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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羿醉意消了大半，刚刚的嚣张气势已经完全不在。
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完了。
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自己这算不算是故意伤害?
自己的完美的偶像人设刚刚矗立起来，还签约了新公司。
如果这件事情被捅出去的话，那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想到这里，程羿一下子瘫坐在沙发里，看着地上的痛苦到扭曲的艾莎莎，吓到两腿都成了筛子。
“我的脸……我的脸……”
艾莎莎整个人像是一个破败的复读机，双眼无神，跪倒在地上，样子看上去既诡异又凄凉。
“莎莎……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艾小橙这个时候根本顾不得其他，赶紧去搀扶地上的艾莎莎。
艾莎莎却像是一堆划掉的棉花糖一样，捂着自己的左脸反复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
艾小橙见状心底一沉，她这个状态下去，怕是整个人会疯掉。
必须带她去医院。
费劲了力气将艾莎莎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整个人已经完全脱力，整个人像是一根牛皮筋挂在了艾小橙身上。
“小橙……”一旁的程羿见艾小橙要带走艾莎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蹭的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然后阻住了艾小橙的去路。
“程羿，你干什么？！”
艾莎莎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艾小橙搀扶护她本来就心急如焚。
忽然别程羿拦住去路，艾小橙的心窝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就窜到了发梢。
“你……你管她做什么？”程羿不想把自己的私心表现的那么明显，随即说道，“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小橙，她这这是咎由自取！”
“……”
如果不是搀扶着艾莎莎腾不出手，艾小橙真想一耳光抽过去，直接把程羿抽到九霄云外。
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这是人话吗？！
“她怎么对我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艾小橙怒目而视。
“我是看不惯她那么欺负你！小橙，你是知道的，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
“你给我闭嘴！”艾小橙哪里有什么心情听程羿在着演戏，厉声呵斥：“她的脸是不是你弄的……”
“我……我……”程羿闪烁其词，哪里敢去承认？
艾小橙：“说话啊！”
“我发誓，我刚刚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不过说了你几句好话，她就跟我拼命……跟只疯狗一样……”
“……”艾小橙听后，登时七窍生烟，这个程羿天生不带脑子吗？
自己当初居然会喜欢这样一个推诿扯皮，毫无担当，还朝情慕楚的男人，是不是瞎了？
“去开车！”
艾小橙能清晰的感受到艾莎莎手臂上的血迹在掌心里滚出来的那种粘稠感，她咬紧牙关拼命克制，想不让自己冷静。
“什么……”程羿一时间没能理解。
“开车把人送医院！！！”
“不行……我不能去，我现在一出现，各大媒体都会疯了……”
“程羿，你再废话一句，我现在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发给个大媒体！让你永远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艾小橙……”
“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
艾小橙最后那个如寒刃一样的目光的的确确是惊到了程羿。
他只觉得喉间一凉，下意识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脖子。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艾小橙这个女人的气场变的这么强了？
以前，明明她站在自己身边，温柔如水来着。
“还愣着干什么？你想看着莎莎血流干吗？还不过来帮忙！”
艾小橙一声呵斥，声音并不算高。
可硬生生把原本还冲着艾莎莎趾高气昂的程羿的骨子里奴性给勾勒出来。
——
“她是瘢痕体质，伤口在脸上……”
帮艾莎莎处理伤口的急诊医生欲言又止：“后期的恢复不容乐观。尤其这样伤在女孩子脸上，肯定会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你们一定得多家开导，到更加专业的皮肤科，让哪里的医生给一下具体的康复建议。”
“好，谢谢医生。”
艾小橙从医生办公司出来之后，候在了急诊室门外。
艾莎莎手臂上还有些擦伤需要处理，护士正在里面帮忙上药。
透过房门的缝隙，艾小橙看到艾莎莎大半个脑袋都已经被绷带缠绕了起来，瞧着她木然到没有一丝一毫光彩的眼眸，心底里不免常常的叹了口气。
艾家的人，为什么一个一个都变换成这个样子？
虽然艾莎莎跋扈，傲慢，处处跟自己针锋相对。
自己恨不得早早跟这种人划清界限，不再有任何瓜葛。
说道她曾经对自己犯下的那些恶行，自己一走了之也不为过。
看这会儿看着艾莎莎那张木然到让人心惊的脸，艾小橙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酸楚。
很多很多事，就是这么的奇怪。
总在一念之间，变化了原本的概念，变得让人无所适从。
艾小橙觉得压抑很，想到一旁的休息区透透气，转身正想着离开的时候，忽然急诊室里就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不要动，不要动，我在帮你清理伤口……这位小姐，请你配合！”
“放开我，我让你们放开我!”
急诊室里，嚣杂的声音变大。
艾小橙皱着眉头正要上前查看的时候，砰地一声，急诊室的房门从里面被人撞开，艾莎莎跌跌撞撞的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护士紧随其后，可根本拉不住她。
“你这是要去哪里？医生正在帮你处理伤口，这些搞不好是要感染的……”
“艾小橙！你少特么给我在这里假惺惺的！”
面对艾小橙的关心，艾莎莎回敬以灌满冰霜的寒凉，目光。
缓过神来的艾莎莎，骨头缝隙里都充斥着怒火跟仇恨：“现在，你高兴了吧？嗯？”
“……”艾小橙知道她情绪不稳定，也不跟她白扯，“艾莎莎，你是个成年人，要对自己负责，伤在你身上，受苦的人是你你！”
“演，接着演！你以为你在医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嘘寒问暖，你就成活菩萨了？！”
艾莎莎咯咯咯的嗤笑起来，凄厉的声音引得回廊里的病人跟医护人员纷纷驻足：“你……身为艾家的养女，害死了我妈，害的艾家家破人亡！这都不算，你还指使程羿来侮辱我，甚至不惜毁我的脸……大家看看，她，艾小橙！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你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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