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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一股温热从脑袋上滚落脸颊，下意识艰难的抬手摸了一把，触手粘腻，一抹之间摸了一手血红。
是血！
男人见艾小橙一撞之下连最起码的反抗能力都没有了，沾沾自喜，拎着酒瓶踱步向她摸了过来。
到了艾小橙近前，他刚想弯腰伸手去提艾小橙的衣领，忽然身后一个暗影飞掠而至。
“住手！”
时郁白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一开口周遭的空气多飘着霜花。
靠，醉酒男人暗暗咒骂了一声转过身去，看了时郁白一眼：“老子在教训自己的女人，管你什么事儿？”
时郁白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渐渐失去意识的艾小橙，恨意从骨子里激发而出，攥紧了双拳。
醉酒男人迎上时郁白猩红的眼眸，也是心惊了一下。
不过，他平时没事儿就跟一帮兄弟在拳击俱乐部混，自恃身手了的根本没把时郁白瞧在眼里。
“你瞪什么瞪？找削呢是吧？”
男人本来就喝多了，这会儿正瞧着谁都不顺眼呢，一股子邪火上来呜呜渣渣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就朝着时郁白扑了了过去。
也不见时郁白如何动作，忽然砰地一声，醉酒男人就像是的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老远。
这可谓是一招制敌，刚刚还嚣张到不得了的男人，这会儿摔在远处的草坪里，挣扎了半晌没起来。
时郁白懒得多看他一眼，提步跑到了艾小橙身边。
“你怎么样了？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时郁白先试探着喊了艾小橙两声看看她有没有反应，艾小橙本来眼皮沉重的想要就此睡过去。
可时郁白的声音在迷糊中想起，一股强大的意念支撑着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疼。
脑袋跟后背都疼的厉害。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呼出声。
时郁白见艾小橙还有意识，慌忙伸手将她搀扶着半坐起来。
入眼，他看到殷红的血迹正沿着她苍白想小脸滚了下来，鬓角的长发沾染了血迹黏在脸颊上，画面触目惊心。
“郁白……真的是你吗？”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时郁白无疑，艾小橙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忽然就笑了起来。
她努力的睁了睁眼睛，眼神欣喜又迷离。
艾小橙缓缓的抬手，用沾满了血迹的指尖轻轻的想要去触碰时郁白的脸：“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说……我现在是在回光返照的最后时光里想起了你……”
艾小橙苦涩的笑笑，意识混沌而凌乱。
指尖尚未碰到时郁白的脸颊，艾小橙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掌，低声喃喃自语：“一定是在做梦……但这是个美梦……”
她不想唤醒自己。
多少次了，午夜梦回，梦见时郁白或者睡在自己身边，或者坐在自己床畔，亦或是站在床头深情默默的凝视着自己。
她都会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翻身而起想要去拥抱他，可一动，一切都化为泡影，她也会从梦中惊醒，换来的就是整夜的无眠和惆怅。
她失望怕了，不想再面对那样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时郁白迎上艾小橙的眼睛，似乎瞬间能读懂她的心意。
看着她渐渐回落是手掌，情不自禁的，他身后紧紧握住了艾小橙的手掌。
因为太用力，她指尖的血迹浸染了他的指缝，时郁白将一切瞧在眼里，内心深处开始不可遏制的悸动起来。
艾小橙感受指尖忽然传来的力道，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眼睛睁的大大，盯着眼前的时郁白……
“你没有做梦。”
咫尺的距离，呼吸可闻。
时郁白眼也不眨的盯着眼前那张苍白的小脸，薄唇一动吐出了两个字：“是我！”
意识重新回归，当艾小橙确认过眼前这个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时时刻刻不敢忘的时郁白，忽然泪水夺眶而出。
那一句“是我”，听的艾小橙泪如雨下。
曾经何时，她为的就是这一句话话：是我，我在这里，我是你的时郁白！
艾小橙喜极而泣，顾不得其他撞开双臂一下子就扑入了时郁白的怀中，呜呜的哭出声来。
这段时间，她一个人经历了太多，太多，一个人背负了太多太多。
回想这些日子苦累参半的日子，自己一个人咬牙还是淌过来了。
不过只要时郁白还在，只要他还能回来自己身边，一切都值得。
时郁白被艾小橙扑来的力道撞的微微颤了一下。
她手臂环上了自己的脖颈，扑倒自己怀里的瞬间，满眼血泪，委屈，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三分。
时郁白怔了怔，好像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随着艾小橙的这一撞，撞碎了枷锁，好多情绪反应而出。
记忆缝隙再次开裂，好像有无数次这样的画面……
自己不顾一起的将身前这个女人护在身下，而她在见到自己的瞬间反应也出奇的一致，惊喜，错愕，难以置信……
好像没有什么足以表达她对他出现的感激，她总会满含热泪扑入自己怀中，似乎倾尽了毕生的力气。
“艾小橙，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搞丢你。”
蓦的，脑海中忽然炸起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
是他自己的声音！
时郁白晃了一下神，难道这就是自己从前的心声？
难道，艾小橙才是自己以前发誓用性命去守护的女人？
……
时郁白跟艾小橙一眼，脑海中也已经乱成一团。
感受倒是艾小橙拥抱着他的力道收紧，时郁白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脏跳乱了节拍。
下意识，鬼使神差的他缓缓的抬起了手掌反手抚上了艾小橙的肩。
这是出事之后，艾小橙第一次得到得到时郁白的回应。
虽然隔着一层布帛，可当时郁白的手掌落上自己的脊背，艾小橙瞬间还是生出了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她缓缓的抬头，泪眼婆娑的盯着时郁白，试探着柔声问道：“你记得我对不对？”
“……”时郁白湛黑的眸子微微颤动，滚了滚喉咙。
他不知道！
他说不清楚！
如果说不记得，可为什么只要见到她，关于她的记忆碎片就会疯狂的涌现。
可如果说记得……他们之间曾经就是什么关系，发生什么事……就像是零零散散的溃塌的骨牌，他根本串联不起来。
“你记得我……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答案。”
艾小橙环着时郁白的脖颈，咫尺的距离，艾小橙盯着时郁白，声音格外轻柔。
她垂眸，目光落在了时郁白的唇上，游离：“或许没那么真切，我想……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认知更真切一点……”
话音一落，蓦的，艾小橙伏身，樱唇就落上了时郁白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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