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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上望,参天大树横向生长,扭曲状之怪异,与嶙峋怪石相得映彰,虽说无绿叶繁花点缀,倒也别具一彩。
柳木偕见景发情,再不肯挪动寸步,就那么痴痴呆呆,左瞅右看,双脚站的酸了也没察觉。
其余人牵马喂草,坐在石上休息了阵,觉得差不多了,就要沿青石板铺成的登山道上去。
曹戈最是心急,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完成祁禁嘱托更重要的事。
“郎中所在处,该是位于石板路尽头。如此优雅有情调的环境,其中居住的郎中,肯定是位世外高人,指不定还有可能,是哪位江湖前辈,厌倦俗世隐居于此!三儿,你可得好生学习,莫要辜负大家伙的希望!”
与曹戈的激动相比,三儿无比平静,显得很无趣。
“啊,好,知道了。”他随口答应,一听就是应付。
“柳公子!”
曹戈一边督促众人赶路,一边回头大叫:“再不走,我们可不等你了!”
“来了,来了。”柳木偕像是已将瀑布完全映入脑中,心满意足牵马过来。
山道笔直,由此可见当初修建时,下了多大功夫。更难得的是,石板清扫的一尘不染,过多的落叶与鸟屎,皆扫在石板两旁,新旧堆积,看上去像每日都打扫一番。
因牵马的缘故,众人无法并行,只能排成长列。队伍由曹戈打头,三儿次之,赵锦?、郭璐、燕鹏、陈乾、柳木偕依次在后。
走了没多久,尚未达到山道的三分之一,寒风稍停,而后,飘起了雪花。
“喂,柳公子。”陈乾回头,见柳木偕神情依旧,依然在欣喜打量周围,忍不住问:“咱东禹的瀑布如何?”
“除了壮丽这个词眼,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来形容。”对方如此答。
“那是自然。”陈乾大有身为东禹人的优越感,摇指道:“先别说旁的,光是听到那轰鸣声,啧啧,就让我激动莫名。”
“怎么?”柳木偕略显意外。“你以前也未见过瀑布?”
陈乾点头:“是啊,咱们情况相同,今儿都是首次得见。”
柳木偕难以置信:“东禹奇观遍地,不知吸引多少雁焦人氏,为何身在东禹的你们,反有些不在意?”
呃,这个……
“或许是因没有机会吧。”陈乾想了想。“也或许,是因习以为常,反生不起去欣赏的心情。就像你在雁焦,面对大漠黄沙司空见惯,但对于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想一睹为快,见识大漠的瑰魄。”
柳木偕暗觉有理,轻轻颔首,突发奇想道:“东禹、雁焦战事频频,为的不就是这精彩大地么?若两者,可达成协议,允许双方自由往来,一个地方住够了,就换下一处,欣赏相互美景的同时,或许对生活习惯,也能有更深层的了解。而这种了解加深,两方人能够互相体谅,到时候,这片大地,不就不需要争了么?”
陈乾歪着脑袋想一想,奈何他未读过书,更不曾有太大见识,对于两国争端的大事,本就搞不明白,更别说体会深层次的内涵。“听起来也不错。或许有一天,会变成那样吧。”
柳木偕笑笑,没再说话。
石板路并未直通峰顶,而是于半山腰处,突然折转,铺成长长一段平路。
平路穿过瀑布后方,水花激荡,石板尽被打湿。
几人心旷神怡,即便被水溅到,也觉畅快。
“修路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穿过瀑布的妙想,可非庸人能够想到。”郭璐颇觉惊奇。
“或许真被他说准了,有前辈高人居住在此。”燕鹏难得认同曹戈一次。
再往前,过了瀑布约有百米,石板转折而下,从两壁缝中直达山底。
走在最前面的赵锦?,立即有了发现,扬声冲后面叫道:“我看到了!”
悄悄藏于后面,冲石壁撒尿的陈乾,为之一晃,惊骇下转动身体,面红耳赤道:“看到就看到,你吼什么啊?!”
“快瞧,就在那儿!哇!修建的真气派!院中晒着好多草药,你们要找的郎中,肯定在内!”
原来不是看到了自己。
陈乾放下心,收拾收拾衣裤,与捂额作头痛状的柳木偕,一起跟去。
那是座建在山脚的药庐,木质框架,茅草盖顶,正是晚饭时分,阵阵炊烟上摇。
赵锦?率先下山,牵马到了篱笆外围,见大门敞开,省去了敲门麻烦,当即毫无自觉进去,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有人吗?”她高声问。
院中有两名准备收草药的少年,十六七岁,听有人吆喝,慌忙迎出。
不得不说,此次多亏带了十公主同行,别的不论,单是她那标致脸蛋与长腿,便令人心生好感,不仅没责怪未敲门的过错,还十分殷勤凑近,要助其牵马。
“姑、姑娘是来买药的?”俩少年显然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想多看两眼,又显得害怕,脑袋扭来扭去,说话都结巴了。
赵锦?被躲躲闪闪的目光,弄得有些烦,不悦道:“贼眉鼠眼干什么呢?!莫非你们这儿,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俩少年大惊,慌忙摆手:“没没没,绝没有!我们只治病,从不害人!”
“喔。”赵锦?眼珠转转。“那……你们中,谁的医术最高啊?”
“当然是我们师傅了!”提起这个话题,俩人紧张情绪好了许多,脸上也浮出得意之色。“师傅昔年云游天下,遍识时间草药,有治疗百种疾病的能力,所以得个绰号,唤作‘百病神医’。”
“百病神医?”赵锦?为之捧腹。“怎么听起来,让人觉得他常得病呢?不会是咒你师傅吧!这起名之人也不知是缺德,还是没文化!”
正说着,曹戈、三儿牵马到了侧近,前者眼睛一瞪:“小娃!神医在哪儿呢?”
俩少年被喝声吓了一跳,回身去看,更是吓得连退数步,继而异口同声:“我们这儿,唯独治不了矮小、丑陋的病症,您还是另寻别家吧!”
“滚蛋!”
嘴里叨咕了句,见面就揭短真是没家教的曹戈,抬手指着三儿。“他深觉医术低微,所以想寻高人学习学习。久闻百病神医无病不治,我等慕名前来,希望神医肯指教一番。”
说着,从怀中取出小盒,打开来,有串珍珠手环。
正是秦清河以张立换来的珠宝之一。
俩少年对视眼,态度立即转变,眉开眼笑不说,其一还主动上前,不客气的将小盒收下。“你们算来着了!我师傅生平最喜收徒,门生遍天下,仅目前住在药庐的师兄弟,便不下二十!不论内外伤势,还是瘟疾怪症,甚至是炼丹制药,但凡您想学,什么都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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