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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习惯了他的浮夸，跟调侃。
可猛然间撞上祝戈这样认真的目光，她心里颤了一下。
什么叫“护士拯救不了我千疮百孔的心，但你可以”？
艾小橙听了这话，就想遁地而逃。
“艾小橙，你明明在意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祝戈攥着她的手掌，仍旧没有放开。
他甚至还保持着刚刚歪着脑袋的姿势，眼也不眨的盯着艾小橙。
艾小橙被盯的慌乱不堪：“我……我关心你，那也仅仅是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你……你可别多想！”
“是吗？”
祝戈动了动冲成香肠的嘴巴，笑了起来：“朋友也不错，至少咱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就不差更进一步。”
艾小橙：“……”
祝戈挑眉：“而且我有信心。”
“你有信心，但是没机会。”艾小橙脸色也一点一点恢复沉着冷静：“我们之间，最多也只能止步于朋友，现在是，以后还是。如果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请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这种玩笑！”
祝戈怔了怔，眼神里的一些东西瞬间就散了。
玩笑？
他是喜欢开玩笑。
可刚刚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认真。
可她只是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祝戈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眼眸里熠熠的浮光黯淡下去，仅仅扣着艾小橙的手掌也选择了松开。
他还是盯着艾小橙，目光落寞，让人心疼。
艾小橙有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收了手掌，选择别过头去。
祝戈：“你让我不要开这种玩笑，你说的是哪种玩笑？”
他不喜欢艾小橙沉默不语的样子。
尤其是在他面前的时候。
他喜欢看艾小橙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着，像是弯弯的月亮，好看，迷人，牵动人的心跳。
他还喜欢艾小橙侃侃而谈，哪怕是无情怼自己也好。
那样的她充满了活力跟朝气，总是能牵引着别人的目光，让他移不开眼睛。
所以……祝戈见艾小橙低头沉默，他强行找了个话题。
祝戈不问还好，一问艾小橙憋的一肚子火气都要炸出来了。
艾小橙扭头看向祝戈，一双漂亮的星眸瞪的圆圆的：“你还好意思问我？”
她抬手点了点祝戈的脸，祝戈躲闪，不偏不倚，艾小橙指尖就戳到了祝戈香肠嘴上！
“啊啊……疼死了！”
祝戈双手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恶狠狠的瞪着艾小橙：“你怎么这么狠，专门往人最脆弱的地方戳？”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但瞅着祝戈这样的嘴脸，这样的语气，艾小橙道歉的话反正是说不出口。
她怕再不小心戳到祝戈，就把手收了回来。
“活该！”艾小橙瞪着他，“你不作妖的话，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虾，你却偏偏要吃！”
“你知不知道过敏严重了也是会死人的，祝戈，你都多大了，还是三岁小孩吗？”
“救护车都已经来拉你了，然后你还摆谱，你知道你摆的是什么？那是你的小命，你说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怎么办？谁来担责任？”
“还有，你再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满意吗？”
说着艾小橙从自己的包包里摸起出了一个小巧的化妆镜砸在了祝戈身前：“满意的话，就多照照！你不是自恋吗？你就好好欣赏欣赏！”
祝戈伸手摸起了身前的那枚化妆镜，挑了指尖打开。
一张“红烧猪头”的脸就出现在了不大的镜子里。
虽然比来医院之前，脸上的疱疹少了许多，但还是不忍直视。
艾小橙越说越气。
她起身，双手抱臂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的顶着祝戈，就像是一个凶巴巴的家长面对一个犯下错误的幼稚调皮鬼。
她气鼓鼓的接着指控祝戈的“罪行”：“你是成年人，做事之前，是不是也得思量一下？你连自己的生命都能当儿戏，都不去珍视的话，别人怎么去珍视你？你又怎么会去珍视别人？”
“就因为晚上在餐厅那一点点的别扭，你居然跑到我家里，玩起了花招，而且一玩就玩这么大的！为的就是把我召唤回来，为的就是跟我一争高下？”
“好，你赢了！”艾小橙不说则以，一说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高兴了吧？”
祝戈没说话。
他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小镜子中的自己。
他好像是在拼命的确认些什么。
确认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能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
从前，他不是这样。
艾小橙见祝戈沉默不语，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以前的祝戈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之前，但凡是两人斗嘴，自己说一句，祝戈后边就有一万句等着自己。
这会儿，突然变得一声不吭，艾小橙有点无所是从，不习惯。
“啪”的一声脆响。
祝戈指尖一动，化妆镜被扣死。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迎上了艾小橙略带不安的眼眸：“是，我幼稚，自私，自负，争强好胜！我明知道吃龙虾会过敏，会变成猪，可我还是吃了!”
“我活该，我特么该死！”
祝戈一开口字字句句都是狠话。
他望着艾小橙，唇角勾了勾，苦涩蔓延：“我傻，我还蠢，傻到拿自己的命玩~可是……”
祝戈欠身，逼近，盯着艾小橙的时候，目光里多了淬了冰的寒凉：“你还真觉得，我做这些就是为了餐厅里面你忤逆我的那点屁事儿，然后非要跟你一绝高低？”
艾小橙：“……”
“艾小橙~”祝戈苦涩一笑，“我有时候是会犯傻，但我绝对不是智障！”
艾小橙听着他的声音一点点变得低沉，紧紧地咬着唇，竟无言以对。
祝戈：“我是因为你！因为瞧不得你跟时郁白在一起秀恩爱，夫唱妇随的样子！我就是看不得你们在一起！我一想到你们两人在一起过夜，我就难受，我就犯病，我就心如刀绞！所以……我就想让你回来，让你出现在我身边，只要能做到，我不惜一切代价！”
艾小橙听了祝戈的话，张了张嘴巴，目瞪口呆。
“怎么？很意外吗？”
祝戈看着艾小橙：“你是个机灵的女人，我不信你想不到这一层。如果你说你没想到，我不信！”
他海蓝色的眼眸浸满了哀伤的目光，化成了一股缠人心肠的忧郁：“我更愿意相信一句话，你叫不想一个装睡的人！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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