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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净天 > 第164章 宴席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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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鹏牵马过来,到了县府门前,面现不悦。“曹队长,在上面待够没有?还不下来!”

    “瞧把你牛的,算个什么东西!”依然在门楼顶趴着的曹戈,用之前含糊不清的语速,低声骂道:“等老子做了将军,一定命你去卖屁股,到时候肯定赚不少!”

    “嘀咕什么呢?!”下方燕鹏瞪起双眸。

    曹戈一跃而起,陪着笑打哈哈:“我在夸燕老弟神勇无敌,这帮乱民压根就挡不住您这位煞星!”

    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祈禁有点无语。

    燕鹏自是知道曹戈人品如何,懒得再追究,只命令道:“下来,随我回营,许将军有事要吩咐。”

    “好勒。”

    曹戈答应声,低头往下看了看,跃跃欲试,似乎是想跳下去。不过待发现门前地面,铺着厚实青石板后,他打消了念头,转又往府内看。

    不幸的是,县府院中铺着泥结碎石,并不比青石板好多少。

    曹戈犹豫再三,没敢跳。

    结果他前后左右来回看了个遍,也没确定究竟要从何处下去。

    祈禁憋着笑,一言不发静静旁观。

    燕鹏等的颇不耐烦,抬手将朴刀平举,言道:“你反身探脚下来,踩着我刀背。”

    曹戈面色胀红,刚想依言去做,迈出半步后,也不知想到什么,又把脚收回了。

    祈禁听他悄声嘀咕道:“不成,万一这混小子,突然把刀竖起,我岂非要从裆部开始,劈为两段?”

    等了半天,不见上面动静。燕鹏气的大吼:“曹矮子!还下不下来?!不是告诉你,许将军等着的吗?!别耽搁时间!”

    曹戈满面为难,额上全是汗。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嘴上功夫,也难免力有不逮。

    祈禁心说得了,反正都是要见许长兴,索性卖个人情吧。想毕,伸手抓住曹戈手臂,一步迈空而下。

    惊?神现身,左手腕微微摇晃,一红一黑两颗‘万欲珠’脱手而去,紧随祈禁步伐,充当踏脚石,将他慢慢送下。

    在看不见惊?神的众人眼中,祈禁宛若仙人,凌空虚踏,一步步从高至低,那情景,简直惊爆眼球!

    后知后觉的燕鹏,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比自己长不了几岁的家伙,是位‘高人’。赶紧双手抱拳,恭敬道:“原来刚刚是阁下出手相助,小弟在此谢过了!”

    来到地上,祈禁松开满面震惊的曹戈,笑道:“燕贤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本人寿夫亭亭长祈禁,刚好要与许将军叙旧,不知可否同行?”

    燕鹏眼中闪过丝异色,默念几句对方名字,急道:“莫非您是祈将军之子?!”

    祈禁点点头。

    “许将军时常提起你呢!”燕鹏咧嘴直乐:“他老早就说过,一旦在明熙县安营扎寨,你必会过来见面!走走走,咱们一同回去!”

    说罢,热情招手,示意对方骑自己的马。

    “不必。”祈禁瞄了眼高大异常的马,察觉出它的难驯,没敢轻易尝试,摆手道:“我有马车。”

    回头一瞧。

    万幸,失去理智的乱民,并没未加害拉车马儿,甚至车厢也没有破损之状。

    想想也不奇怪。

    乱民多是穷困人家,苦日子过惯了,面对贵重马车,怎肯轻易去砸?

    “范布。”祈禁回头去喊。

    县府大门敞开,许玉成与范布跨出门槛。不过前者只迈一步后,便驻足不前,只远远拱了拱手。

    祈禁没说话,挥手作别。

    满身是血的红灯女,被绳索捆成个蚕蛹状。燕鹏单手将她抓起,架在马上,随后打个呼啸,骑兵队排着整齐队伍,往城北方向去。

    范布驾着马车,载着祈禁跟在后面。

    一开始还好,前方马匹踩着青石道路,尘土不是很大。只是到后来出了城,烟尘四起,跟在骑兵队屁股后面一个劲吃土,就有点受不了了。

    范布用袖遮住口鼻,依然被呛的连连咳嗽。待在车内的祈禁,也好不了多少。大风不止,将车窗挡布吹的乱摇,沙土一并卷入,糊的满脸都是。一开始他还抬手去擦,到了后来,发觉满脖颈以及头发中皆是,也就懒得废那个劲。

    共有三千五百兵卒,驻扎在明熙县以北二十里处。这些人,均为许长兴旧属,从他担任参将就随在左右。

    前方兵营大寨遥遥可见。

    范布故意放缓马车,也不回头,悄声道:“两件事。”

    “说吧。”祈禁在车厢中答应声。

    “我听许县令说,陈锋的冬至宴席,所请不下百人。除本郡郡守张立外,王府所选其余六人皆受到邀请。可以这么说吧,他的宴席,将囊括整个天南郡所有县令、亭长,甚至缉盗、捕头也没漏下!”

    祈禁哦了声,笑道:“这位陈同窗,还挺有本事的。邀请这么多人,也不知上平县地方够不够大。”

    “您认为如此大费周章的邀人设宴,是为的何事?”范布问。

    “从表面上,当然看不出来意思。不过只要联想下,陈锋家族的历史,还是可窥一二的。”

    “我也听说过此人家族,在前朝极为得势,可过气就是过气,洛氏皇族没将他们灭族,已算格外开恩,又何必蹦出来,搞什么冬至宴席?”

    “据陆大夫说,陈锋祖上与天徽开国皇帝赵无极,是八拜之交。咱们现在称为赤羽洲的地方,以前就是人家封地。所以我隐隐有股猜测,这小子搞出动静的原因,很可能是在做一个很大的白日梦,不切实际的想将赤羽收入囊中。”

    “不对啊。”范布难以置信:“我听陆大夫说,在王府选中八人中,陈锋与你最像,大有可一较长短之意。他这样的人,容易做梦吗?”

    车厢内没了动静。

    良久,祈禁叹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往好处想的。毕竟姓陈的小子,若真是个爱做白日梦的蠢蛋,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对于他,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范布突然清清嗓子。

    祈禁扫开车帘,拿眼一瞥,才知是已来到大寨前。

    燕鹏下了马,命人将红灯女看住,随后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拎着朴刀,回头喊道:“许将军在主帐,咱们一起过去就可。”

    “好!”祈禁答应声。

    马车所停的寨门前,排出两列兵卒。个个阴沉着脸,眼神冰冷。

    由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带有煞气,与普通人的感觉非常不同。下了马车的范布,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便转身道:“我在马车等你,就不进去了。”

    “好吧。”祈禁知他不喜与粗人打交道,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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