是害怕。
往日的气势，傲娇统统不在，艾小橙软的像是一直小奶猫，紧紧的拥着时郁白不肯放手。
“说点什么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太安静了，心里慌，睡不着。”艾小橙的脑袋窝在时郁白的臂弯里，声音恹恹的像是个孩子。
“好……”
时郁白应声，但却没了下文。
他张了张嘴，良久也没突出一个字来。
此时，他的心情跟艾小橙一模一样，一个字，混乱。
虽然说，保护，相信艾小橙的决心从外改变过，可今天见到的那个人，以及所放生的种种事情都像是贪婪的啮齿兽，在撕咬啃食这他的决心。
“关于楚蓁蓁的事儿，想问就问吧……”跟时郁白待在一起久了，慢慢也能揣摩到他的心思，既然他不说，艾小橙这能主动问了。
“关于她，我没什么好闻。”时郁白拢了拢艾小橙的头发，不去触碰她的雷点。
“你撒谎！”
“……”
“你一定很想知道！”艾小橙闷声闷气回了一句，“你必要要问。”
“既然如此，那我问一个问题，楚蓁蓁真的是你玩伴吗？”时郁白这个问题问的看似并不走心，其实却是在暗暗求证。
只要答案是肯定的，那就仿佛一记实锤砸落在心口上。
“是。”艾小橙点头，“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玩吧，大约是因为我瘦小，衣服又脏乱的缘故吧，巷子里的孩子都喜欢欺负我。楚蓁蓁比我大两岁，虽然跟我一样瘦，可胆子却大很多，因为她有哥哥护着。”
“每当我受欺负的时期，她每每瞧见了，总会上前来帮。”艾小橙回想起小时候的楚蓁蓁，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感激：“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挺喜欢我的样子，我依稀记得，她说过很多喜欢我之类的话。”
“我记得很多跟她在一起的细节，可就是记不得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艾小橙满脑子都是疑惑，“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总觉的时光之手从我的记忆力偷走过一些东西，我在回忆以前的时候，想着想着，就会出现断层，原本条理清晰的线索，却怎么抓不到了……”
“记不起来也不打紧，你我的童年都是灰色的，没什么值得去反复回味的。”时郁白侧头看着艾小橙，“那你说说，后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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