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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顾城的心里好受，那是不可能的，眼神涣散，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直到看着苏然然走出了大门，这才开口喊住了苏然然。
还以为顾城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苏然然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顾城，这才反问：“还有什么事情？”
谁知，沉默良久，顾城递给苏然然一把钥匙。
苏然然知道，这是这个房子的钥匙，摇了摇头，开口道：“不用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苏然然这话说的轻快，可是听到顾城的耳朵里，却让人难受的紧。
“然然，你真的要走吗？”顾城张了张口，也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了不是吗？”一句反问，却堵得顾城哑口无言。
看顾城也并无别的事情，苏然然也只好再次转过了身子准备离开。
谁知道，顾城却几步走到了苏然然的身边，一把拉住了苏然然的手腕：“然然，你不是一直想让莫尔出狱吗？我可以让莫尔现在就放出来，你不要走好不好，只要你不走，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极尽祈求的语气，仿佛是生怕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尽管这样，苏然然也依旧只是低头对着顾城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笑了笑，便再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和动作了。
“然然，我把莫尔放了，你留下来。”看苏然然还是要走，顾城一下慌了。
他以为苏然然会为了孩子留下来，所以他在等，他以为苏然然会心软，所以他在等，他以为苏然然不会真的离开，他以为他可以撑下去她离开的这几天，就几天，他一定有办法让苏然然回心转意。
可是当苏然然真正已经走出大门的时候，顾城这才发现，他根本就做不到，他做不到就这么看着苏然然离开，哪怕是一眼，顾城都要崩溃。
不是苏然然离不开他，而是现在的他，已经离不开苏然然了。
强行从背后抱住苏然然，以为苏然然会反抗，可是意外的，苏然然根本没有反驳，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顾城抱着自己，任由顾城说着那些话，无动于衷。
一直到顾城抱到苏然然手臂都麻了，这才悻悻然开口：“可以松手了？”
此刻的苏然然，仿佛又回到了顾城这几年后第一次见她的模样，淡漠，平静，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
就算是顾城说了这些，而顾城此刻在苏然然的眼睛里，也仿佛就只是一个在表达情感的孩子，对苏然然来说，没有任何值得同情和需要怜悯的地方。
选择是人做的，苏然然没打算留下，就算顾城放下一切，也留不出。
看到苏然然眼神里反射出来的淡漠，顾城这才苦笑着扬起嘴角，一双手，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抱着苏然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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