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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开口要说些什么。
明明祝戈的要求也没那么过分。
就听他一次。
留下来加班。
好像也没那么难。
可楼下等着的不是别人，是时郁白。
她能放下的东西有很多，可唯独时郁白不行。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时郁白需要她。
她得回到他身边去，而不是急着花费心思去安抚其他男人。
“祝戈……”
艾小橙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手掌，柔声道：“我真的有急事，我明天加班好不好？”
祝戈闻言，滚了滚喉咙。
他知道，今天注定是要失望了。
比起那个叫时郁白的男人，他在她心里从来就没什么分量。
祝戈啊祝戈。
你也有今天。
他在心里不自觉的开始嘲弄自己。
你当年偷过那么多女人的心，弃之如履，如今遇到艾小橙，也算是得了现世报。
祝戈眸子里的温热一点点淡去。
看着艾小橙从目光也变得凌厉，他坚持自己的刚刚说话的话：“我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因为他深深地知道，今天他都把握不住，明天又有什么希望可言？
艾小橙蹙眉，她也用同样的目光盯着祝戈，咬唇半晌吐了三个字：“对不起。”
祝戈知道自己再一次失败了。
他吸了口气，看着她：“艾小橙，我是个男人，我也有我的骄傲。你想好了，今天你走出去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
艾小橙：“……”
祝戈的意思是?
他要辞退自己吗？
艾小橙难以置信的渐渐睁大了眼眸。
祝戈盯着艾小橙，看她面露惊慌的神色，神情也开始一点一点变得傲娇起来。
怕了吧？
赶紧松口啊！
你就说句好听话，我就会心软的。
求我，我很好求的，一求就心软。
“你放心，她不会回来了！”
祝戈正在心底里打折小算盘，蓦的，男人低沉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
祝戈抬头，赫然就撞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艾小橙身后的时郁白！
艾小橙转身，迎上时郁白也是出乎意料。
她刚想问你怎么上来了，时郁白伸手就握上她的手掌。
祝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底里瞬间乒铃乓啷撞翻了一排的醋坛子。
他跟时郁白大约是天生相克。
不碰面则以，一碰面就想来个鸡飞狗跳。
时郁白显然也是早就把他们在厨房“合作”的小友谊忘得一干二净，再见祝戈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肃冷。
最近一切的记忆他几乎都想起来了。
一想到许久之前，出差外国外的时候，祝戈就一直窥觊艾小橙，他心里就窝火。
本来他就不想让艾小橙跟祝戈再有任何接触，既然他自己主动提出来了，整合心意。
时郁白盯着祝戈：“从现在开始，小橙正式请辞，所以，随了你的心愿，她明天不会，以后也不会再踏足这里！”
说着，她转头看向艾小橙：“我们走。”
艾小橙虽然很是舍不得现在的工作，可也知道待在祝戈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
既然今天祝戈开了口，时郁白又把这件事儿挑明了，那她也就不多说什么。
艾小橙：“走吧。”
祝戈最是瞧不得他们夫唱妇随的架势！
干什么？
是准备来个男女混合插刀大法？
还有，艾小橙在自己面前从来张牙舞爪的跟个小刺猬似的。
到了时郁白面前，就一秒钟温良贤淑……
凭什么？
祝戈眼见艾小橙跟时郁白手牵手恩恩爱爱消失在自己眼前，小心脏仿佛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
“不开心？”
回老宅的路上，时郁白时不时的会看艾小橙一眼。
见她一直低垂着眉眼，心事重重。
就连自己刚刚问的这一句，她好似也没听见，一直低垂着脑袋。
“小橙……”时郁白忍不住又唤了他一声。
“额？”
艾小橙缓过神来，疑惑的看向时郁白：“你叫我了？”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时郁白：“心情不好？”
艾小橙摇了摇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刚刚跟祝戈闹了一顿，心情怎么会好？
“我刚刚那一些话是说给祝戈听的，你如果是从心底里喜欢这份工作的话，我不会阻拦你的。”
经历过一些事之后，时郁白对艾小橙的要求也没有从前那么苛刻了。
言谈举止之间多了一些理解跟小心翼翼。
他欠她太多，所以只要她开心就好。
艾小橙摇了摇头：“你刚刚做的没错，祝戈这边的工作迟早是要开口辞职的，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既然今天大家已经着面把话说开了，也是好事。”
时郁白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艾小橙说的平淡，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自己不在艾小橙身边的这些日子，祝戈没少为艾小橙付出。
艾小橙不说，是不想让自己多心。
可这其中的牵绊，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之后两人都是有意在照顾彼此的心情，谁都没在多说什么。
当车子靠近老宅，艾小橙就变得紧张起来。
虽然不想表现的太明显给时郁白制造压力，可她欠身时反复拉扯安全带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别紧张。”
时郁白安抚：“有我在在你身边，没事的。”
艾小橙淡淡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有我在，你放心。
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
忽然听到，艾小橙心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暖暖的。
她不免想起第一次跟着时郁白来老宅的画面。
说起来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可现在回想起来犹如就在昨天。
车子很快到了老宅。
艾小橙远远的瞧见气派的老宅大门，以及院子里的喷泉，说好的不紧张，可一颗心还是忍不住突突突跳起来。
艾小橙见到权桂娴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不过，出乎她意料外在的是，几个月不见，权桂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原本一头的青丝现在花白不堪，面容倦怠，双眼无神。
比起从前强势犀利的气场，现在权桂娴看起来松软了不少。
就像是瑟瑟秋风里悬在树枝上的一片枯叶，随时都会坠落，归于泥土。
“你们来了？”
权桂娴刚刚服完止痛药物，坐在轮椅上打着瞌睡。
见时郁白跟艾小橙如约而至，这才抬起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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