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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都统,则属王府人员,职务与大将军有多处重合,唯一不同处,便是不可直接领兵。
昔年东禹祖帝洛仪水,为防后世子孙,出现内斗争位之事,曾三令五申,严禁藩地军政合并。其中在律例中,有过这么条规定。
凡大将军者,府邸不得与王府同城,与王见面,不可规避世人。
除此外,大将军的任命,必须由朝廷指派,且所用之人,不得是上任本地人氏。
从那时起,王府与大将军府泾渭分明,各管各的,很少有交集。
然而这种风气,在洛仪水死后十年,被一人巧妙打破。
时逢雁焦吞并四方,势大不可比拟。赤羽首当其冲,随时担心战事再起。终日惶恐下,那会儿的赤羽王,也即是洛蒙的太爷爷,上奏宿星,要求拥有本洲军队的知情权。
所谓知情权,而非统兵权,大意就是想弄清驻军战力如何,能否自保。往更深的地方说,就是想知道,一旦有了战事,大将军会以什么方式应对。
说起来,赤羽王之所以提这个要求,并非有什么雄心,而是源于害怕。他害怕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驻军不战而降,将自己抛弃。因此惶惶不可终日,天天派人紧盯大将军府,随时查看有无异常。
此奏到了宿星,引得朝野百官争议不断。
在一次昼夜分析利弊后,群臣建议,需在王府与大将军府间,做一道沟通桥梁。不然的话,双方均害怕落人口舌,以致不敢见面,更无法配合,恐贻误战机,落得个败退下场。
皇帝称善,并亲自为这座连接两头的桥梁取个名称,都统。
但谁也没想到,这么个出发点极好的职务,在后来,却成为令王府一家独大的关键所在!
有了都统,王府可轻易掌控驻军人员情况,也可越过大将军,直接升贬赏罚。要知道,藩王乃皇室成员,王府银子可比大将军府多海了去。跟谁不跟谁,由此可见一斑。
时至今日,大将军府早形同虚设,明面上依旧光鲜,实际权力,早被王府掏空,形同虚设。下属将领,更是改头换面,把身上盔甲换个颜色,美其名曰‘地方藩将’,自此率兵脱离,归于王府旗下。
大将军自此落入个尴尬难堪境地。
不过话虽如此,东禹律例,以及祖帝遗训,仍拥有约束。只要职位在,就不可僭越,大将军也好,王府也好,还真没人敢明目张胆聚在一起。
而眼下,这位中砥左将军,正好端端立在身前,与王府都统共同行事!真是半点不把祖训、律例放在眼中!
由此可知,这位中砥世子洛甫龄,以及他老子中砥王,在打的什么算盘!
祈禁心中冷笑,庆幸已与李灿约定,共同除去此人。不然日后,定会成为祸乱东禹的害群之马。
“你可知,我二人因何在这儿?”肖万征问。
我他妈刚才没问吗?
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祈禁没好气哼了声。
肖万征眼神玩味,抬手指了过来。
“我二人之所以没立即擒拿刺客,就是想看看背后主事人是谁!姓祈的,你真行啊!不仅勾结神引阁,还连定云府护卫都收买了,所做所行,简直大逆不道!”
糟糕!
祈禁心中突颤。
如此看来,他们该是早藏于暗处,将己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难怪一副倨傲嘴脸,敢情是认为捏了自己短!
更气人的,是他们故意等李灿三人离开才悄悄靠近,若非惊?神察觉及时,自己恐怕已被偷袭拿下了!
怎么办?
此事一旦宣扬,别说赤羽容不下我,即使早整个东禹,也没了容身之处!
不行!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一朝名声受损,永无出头之日!
心思电转间,他拿定主意。
那就是不可让他二人活着离开!
“肖统领、葛将军,我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祈禁摊了摊手,“想我远离赤羽,不畏艰辛来到桦林,为的,不就是保护王上安危吗?祈某可发毒誓,有任何谋害之意,愿受水火酷刑!”
肖万征失笑出声,连连摇头:“到这步田地,你仍死口不认。好!我这便将赤羽王带来,咱们两下对证!”
说着,冲葛雄使个眼色,返身去了。
看到这个情况,祈禁心中偷喜。
原本以一敌二,他自然出于下风,可现在嘛……
“你是不是觉得,只我一人留下,有点托大?”葛雄问。
祈禁悚然一惊,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明人不做暗事,当面对证就当面对证,怕的什么来!”
葛雄不置可否,仰首望着上方:“说实在的,我最讨厌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满嘴忠肝义胆,实际卑鄙自私。简直虚伪到了极点。若可以的话,我恨不得立即杀了你,为赤羽除去祸害。”
“是…嘛?”
祈禁冷笑。
惊?神从其胸口窜出,千身棍兜头猛砸!
葛雄嘴角扯动,眯起眼睛,忽平稳推手,掌心白芒涌现,亮如白昼!
光芒一照,惊?神全身呲呲作响,黑气尽散,身形也淡薄起来!
去势顿减,不仅无法靠前一步,甚至想回也回不去了!
祈禁瞪眼。
“人形第二命身虽然少见,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葛雄语气松散,像觉得没意思。
他、他竟有对付第二命身的方法?!
祈禁来不及惊讶,见惊?神就要彻底蒸发,忙纵身跃去,挡在前方,而后一拳击去。
葛雄挥手轻架,轻易化解拳势。
趁此机会,祈禁收回惊?神,而后圆睁双目,踏足靠近,瞬杀拳连绵不绝,相继打出!因已陷入绝境边缘,动辄有全盘覆没之险,因此他杀心格外重,出起拳来自然没有保留。
“哟,还是军中拳术?”葛雄单手接了两招,没当回事,不忘调侃。“还以为能给我点惊喜呢,原来仅仅如此。”
对方闲庭信步,面对暴雨似的攻击,单手应对自如。
百步外,传来气闷交击声,当是杨维清他们,与肖万征打起来了。
祈禁更急,不觉压榨所剩无几的万物生源气,强行使出七转之能。
就见左右手一白一暗,分上下作扛鼎式,向前猛推!
咔!
雷鸣电闪!
匹连银索宛若狂龙,似能粉碎虚空!
葛雄眼中闪过丝讶色,双足后跃,抽身远离。
“你以为能逃的过吗?!”祈禁大喝,驭气控雷,紧追不舍。
电光爆闪,噼啪声曲绕成鞭,凶狠甩去!
眼看就要击上对方身躯!
再看葛雄,竟毫不害怕,随手抽出腰间短刀,往身前一丢。
漫天银索顿被吸引,纷纷击上刀身,导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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