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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坛子的烈酒灌下,渐渐都有了七分醉意,坐在篝火边的将士们回忆起当年惨烈战况,指手画脚地通身边的人讲故事。
水涟璃起身来大营一边的大树边,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眨眼的星星,不自觉又想起那个可怕的晚上,再次陷入那场永远也不能醒来的噩梦,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一边一直观察水涟璃的李晨阳见水涟璃她神色不对地离开,默默无闻地跟上去,轻轻呼唤:“将军!”
水涟璃回神,露出一抹自嘲微笑,“狐狸,你说,为什么这世上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呢?”
李晨阳一愣,瞬间明白水涟璃的意思,“这世界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规矩却太多了!被这些规矩压死的不在少数,被规矩压榨儿无法展现才华的更是遍布天下。”
说完,李晨阳他也坐在了水涟璃的身边。
“我明明比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更强!可是如今只能收锋芒,隐藏在男人的身后!这真是老天爷跟我开的最大玩笑。”水涟璃自嘲地抬头仰望天空。
“给。”
水涟璃一愣。
李晨阳递给水涟一小坛子酒,“喝吧!”
水涟璃一笑,果然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果断接过李晨阳他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李晨阳,“来,一起喝!”
李晨阳接过来了,也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将军,人们对于新东西种是有排斥感,不被理解都属于正常的!”
“可,前朝的平阳公主,她不也是……为什么我不行?”水涟璃拿过李晨阳手中的酒,又喝了一口。
“其实,将军心里很是明白。”李晨阳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前朝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她们的风光是建立在无数的痛苦,磨难之中,是建立在比男人的付出还要多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努力之上,可即使是这样子,她们身前还是生前饱受非议,直到死后,才得被人所称赞。”
“在我重新回到凉州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会有如今的结果,可没有想到我非要嫁人,他一定要把我在他眼睛低下,他才安心。”水涟璃说道。
“后悔了吗?”李晨阳问道。
“怎么可能后悔!即使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我唯一后悔的是违背了父母的心愿,怕是有让他们寒心了!”水涟璃看了一眼被人围着灌酒的水暮枫,“好在是,水暮枫平安长大了,可以承担起家族责任了。”
“将军送你一句话。”
“为什么……”水涟璃低声说道,又喝了一口。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你……这……”水涟璃一脸笑意地李晨阳,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狐狸,废话真多,喝酒!”
李晨阳一愣,微微一笑,抬起酒坛子,“好,喝!”
一坛子就见底了,水涟璃她醉意更盛。
“将军,你还记得,你被发现是女儿身的那一次吗?”李晨阳满脸笑意的看着天,回忆。
“认识你这么多年,那天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时候。”
那时候水涟璃身受重伤,女人身份暴露,军心动荡不安。
谁能想到自己的主帅是女儿身呢?自己居然在一个女人手中大战?
军心不齐,战事无法进行下去,朝中很是议论纷纷。
皇帝无奈圣旨下要将水涟璃带回汴梁城,可战事已经到达了最关键的一站,主帅那能说换就换呢?
水涟璃不顾身体,起床来到在大校场中,站在高台之上。
脸上戴着一张白色的蔷薇半月形的面具,面具隐藏住了她因为受伤而苍白无力的脸,只能看见白皙的下颚,充满诱惑的红唇,妩媚动人的凤眼。
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透露着冷漠无情,这写着生人勿近。
丝缎般的长发高高树起,显得格外精神。
她身上穿着一副银叶金丝做成的铠甲,在阳光下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似太阳之神将领。
纤细的腰上系一条金色束带,佩着一把重剑,下穿跨靴。
高挑的身材,有似乎因为伤,让她显得更加瘦弱,但是那气场可是很强大的。
他记得他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那时候的她,真的好美,好美!
他还记得她静静地看着地下议论纷纷的将士们,冷冷地说道:“是,本将军是女人!可是那有怎么样呢?”
见水涟璃她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别,将士们的吵杂声更加强大。
水涟璃的神色一凛,也提高了音量,斩钉截铁道说:“我水涟璃是陌颛的天下兵马大将军,是你们的主帅,你们应该是很清楚的,我没有战败过,是百姓的不败战神,我可以带领大家取得胜利,带着大家回家。”
明明是柔弱的女人,声音却很是洪亮,还带着带着无坚不摧的刚强。
水涟璃看了一眼底下众将领,说道。
“我知道大家心中的疑惑,犹豫?但是我只想问大家一句,你们相信我吗?”
众将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主帅,陌颛的第一位女将军,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还记得是王聪第一个说话的。
“他奶奶的,是女的有怎么样了?谁有实力,老子就跟谁。反正老子是认定了将军。将军,老子就相信你,跟你混。”王聪冲出来,大声说道。
王聪他那粗犷的声音,激昂顿挫,响彻天空。
周副将也很是支持将军,“将军,我周瞎子也相信你!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那时他好像是这么说道。
“我也相信你,我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你一定会带领大家取得胜利!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将领一愣。
是啊……
主帅的性别,主帅的故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的是胜利,是能保住性命,平安回家,而这一切,只有她能做到。
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大的败仗。
“将军,我们相信你,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众将领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那时候似乎看到了,水涟璃露出一抹微笑。
不过她也做到了,她带着她们取得了胜利。
……
“将军……他对你好吗?”李晨阳问道。
“嗯?”
谁?
水涟璃一愣。
“将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闲王殿下。”李晨阳喝了一口酒,说道。
“他啊!”水涟璃语气一软,露出一抹微笑,转瞬即逝!
“狐狸,好好的,你提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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