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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沈湛在听到“植皮手术”这四个字的时候，跟时郁白一样惊讶。
他下意识回头张张望了坐在长椅上正在挂点滴的艾小橙，脸上一下子就变了：“郁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时郁白从沈湛震惊诧异的语气里就能揣测到结果。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跟自己一样，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现在可以断定植皮的事情，艾小橙没告诉沈湛。
艾小橙不告诉沈湛可以理解，可她为什么从来也没跟自己提及过这件事情？
如果……
如果自己身上植的皮肤来自艾小橙身上的话，她一心希望自己记得她，那这就是最为有力的武器！
她为什么不提？
还是说，一切只不过是自己想多了？
艾小橙的确做过纸皮手术，只不过她的皮肤并没有用在自己身上。
母亲说过，自己是为就艾小橙家人才险些葬身火海的。
艾小橙的妹妹菡菡当初是深陷大火应该也受了伤，会不会艾小橙植皮是为了她妹妹呢？
好多好多问题像是乱麻一样，缠绕的时郁白难以思考。
不管怎样，他现在要做的是去那家高端私人的烧烫伤医院，查清楚这件事。
现在安放不在自己身边，所有人他都信不过，时郁白不必亲力亲为。
“郁白……”
“郁白，你倒是说话啊……”
时郁白缓过神来，沈湛急切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具体的我也会清楚。”
时郁白吸了口平复自己情绪：“阿湛，现在我有件事儿需要你帮忙。”
“你说就是。”
听到刚刚的消息，沈湛受到的冲击不小，同样吸了口点头。
“她今天烫伤的位置跟之前是手术植皮的位置重合了，所以伤口才会比普通烫伤更严重。她大约是想隐瞒什么，所以才不肯让我们看她的腿，现在，你试探着问一下艾小橙这件事，看看她的反应。”
听时郁白这么一说，沈湛又回想了一下当初的情形，瞬间恍然大悟。
“好。”他收到时郁白指示，点了点头。
时郁白交代沈湛：“如果她不不肯说，就不要继续逼问。”
沈湛点头：“我知道。”
……
沈湛挂完电话，下意识看了不远处的艾小橙一眼。
大约是昨天晚上陪着时郁白的缘故，艾小橙没睡好，这回儿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点着脑袋犯瞌睡。
沈湛瞧在眼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踱步走上前来坐到了艾小橙身边，医院里吵闹，艾小橙又惊醒，听到脚步声就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侧头见沈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四处大量，满脸疑惑：“郁白呢？”
“他……”
“他走了，对不对？”
其实刚刚艾小橙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察觉到沈湛脸色不对劲。
所以，时郁白是真的走了？
沈湛说的每一句都不想伤到别人，见艾小橙一双漂亮的眼眸在听到时郁白离开之后瞬间失了神，他心里也跟着酸楚起来。
“酒店临时有急事，他必须要回去。”
沈湛找了个措辞安抚：“他刚刚的电话来特地叮嘱我，让我好好陪着你。”
“谢谢。”
艾小橙淡淡的笑笑，但眉眼低垂神色黯淡。
从前的时候，只要自己有点点的皮肉伤，时郁白都紧张到恨不把医院搬到家里来。
可如今……
就算是酒店真的有急事，他也应该过来见她一面，但也也应该当面交代一声吧？
可他并没有，这说明沈湛再说谎，他在替时郁白圆场。
成年的人的世界，看破不说破，这是规则。
艾小橙扯扯触角，苦涩的笑笑，也不在多问。
两人随后陷入沉默，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扯开话题。
刚刚时郁白交代的事情一直在沈湛脑海中盘旋，他的目光不自然就落在了艾小橙烫伤的左腿上。
医生已经在艾小橙阔腿裤上剪了一个大洞，因为是烫伤，皮肤起了一层水泡，上药之后不能包扎，伤口最容易瞟见。
可艾小橙好像一直不愿意让伤口示人，从医生那里要了护理垫遮挡在腿上盖住了伤口。
“伤口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吗？”
沈湛抬手，有意要去扯开盖在艾小橙腿上的护理垫，查看她伤口。
“没事，其实也没有多严重。”
艾小橙警觉的厉害，伸手阻拦了沈湛的动作。
沈湛眉心微蹙，瞧她的反应就更加印证时郁白刚刚电话里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小橙，我们是朋友吧？”沈湛忽然一本正经盯着艾小橙。
艾小橙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怎么忽然这么说？”
“你也说我们是朋友了……”
沈湛看着艾小橙：“我想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你有什么心事就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硬抗。”
说着，沈湛的目光就落在了艾小橙伤口的腿上。
艾小橙怔了怔，迎上沈湛直勾勾的目光，忽然心口就是一凌。
沈湛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你也不用太惊讶，刚刚的我去取药的时候，医生又跟我说你伤口的事情。”
沈湛看着艾小橙，半晌之后才开了口：“医生说你这伤口比较棘手，可不仅仅是单纯的烫伤……”
沈湛点到为止，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想看艾小橙的反应。
果然，这句话说完，艾小橙下意识滚了滚喉咙，脸色就跟着起了明显的变化。
她更是下意识遮掩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开口紧张的盯着沈湛：“医生只是对你这么说的吗？郁白当时在不在场，他知不知道？”
沈湛眉心忍住蹙的更深，他疑惑的盯着艾小橙：“为什么这么问？这里面……是有什么郁白不知道或者是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艾小橙张了张嘴吧，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这件事该从而还说起。
说真的，如果没人能发现这伤口的话，她是打算遮掩一辈子的！
“小橙。”
沈湛知道艾小橙会开口，只是缺乏一个缺口，他耐着心神柔声安抚：“人心里一旦压了太多东西，注定会辛苦！我不愿意看着你这样，你心里若是有什么苦，什么不敢跟郁白说了，可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
“谢谢。”艾小橙盯着沈湛满眼感激，她下意识抚上了自己伤口，“事到如今，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医生说的没错……”
“艾小橙！！！”
艾小橙刚要开口提及那件事，蓦的，输液厅门口忽然就闪现出了一个携风带火的身影。
是祝戈！
“挂我电话是不是？以为躲着我，我就找不到你了是不是？”
祝戈咬牙切齿，直接冲着艾小橙坐的位置，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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