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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他揉着昏胀的脑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好像是涟雪来找我喝酒,然后……
脑中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入怀,结果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煞白。
坏了!
怎么只剩一封信了?!
之前王妃写给自己的信函,以及席弛牧写给赤羽王的信,都在怀中,现在却少了一个!
不用想,肯定是涟雪干的好事!
祈禁气的暗骂卑鄙,现在再回想昨晚的种种,只觉一切都是对方设好的圈套。从最开始装模作样的叹气,到后来打着感情牌吐露肺腑,最后还不惜施展美人计!
唉!
飞来艳福怎会落在我头上,为啥遇到这方面的事,就乱了方寸呢!
他叹口气,侧过脸,冲正在房中打扫卫生的小黛道:“不是让你好好休养的吗?怎么干起活儿来了?”
曾作为冯府丫鬟的小黛,身上围了个围裙,正拿着笤帚清理蜘蛛网。闻言转过身,微微施礼道:“小黛可不是身子弱的女子,那点风寒,睡一夜就好了。亭长大人您昨晚喝酒了吧?我刚进来时,差点被满屋酒气熏晕了。两坛酒都喝尽了,您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啊,对对,初来上任心情自然要好一点。”祈禁含糊带过,又试了试能否起身,再次失败后放弃了想法,求助道:“小黛,我似是饮酒中风了,现在无法坐起,快来扶我一把。”
听得召唤,小黛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笤帚,刚走两步,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嘟嘴瞪眼,腮帮子气鼓鼓的,扭头拉开房门走掉了。
郁闷至极的祈禁,很想表明现在说的是实话,绝非存心找便宜。奈何对方脚步声远去,丝毫没停留的意思。
没法的他,只好睁眼盯着天花板,仰面等待。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在瞪眼干等过程中,心潮起伏难平之际,脑中接连冒出些奇怪东西。
‘清邈剑诀’
‘雷指寡奇式’
两个本该存于星耀谱上的神技,没来由在脑海中出现,且你来我往,交替不休,根本不给人喘息的空。
不仅如此,祈禁发现随着这俩名字的出现,一旦闭眼细想,脑中又多了些关于招式动作的画像,以及丹海脉穴引导真气走向的心法。
怎么回事?!
心下称奇不已。
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没发觉什么不对劲。想了会儿,便只当自己在酒醉下,对星篇神技展开了意淫,才导致现下脑中一团乱麻。
四肢酸痛无力感慢慢消失,祈禁起身坐在床沿,鼻子一嗅,满身汗臭、酒臭,差点把自己熏倒。赶紧从马车卸下的包裹中,找出干净衣服换上。
一番洗漱,神清气爽的祈禁,手捧米糕,边吃边推门而出。
院中,杨德求、陈山、郑桃以及范布,正弯身薅除枯草。
见亭长大人出来,杨德求等三人急忙行礼。
唯范布头也不抬的说:“马车已备好,就在署外,需要小生赶马吗?”
祈禁想了想,摇头:“我一人就行。”
说完,他抬脚就走,尚未出得院子,忽又道:“亭署实在不成样子,哪里是住人的地方?赶紧拆了重建吧。”
依然在弯身薅草的范布应了一声。
祈禁走出亭署,皱眉看着马车,想起自己驾车的劳累模样,心中反感。正寻思间,忽瞥见拉车两马中,一匹负有马鞍!
心知定是范布提前安排的,他哈哈一笑,解下马儿与车辕的连接,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听得外面动静,知亭长大人已走,陈山把手中枯草一丢,气恼道:“这位亭长大人哪都好,就是说话不带脑子!将亭署拆了重建?拿什么建?!用泥糊出来么?!”
杨德求心中一惊,虽说昨晚四人好吃好喝,极为快活,将关系拉近许多。可范布毕竟是亭长带来的!这话一旦被他传出,后果可想而知!当即斥道:“小孩子懂什么?!亭长大人既如此说了,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怎知大人没法弄来银钱?说不定当他从县府回来,就可领来建署资金呢?!”
他这样说的目的,是为当着范布的面,拍祈禁马屁,以便给口无遮拦的陈山一个台阶下。
谁知范布一本正经道:“不会的,县府可没这方面资金。”
杨德求一窒,心说你不是跟亭长大人一伙的嘛,怎么关键时刻反掉他的链子了!
