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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净天 > 第47章 众人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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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陆瑕瑜请求,前来保护的沐流、止瓢二人。瞅见祈禁他们进去,冯府大门就立即被关上。弄不明白对方是否要关门打狗,正寻思要不要回亭署告之众人,突又见大门敞开,从中冲出两骑!

    一骑向北而行,一骑迎面冲来。

    迎面来的这位,沐流认了出来,正是曾一起修建亭署的冯诫。

    两人暗道奇怪,从藏身处掠出,赶至马前,将其逼停。

    马儿被骇的嘶鸣人立,冯诫也吓得够呛,不过一见他们,却露出喜色,忙叫道:“不好了!家主命我指挥信徒,要将亭署的人全部杀死!”

    见面前两人神色大变,却没有动作,来不及解释的他,伸手指向身后,又道:“快!截住那个人!他要去亭外召集信众,一旦放走,护法大人就完了!”

    话音未落,就见止瓢和尚僧袍一动,整个人倏地飞跃而起,两脚在空中虚踏,每踏一步,皆出现六生莲花。

    冯诫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惊吓之余,把自己身为神子教一员的事给忘了,滚落下马纳头就拜,高呼菩萨显灵,罗汉降世。

    沐流也咂嘴赞道:“好一招观音踏莲。”

    尚未飞出多远,身在空中的止瓢听到了这句,身形一颤,差点摔落!常挂在嘴边的阿弥陀佛四字,也懒说出,张嘴就骂:“滚你奶奶的!老子这是‘幻法六生’!”

    说完,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回过神的沐流,见冯诫依然在嘀咕,显然已把之前对神子昊阙的信仰,转嫁给了佛门,不觉好笑的踢了其一脚,道:“别拜了!菩萨都走了,你拜给谁看?”

    谁知冯诫露出虔诚之色,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只要有心,佛就在我身旁。”

    把沐流气的啊,大骂:“你不是只认半月兰经的吗?怎得对佛经还有钻研了?!”

    冯诫老脸一红,喏喏道:“其实,我原本就是信佛的……”

    沐流仰面看天,只觉外面人的心是真复杂,太难理解了,哪有在山上自在。感叹了会儿,才记起生死不知的祈禁等人,忙问:“里面情况怎样?”

    经得提醒,冯诫慌张站起,边上马边道:“现在还没动手!哎呀,来不及多说,我去亭署送信了!”

    马鞭一杨,策马狂奔而去。

    沐流望了望他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止瓢离开的方向,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正踌躇间,突听冯府传来异响,人声也嘈杂起来。

    糟糕!

    莫不是打起来了吧!

    脚跟一抬,踢中腰间剑鞘,长剑顿时飞出。他纵身一跳,五指抓住剑柄,如游龙般斜飞而出。

    首次遇如此危机的祈禁,不由慌了手脚,正不知该做些什么时,突听不远处的李灿问:“你可会破气的招数?”

    破气,也就是破开真气。

    几乎各门武学中,都含有一两式此种招数,用来对付先天真气太过厉害的对手。

    在江湖中,破气式都极有名堂,往往能于不利中扭转乾坤。

    只是由父亲传授的瞬杀拳,乃战场克敌的绝学,创立之时,哪会想过会与江湖高人动手?

    祈禁面色犯难,搜肠刮肚下,终记起在苍罗县酒醉时,出现于脑海中的支离片段,不由问道:“七寸雷指算不算?”

    七寸雷指四字一出,不仅李灿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便是那边负手而立的武祀,也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面上惊疑不定。

    “当然算了!”李灿喜极。“天下哪有能抵挡它的真气!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祈禁两手一摊:“我只是问问,又没说自己会。”

    李灿差点被他气死,只好道:“那就由我来对付他,你速去毁掉楼梯,千万别让底下的人上来!”

    对啊!

    我怎没想到!

    回过神的祈禁当机立断,跺脚踏破下方楼板,掉了下去。

    全神戒备武祀会否出手的李灿,却惊讶发现对方没有阻止,竟不为所动任其所为。

    想想也是,即使毁去楼梯,也仅能拖延一刻,底下的人早晚会功来,压根不是解决办法!

    哗啦!

