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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看着她以火钳拨开木柴,露出底下烧红的沙土,随后小心翼翼将地瓜塞入又埋上。
忙完这些,小姑娘蹦跳过来,展臂抱住爷爷的腿,嚷着要他讲故事。
此时火堆旁,只有陈山、郑桃、杨德求,以及猎家父女。算上无事可做,闲下来的客栈老板与孙女,也就只有七人。那二十余位投店者,回房的占了大半,仍然留在大堂闲聊的,至少离火堆五步开外。
火势很旺,热意袭身,说不出的享受。
猎家父女身穿兽皮缝制的衣服,冷的时候还行,这一热起来,不由刺挠难受。按常理说,就该离火堆远些,别那么近就可以了。谁知这俩位都有着便宜不占白不占,有火不烤白不烤的优良品质,竟毫不打楞的把兽皮外衣脱掉了!
虎纹皮帽当然也被一并摘下。
去掉两物后,猎家女左右甩甩齐肩短发,随后搓着手,又往火堆方向靠了靠。
陈山嘲笑道:“你究竟是冷是热?”
“我乐意,你管得着嘛!”对方冷哼一声。
“我就是纯粹的好奇。”
“滚蛋!”
脱去外衣后,猎家女内里的黑色贴身紧衣,出现在眼前。
她正面火堆,坐姿前偏,背部曲线柔美,纤细腰肢盈盈不足一握,可谓好身材显露无疑。
陈山不自觉把眼眯起,目光渐往下移。
奈何人家棉裤很厚,挡的严严实实,翘臀肥瘦如何,根本看不出来。
他顿感失望,轻轻叹了声。
杨德求打个哈欠,揉揉眼,觉得倦了,招呼声便上楼睡觉。
老板架不住孙女再三撒娇,讲起年轻时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故事。
故事没有新意,不过是关于清官断案的老生常谈,加之他言语表达不好,记忆中的内容也缺失许多,实在没什么听头。
小女孩没听几句,便打起瞌睡,伏在爷爷腿上睡着了。
老板本想就此打住,却没想到郑桃听上了瘾,不断催促他继续,只好又磕磕巴巴说了下去。
驼背老汉杵着烟斗,眼睛时闭时睁,身躯摇摇晃晃,似是随时要睡去。
陈山也被老板催眠似的故事,弄的困意渐起,迷迷糊糊下,身体前倾,脑袋好死不死挨上猎家女粉背。
“呀!”对方正烤火烤的高兴,突觉背后沉甸甸的,回头看去,柳眉一皱。“你干嘛?!”
陈山迷迷糊糊直起身,只觉口鼻间有股淡淡花香。他大力嗅嗅,却一无所获,睁开眼,刚好与愤怒的猎家女对视。
“你嗅什么呢?!”
“呃…这个…”陈山眼珠一转,伸手捂着口鼻,胡扯道:“谁放屁了,真臭!”
说完,愤怒向郑桃望去。那意思不言而喻,困难时刻,总要让兄弟来背锅。
一无所知正听故事的郑桃,平白就被扣个乱放屁的罪过,想想也真是冤。
猎家女冷哼声,不再理会,继续面火取暖。
百无聊赖的陈山,翘着二郎腿,双臂叠在后颈下,半身躺在她身后。少倾,忍不住屈起手指,戳其后腰。
触碰下,少女柔韧肌肤弹性十足,令人回味无穷。
陈山玩心大起,复又戳了几下。
猎家女忍无可忍,猛地转身,气极吼道:“你有病啊!”
“我只是想问问姑娘芳名。”咧嘴直笑的陈山,傻里傻气。
对方两眼上翻,大有我为啥要告诉你的意思。
正在这时,驼背老汉发言了。只见他磕磕烟斗,擦着眼屎道:“小兔,记得女孩家姓名,可不能随意告人。咱老许家有祖训,就是…呃,就是…那个…反正就是说嫁人前,一定得注意!嗯,对,注意!”
你可得了吧!把祖训都忘了的人,还有脸教训闺女呢?!
女孩儿都为其感到丢人。
“原来你叫许小兔。”陈山不断咂嘴,啧啧有声。“如此乖巧的名字,用在你身上。怎么说呢……言不符实!”
“要你管!”猎家女脱口而出,说完才觉不对劲,诧异道:“你怎知我叫什么的?”
驼背老汉也惊疑不定,瞪圆了眼瞅过来。
陈山有点无语,心说就你们这脑子,还穿桦林做买卖呢?不赔死就万幸了!
……
客房摆设简陋了些,好在打扫的一尘不染。
叠整齐的被褥,该是刚晒过,隐有阳光留下的余味。
在进入房间后,祈禁松开抓着林纤素的手,嬉笑之色全然不见。而后者,也敛起羞答之色,含情脉脉的双眸,恢复成平日里清澈如水的模样。
祈禁一言不发,迈前几步坐在床沿。
林纤素莲步款款,走至窗前。伸手拉开,寒风吹着雪花,一股脑涌入。
二人有真气护体,没觉得冷,均静静瞅着窗外,欣赏天幕飘雪的景致。
良久,林纤素打破沉静,声音清冷低沉:“想闹,我陪你闹了;想玩,也陪你玩了。现在,是否该说说心底话儿?”
“心底话儿?!”祈禁似是未做好心理准备,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不确定问:“仙子…真要我说吗?”
“嗯。”
“好吧!”
祈禁把心一横,豁出去般闭上眼,语速奇快:“我看上你了!管你是不是出家人,管你能否还俗,总之我就是看上你了!想娶你为妻!”
林纤素显然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些,猝不及防下大脑一片空白,只回身愣愣看他,说不出话。
“这就是我的心里话!”祈禁不敢与她对视,扭脸看着房门,晃着翘起的二郎腿。“我本不想说的,但既然你要求了,我就不隐瞒!谁让祈某是天底下最诚实的人呢?你看着办吧,反正话已出口,能否作为朋友继续处下去,就全看仙子您的意思了!”
林纤素好气又好笑的盯着他,憋了会儿,嗔道:“你就是一浑蛋!”
难得听仙子骂人,祈禁不仅不生气,反而很享受。
“对,我就是浑蛋!你嫁不嫁吧,给个准话。”
林纤素嘴角含笑,瞅他一会儿,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幽幽叹道:“祈将军明知我问的是什么,却偏要顾左右而言他,纤纤太失望了。”
“你不是让我说心底话儿嘛。”祈禁摊手道:“这就是实打实的心底话儿!我并非今日才想娶你,而是在乱云集时,就已生出这意思。只怪当时你没问,而我又不敢说,故此拖到现在。”
佛门妙法‘天莲相’,可随心控制情绪,也可随意转换脾性。只要修习者愿意,便是天塌下来,也能坦然观之。
不过现在,林纤素苦修功法,在某人面前毫无作用,直气的粉拳暗攥,跺足拧眉。
她长舒口气,默念几句清心经文,待好受些,才开口道:“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由纤纤来说好了。你为何成为神子教主的事,咱们先放下不谈。单说此次离开赤羽,你甚至不顾与张立的大战,也要候在洛蒙回程的路上,无论怎么看,都不像要保护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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