“建亭署所需的木料、板材,在寿夫亭根本买不到。再说了,咱们四人也没木匠的手艺啊!”郑桃也深感憋屈。
有人支持自己,陈山来了神气,不管向自己使眼色的杨德求,犹自愤愤不平:“是啊!他说的可真轻巧,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咱们大眼瞪小眼!真当建亭署的银子,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说到这,他埋怨的瞅了范布一眼,道:“你刚才就不该出声答应!”
听得他们左一言右一语,表达对祈禁不满的想法。范布什么也没说,招手示意立在一旁的小黛过来,在她捧着的铜盆中清洗手上泥土。洗完后,才回头对他们道:“若万事俱备,亭长还需我等做甚?银子、木匠、板材都不缺的话,他直接命人建就可,何必还对我们说?”
杨德求双眼闪出异样光芒,似是直到现在,才认识眼前这柔弱矮挫的书生似的。
陈、郑二人倒没什么触动,显然还未开窍。
范布也懒得向他们解释,直接命道:“将昨日的麻袋带上,再寻个粗绳,咱们再去冯府走一趟。”
乖乖嘞!
您可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真把冯亦信当柿子,想怎么捏怎么捏了?!
“别,我的范大人啊!”两人哭丧着脸,齐齐叫道:“冯府没来寻咱们麻烦,就已是看在亭长面子上了,我等可别自投罗网送上门去啊!”
范布甩甩手上水珠,满脸无所谓的道:“没事。这次,咱们带着‘他’去!”
说完,扬手一指。
三人望去,目光落在立于院墙下的卑塔奴身上。
这家伙昨晚在院中站了一夜,浑身被露水打湿,却依然神色如常,眼睛眨都不带眨的!
冯府。
脸上几乎贴满膏药,四肢缠着厚厚纱布的冯亦信,躺在太师椅上,在身后俏婢的推动下前后晃悠。
与昨日相比,前厅中的大桌被挪走,滕出了大片空间。昨日在前厅外,为家主老爷呐喊加油的丫鬟仆从们,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多名手持朴刀、长矛的护院。
这些人个个面貌狰狞,凶狠戾气由内而外,一眼就可辨出不是好人。
一名仆从由后院地窖中取出冰,装于布袋中,递了过来。
推摇太师椅的俏婢伸手接过,轻放在冯亦信高高肿起的左腮上。
“啊!”冯亦信痛叫一声,甩开冰袋的同时,双眸圆瞪,一巴掌将对方扇倒在地!“死奴才!用那么大力,是想疼死我吗?!”
原来,他左腮槽牙被打断了一颗,整个牙床都肿了,本就疼痛的厉害。现下一碰,无异于火上浇油,疼的头上见汗不说,也勾起了心中怨恨。
也就十五六岁左右的俏婢,单手撑着上身,另只手捂着被打通红的脸,嘤嘤哭泣,泪水不断下落,真当我见犹怜。
可后面那二十多的护院,没有丝毫同情心不说,反高兴莫名,兴奋的吱哇乱叫。
更有甚者,出言提议道:“坛主大人!这奴才不听话,就让哥几个来教教她吧!”
冯亦信双眸发寒,冷冷瞥了露出惶恐之色的俏婢,哼了声,随意挥挥手。
如狼似虎的护院暴出怪笑,一拥而上,伸手就要将女孩衣物撕成碎片。
女孩吓得全身颤抖,巨大精神压力中,头脑恍惚,瘫软在地。
昨日曾去亭署邀请亭长的主事,此刻慌张而至,人尚未至前厅,声音就传了过来:“坛主大人,昨天那假冒半仙的人又来了!说是粗绳、麻袋已备好,要继续教您成仙之法!”
冯亦信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狠狠拍下座椅扶手,冲身旁众护院喊道:“别玩了!快!昨日那三个不要命的又来了!你们现在就出去,将他们剁成肉泥!”
说完,他不顾身体疼痛,顽强的独自站起,一瘸一拐,满脸怒容冲了出去!