    脚下传来震动,该是祈禁将楼梯毁去的声音。

    李灿眼珠一转,嘿笑道:“阁下好大的胆量,竟连神引阁护法也不放在眼里。”

    “屁的护法。”冷眼瞧来的武祀嗤笑不已。“也就能唬唬冯胖子,想蒙我,还早三百年呢!”

    完成任务的祈禁,从下方爬了上来,伸手抄起瓦片,站在楼角翘檐上,没头没脑向下掷出,顿时砸的下面惨叫连连。

    正得意时,忽听底下有人叫喊:“哎哟!他姥姥的,竟敢砸我!取弓箭来!射死他们!”

    得,此举似乎还给他们提了醒!

    祈禁尴尬不已,赶紧离开边缘处,来至李灿身后。

    暗骂这小子成事不足,李灿正要再出言,想以嘴遁折服对面的武祀。

    谁知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人一剑,由外面飞来!

    剑风哧哧,夺目光芒连成一片,兜头直下。

    武祀周身涌出青气,举起泛红双臂,挥动抵挡。

    只听耳畔叮叮之声不绝于耳,赶至的沐流身在空中,已与对方连过数招。

    祈禁与李灿来不及去看,只因有人跑至楼阁对面的廊顶,射起箭来。

    两人立即手忙脚乱,抱头躲闪,卧身藏往楼顶背面。

    由于两边距离甚远,箭矢被风一吹,没了劲道准头,根本到不了他们所在位置。

    一见没法构成威胁,对方当即停止,不射了。

    有人来援,家丁又上不来,只能在底下干瞪眼。想及此,祈禁心中偷乐,悄声对李灿道:“这帮小子不济事,脑袋都被驴踢了,若是我啊,放把火不就行了。”

    李灿咧嘴,刚要夸他值此难地,还有心思说笑,真有大将之风。

    却听院中有人指挥起来:“取火把柴禾来!我要将他们烤熟!”

    呃……

    “乌鸦嘴!”

    李灿骂了声,抬头下望,发现家丁真的抱来木柴,心下打怵,急道:“这样躲下去不成!咱们得想法脱身!”

    自知理亏的祈禁,瞅见沐流与那人打的难解难分,罡风劲气暴个不停,只觉满眼皆是剑光青芒,闪的眼睛刺痛。当下提议道:“不如咱们先去帮他,三人合力,总好过俩人硬闯。”

    李灿摇头不同意:“我们过去,只会添乱,徒令沐流放不开手脚。倒不如趁火势将起未起,于浓烟中杀出去!怎样?”

    静心思索的的祈禁,闻得此言,有了主意,眯眼道:“我有办法了。”

    ……

    亭署处,范布与陆瑕瑜,以及杨德求,正议论祈禁此行吉凶。

    在外面警戒的郑桃,一把掀开帐帘,面色发白:“不好了!亭长身份被识破了!”

    几人大惊,正要细问,却见陈山抓着冯诫走了进来。后者面色苍白,一见范布,激动不已:“冯坛主定是猪油食多,被蒙了心志!他竟要我指挥信徒杀死各位!还说护法大人身份是假冒的!”

    范布哦了声,瞅见陈山在其背后,做了个下砍的姿势,示意要杀死冯诫,连忙轻轻摆手,并问道:“既如此,你为何要通知我等?”

    “小人……小人见你们把小黛、明瑶,这俩苦命丫头搭救出来,做了小人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心中佩服的很!外加上相处几日,同为建亭署出心出力,小人忆起同师傅学艺的时光,已渐渐清醒,再不愿为虎作伥了!”冯诫发自肺腑言道。

    几日对视一眼,颇觉意外,实没想到冯府主事还有幡然悔悟的一天。

    可现下此人来报信,却是不争事实,当下也就谅解了。

    见他们动也未动,冯诫不由着急:“咱们快离开这儿吧!外面乱民太多,一旦事情传来,肯定会发疯!”

    这下,他连对以往‘善友’的称呼都变了,直接由信徒变为乱民。

    范布沉吟良久,举棋不定。

    只听陆瑕瑜道:“祈少爷离开前,曾对我说过,他已决议要在寿夫站稳脚跟,纵然天塌下来,也不会走。”

    什么?!

    杨德求等人齐齐大惊,都这步田地了,还待这破地方干嘛啊?!

    就不怕被失去理智的乱民,撕成碎片?!

