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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戈也笑道：“如此言行不一，我等岂敢用你？”
“你、你们说什么呢？”言少准手足无措，面色苍白起来。“还请详细明言，鄙人有点听不懂。”
“他们意思再简单不过。”秦清河总结道：“就是你刚刚言语不实，有所保留。”
“秦统帅请勿玩笑，学生所言均发自肺腑。”
“是嘛。”秦清河点点头，甩下右手。“即是如此，你可以走了。”
言少准一窒，定了半晌，苦笑道：“你们真的要我说？”
“说不说在你，我们只是对令你不敢说出口的想法，充满好奇。”
“好！”言少准答应声，大力呼哧几口，攥拳道：“鄙人不信天命，也不信运势之说，认定天下巧合的背后，皆有被隐藏至深的秘密。新王登位的风声刚传至天南郡不久，远在宿星的王上，就恰在此时踏上回程。这一切均是巧合？我不信！”
“哦？”秦清河不动声色。“那你认为是怎样的？”
“我认为……”言少准咽口唾沫。“此乃祈将军的应对之策！具体用什么方法，我想不到，反正事实就是，宿星当朝两系支持起来不遗余力，均同意王上回赤羽。这般大手笔，绝非常人能做到！”
“你想多了。”秦清河眨眨眼，挺直上身站了起来。“在王上回赤羽这件事上，祈将军什么都也没错。仅仅是宿星那边，不希望另立新王而已。”
“或许吧。”言少准低下了头。
“今日我们间的谈话，出去后，对谁都不必提及。明白吗？”
“不劳秦统帅费心，鄙人已然什么都记不起了。”
“嗯。本统帅得知，范军师身边缺个代笔撰文。言县令，你字写的如何？”
言少准压着起伏内心，抱拳作揖道：“自认尚可。”
秦清河点点头，随意道：“那就明日来帮忙吧。”
“遵命。”
……
说起来彼岸坊最不得不去之地，就要属群芳院了。
此院院落极大，内里木屋处处，虽不如楼阁气派，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仆人手拿铁锨，清除路上积雪，将其堆在道旁。
一头戴纶巾，身着蓝色儒服的年轻男子，当先引路，边走边介绍道：“木屋内的姑娘，风情各异。姓名、年纪，以及善长技艺，均写在门前竖着的木牌上。来到这儿，就跟回家一样，而她们呢，则会扮演守家待君的贤妻。诸位只需推开门，就可见到姑娘容颜。若觉合适，就可关门进去，若认为不合胃口，只需说声‘走错’，离开再选便是。”
祈禁喔了声，点点头。“还真是有情有调的地方。如此选择，倒也别开生面。怕就怕总认为接下来会有更好的，乃至挑三拣四，耽搁不少时间。”
年轻男子笑道：“公子放心。群芳院没那么多规矩，只要诸位高兴，便是挑上一整天也无妨。不过要注意的是，一旦见门前木牌反转，露出了背面，则说明屋中已有贵客。这样的情况下，就别去敲门了，免得惹起事端。”
“晓得了。”祈禁信口答应。
再往前，第一排木屋近在眼前。
文士装束的龟公继续介绍道：“为方便天南海北的客人，院中屋子的排列，也是很讲究的。比如公子您，文质彬彬，想必是位读书人。不妨去第三排挑选，那儿的姑娘，文采出众，吟诗作对信手拈来。”
祈禁连道三声好。
龟公又看向杨德求：“这位客人，相貌威严，想必是江湖豪客。不如去第五排挑选，那儿的姑娘，会些拳脚功夫，说起话来更是直辣坦白，比合您口味。”
“嗯。”杨德求粗声粗气应了声。
“还有这位小兄弟……”龟公转面向郑桃。“不知您喜欢哪样的姑娘？在下可为您指路。”
郑桃想了想，直言道：“什么爱好不爱好，性格不性格的，那些统统无所谓，只要姑娘俊，胸大屁股翘就行！”
呃，还真是简单粗俗，颇合广大男子心意的选择呢！
似是怪其不懂情趣，龟公指起路来，也颇为敷衍。
“院中还真没为此区分过，你挨屋转转看看，觉得合适就行。”
说完，他微微躬身。
“三位随便玩，在下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别急，我还有件事想问一下。”祈禁扬声阻拦。
龟公忙道：“公子但请吩咐。”
祈禁悄悄向杨德求使个眼色。后者立即道：“我家公子来彼岸坊，一嘛，当然是为了玩。这二嘛，则是听说最近彼岸帮招手人手，故打算谋个职务干干。”
“是啊。”祈禁故意叹口气。“虽说家中也有些银子，可每日无所事事，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彼岸帮名头之响，如雷贯耳，若能有幸加入，闯荡闯荡，也算不虚此生了。”
“帮中不是正在选拔成员吗？”龟公奇道：“你们为何不去试试，反来此地？”
“别提啦！”郑桃露出厌恶之色。“人山人海的，排队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届时人数收满，岂不白来一趟？”
祈禁点点头，双手抱拳：“我听闻群芳院乃彼岸帮纪堂主所设，所以想请兄台帮忙引荐引荐。”
“这个……”这位年轻龟公面色犯难。“我只是个下人，纪老板都不认得我，如何能给三位引荐？”
话音刚落，祈禁极为露骨的冲郑桃招招手。
郑桃点了下头，由怀中取出五两纹银，递了过去。
“哎？你们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口说‘使不得’的龟公，手却十分老实，一把就攥在手中，乐的嘴都合不上。
祈禁再次抱拳：“劳烦劳烦，事成后，另有重谢。”
“其实呢，我虽不认识纪老板，可我认识那么个中间人，她与纪老板极为稔熟，该可帮到你。不过她……怎么说呢，比较贪财。”
“好说好说。”祈禁拍拍胸口。“在下别的没带，唯独银子装了不少，保证让这位中间人满意。”
龟公心说，敢情是个一心想闯荡江湖的公子哥啊！
这等人，以前没少见过。皆是羡慕江湖的快意恩仇、风花雪月，似是只要入了江湖，就可寻一红粉侠女作伴，而后声震六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此，他们不惜花费巨大钱财，找大门大派加入，以便完善那遥不可及的春天白日梦。
“即是如此，那就跟我来吧。”
祈禁等三人慌忙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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