护院们一看,得,心说家主都亲自去了,可见气头不小,我等可别在这个时候不开眼。
虽对即将到手的俏婢恋恋不舍,可任谁都晓得孰轻孰重。
再说了,府上又不缺女人,只要待会儿出出力,为家主出口恶气,还不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那些风情万种的成熟娇躯,可比这未经人事的雏儿强太多了!
众人豪情万丈,拿着手中家伙,跟在腿脚不便的冯亦信身后,嗷嗷乱叫,很是疯狂。
前厅内,上身衣衫被撕破,露出白嫩肌肤的少女,双手交叉护肩,垂首哭泣。
主事看在眼里,面上不忍之色一闪而逝,叹口气扭头走了。
大门往两边一敞,二十多名护院分列冲出,在门前两侧排开,人人目露凶光摩拳擦掌。
门正中的门槛内,咬牙切齿的冯亦信,在两名仆从的搀扶下,佯装镇定,抬手指着外面三人,大骂道:“姓范的!本坛主诚心招待你等,却遭一顿毒打!本看在护法大人面儿上,没和你等纠缠,谁成想今日还敢上门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休怪本坛不念同教之情!”
说完,他举手一挥。
早按耐不住的护院们,一窝蜂冲上去,就要用手中家伙,将静静站立的三人大卸八块。
范布、陈山、郑桃三人毫不害怕,对冲来的人视若无睹,反扬脸望向空中。
一名护院想争头功,玩儿命奔跑,最先靠近。
见三人毫无防备的站着,大喜过望,举矛就扎。
虽说此人被冯亦信口头承诺的金钱、美人儿,蒙蔽了大脑,却也还知道立在中间的那位,是护法大人带来的跟班,碰不得。
可他身边的人就不同了!
陈山、郑桃俩亭署甲卒,比之贱民,命也强不到哪去!以家主大人的能耐,就是杀上十多个,也不会有什么事。
想到这,此人心一黑,长矛直扎对方心窝要害!
显然是要置人于死地!
‘砰!’
黑影从天而降,伴着巨大轰鸣声,落在这名护院身上,直接将其砸成肉饼!
血浆、肉块,环绕巨汉喷了一圈,被挤出眼眶的眼球滴溜溜滚出老远,不停旋转。
抄起那根距郑桃还有几尺的长矛,巨汉仰头嘶吼,随后猛的一掷!
长矛以眼睛跟不上的速度,撞上门前石狮。
尘烟一起,碎石乱飞,石狮上半身消失不见,只余断开的四肢与脚下平台。
所有家丁均傻了眼,抬头望着足可用野兽形容的高大猛男,不仅没了冲劲,反一个劲向后倒退。
见范布边盯着自己,边在巨汉身后嘀嘀咕咕,而这名只该出现于半月兰经故事中的恶魔,在其言语下,全身抖动的十分厉害,似是随时要扑过来!冯亦信屎都快吓出来了,连忙大叫道:“神奴赎罪!神奴赎罪啊!”
范布不敢看缠在卑塔奴脚上的肠子,强忍刺鼻腥臭味,开口道:“此番,小生奉护法大人口谕……”
不等对方说完,冯亦信急忙道:“护法大人的命令,就是小人今后的行动准则!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乖乖,当着卑塔奴这样的存在,谁还能生出反抗之心?!
“寿夫亭亭署年久失修,以护法大人崇高的身份,怎可在那儿长住?你速派人,将其在原位置重建,至于楼阁几层,外观装饰,都看你的意思了。”
说完,范布领着三人转身离去。
冯亦信赶紧高声答应。见他们走远,才虚脱般向后仰,惊的浑身上下湿了个透。
护院们个个蔫头耷脑,活像得了瘟疫的鸡,慢腾腾回到府内。
踏入前厅,冯亦信招来主事吩咐道:“把信徒召集起来问问,凡会木匠活儿的,都带亭署去;不会的,就命他们去搬木料。他奶奶的,那东西简直不是人生的,真是吓死我了……”
吩咐完,又瞥见依旧坐在地上的少女,眉毛大皱,不悦道:“犯了错,也好意思哭?喂,她就交给你们了。”
蔫头耷脑的护院们,顿时又来了精神,个个争先恐后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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