    而从此话中,得知祈禁心意的范布,立即安排起来:“杨缉盗、陈山、郑桃,你三人立即备马,与我去冯府救人。冯诫,你将外面乱民召集起来,随便编个理由,将他们带离寿夫亭,若在路上遇到其余乱民,都一块带上,走的越远越好!”

    说话时,声音沉稳,带着不容质疑的口吻。

    曾与他一起收拾冯亦信的陈郑二人,当即应喏,先一步去牵马。

    而在之前被新任青祀,激起血性的杨德求,也生出要搏上一搏的想法,心思辗转间,开口提醒:“那受伤八人中,已有能走动者,要不要请他们帮忙?”

    “如此甚好!”陆瑕瑜突想起初遇他们的场景,接口道:“我去和谢统领支会一声,最好能令他们全员都去!”

    全员都去?

    他们中的几人,可是站都没法站的!

    范布与杨德求满脸疑问,可见其胸有成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几人不再言语,立即行动起来。

    整个冯府烟雾缭绕,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中,影影绰绰,不知混杂多少人。

    范布同杨德求共承一骑,后边跟着亦步亦趋的巨汗卑塔奴,陈山、郑桃则落后一节。

    定睛一看,只见府门大开,从中冲出不下百余人,个个手持兵刃,沿院墙团团围起。

    与此同时,又有百名住在附近的神子信徒,被浓烟引来,纷纷赶至。

    “亭长大人,该是被困在里面!”范步指着大火冲天处。“若我所料无误,这火极有可能是他们为保命放的,事不宜迟,咱们得行动了。”

    杨德求闻言抽出马刀,面上现出得色,翘指道:“范大人请放心,非是杨某自夸,论马上功夫,眼前这些无人能出我之右!别看他们人数众多,且看我如何杀他一个来回!您只需坐稳了,千万别害怕。”

    范布被他豪气折服,赶紧抓住其后腰。

    杨德求一挥马鞭,马儿奋声嘶鸣,迈蹄狂奔起来。

    令范布目瞪口呆的是,一手握缰,一手持刀的杨德求,尚未冲到近前,便破口大骂:“龟儿子们,你杨爷爷来了!”

    围住府院的家丁、乱民,一开始并没注意他们,直到听到骂声才发现有人来袭。见奔来这骑,速度奇快,马上人又瞪着双眸,嘴巴大张的狂吼,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这伙人吃不准来者能耐,几乎想也不想的,取出弓箭就射。

    如此举动,大大超出杨德求预料。他故意大声喝骂,用的正是两军对垒,先声夺人的技俩。本意是想惊住对方,谁想起到了反效果,竟惹得箭雨来袭!

    大惊下,赶紧挥刀格挡,谁知顾得一头,顾不了另一头。胯下战马连中几箭,随着声惨呼,前蹄跪倒,身体翻了个个,将上面两人摔飞了出去!

    范布头晕目眩,依然死死抱住杨德求后腰。两人在地上接连滚了几圈,好在箭雨停歇,才没变成刺猬。

    刚起身,就见府外的人,过来五六位。原来他们一见来人不济事,懒得浪费箭矢,决定要以手中钢刀,取二人性命。

    杨德求横刀在手,面容不怒自威,伸手扯掉胸前护心镜,两腿分跨,颇有战场猛将之风!

    立在身后的范布,被其气势倾倒,正准备一见即将开始的大战。

    谁知……

    “快跑!”

    刚摆好架势的杨德,忽的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探手抓着范布,掉过头来,玩儿命狂奔!

    犹如铁塔般的卑塔奴,也紧随在后方。

    尚未从巨大反差中回过神的范布,身体遭对方扯动,被拖行了一段距离,鞋子都蹭掉了。

    追来的几人速度飞快,双方距离已不足五步!

    范布几乎能感觉到,从背后衣服处传来的森冷!当即惊叫了声,不用对方拖拽,甩开步子,竟跑的比谁都快,顿时超越了本在前面的杨德求。

    两人跑了八十多步,眼看就要被追上,好在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陈山、郑桃。

    陈、郑二人不用交代,立即抽刀扑上,与几人斗在一起。

    一时刀光四起,鲜血崩溅,断肢伴着惨叫横飞。

    范布与杨德求停下,回过头。

    就见追来的六人皆倒地不起,陈山与郑桃虽浑身染血,却满脸笑嘻嘻的,压根就没受伤!

    范布立即怒目瞪向杨德求。

    那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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