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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敲定完细节后,金阐、李灿满脸喜色,一再向祁禁劝酒,三人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唯独赵锦?闷闷不乐,连吃饭的心情都失去了。
宴罢,众人相互辞行。
待内务府这帮人一走,借着酒兴,祁禁提议大家渡江去承国寺。
其实参观佛家圣地,并非他本愿,实是见天色将暗,且无乌云遮掩,是个欣赏星辰落银河的好时机。
赵锦?心情不佳,不愿与他们一起,匆匆留下宅邸位置,一人独自离去。
对此,古多多相当不解,瞅着其背影,诧异道:“你们刚刚定亲,按理说正是加进感情的时候,她为何要走?”
“就是啊。”柳木偕也很想不通。“原本还想着,待会儿多租艘船,我与多多划向远处,不打扰你与殿下的小天地,谁成想她这么着急回去。”
赵锦?的离开,令祁禁心有芥蒂,不过想想也就释然,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即便有了婚约强行捆绑,日后又该如何生活?
他不愿想那么多,也不愿思考成亲后,如何在铁马将军的眼皮底下,做自己要做的事。
“不管啦,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柳兄,我可记得当时答应你的事,这落满星辰的人间银河,近在咫尺,何必提不开心的话题?来,看看能否租艘大船,咱们去江上再好好喝!”
说完,祁禁领头向岸边靠。
柳木偕与古多多对视眼,都觉不是滋味。
其实他们并不反感祁禁娶殿下,相反还认为,与林纤素相比,赵锦?哪方面都要强上许多。
唉,奈何人家两人不对付啊,愁死个人了。
“哎?沐流呢?!”似是被赵锦?气昏头脑,祁禁这才发觉少了一人。
“别找啦。”古多多冲内务府那帮人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被苏侍卫灌多了酒,两人嚷嚷着要结拜成兄弟,跟着一起去了。”
这他娘的也行!
为了弄清天人境界,苏北茂还真豁得出去!
祁禁为之感叹。
淮溯江江岸船坞极多,什么样的船都可找到。
正是晴朗天气,乘兴而来的人相当多,灯火通明下,入眼皆是人影。
祁禁买了仨糖葫芦,一人手拿一个,混入人堆,在满是宿星嗓音的包围中,随人流向前,往不远处的船坞靠近。
江面上,已可见船只游荡其上,欢声笑语伴着琴弦弹奏,确实别有一番味道。
柳木偕是文人,古多多更是彻头彻尾的中庸人,而祁禁,少时读书认字,虽后来弃文从军,改为兵者,但也可算半个文人,因此见到这场景,颇为心动。
三人深吸口气,迎面吹来的江风,透人心脾,凉凉的,令人心情舒畅。
“劳烦。”祁禁立在船坞旁,摇晃着手里的糖葫芦,点指一艘涂绘鲜艳的小船。“这艘我们租了,要多少钱?”
“喔,这艘啊。”船坞的人看了眼,竖起根手指:“十两纹银。”
“这么贵?!”祁禁瞪眼。“又不是买下,只是租出去转转而已,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人笑笑:“听口音,各位是外地来的吧。其实宿星的人都知道,淮溯岸边的船,是按大小来分定租金,都是统一价格,绝不存欺诈行为。三位是一起的吧,这艘四棱船用来摆桌喝酒最合适不过,而且直至天明,它都归你们所用,十两纹银其实并不亏。”
话说到这份上,估计是没讨价还价的地步了。
祁禁掏了掏兜,摸出一吊钱,转头看向他们两人。
柳木偕翻个白眼,心说你这赤羽掌印使当的,身上没个百十两纹银,也好意思出门!
他眼中夹带的鄙夷之色,祁禁当然感受的到,当下撇嘴:“原本准备的银两,都在郑桃那儿,分开时,我忘记要了,现在江湖救急,啥也别说了,赶紧掏钱吧。”
柳木偕潇洒一笑:“没有。”
一个子儿没带,也好意思鄙视我呢?!
祁禁暗骂,随后看向古多多。
后者有些局促,两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当摸到下身某处时,面色一喜,掏出块一两左右的碎银,递了过来。
说实话,由于弄不清楚他究竟将银子藏在哪,祁禁都不大愿意去接。
“那个……老板,不知这些钱够租什么样的船?”
船坞伙计瞥了眼,眼中闪过丝轻蔑,随手将那纹银与一吊钱拿走,弯身钻入船坞底,拖出个竹筏来。随后此人撇下两个已腐烂不成模样的木浆,丢在筏上后,便招呼别的客人了。
祁禁干咳两声,伸手作邀:“两位,请吧。”
柳木偕与古多多对视眼,不知为何,非常替某人心酸。
竹筏做工并不好,连接的麻绳扎捆的也不牢靠,三人抬脚就上,差点偏头翻个。
好容易在一众嬉笑不已的围观者眼中离了岸,又一项麻烦事发生了。
竹筏撑不住三人重量,吃水太深下,水已渗上筏面,三人脚面无不被淹,真个儿是凉透透的。
祁禁手持木浆,蹲在那儿划,往江中一荡,硬是挤出笑脸:“啊,哈,哈,哈哈,泛舟游江,就得是这感觉才对!”
柳木偕捂脸道:“行啦,就别自欺欺人了,反正咱们是为的欣赏景色,至于怎么个欣赏法,并不重要。”
“对对对!”祁禁咬牙切齿道:“坐大船坐小船什么的,都一样!”
耳听他牙齿咯咯响,古多多相当无语,心说你至于那么恨么。
江面上的船很多,抬目望去,随处可见船头船尾的灯笼。也因此,才不会互相碰撞。
祁禁划着竹筏,倏然混入群船中,当从一艘小民船旁经过时,船上的女童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娘亲、爹爹!你们快来看呐!有三个人在水面上飘呢!”
在水面上飘……
柳木偕低头看看已没脚面的水,哑然失笑。
可不是嘛,这种情况,即便天明都不好发现,更别说夜晚了。
“在哪?在哪?!”女童的爹爹带着绳索出来,一副要救人的模样。
祁禁只觉丢脸丢到了九霄云外,慌忙拼命滑桨,风驰电掣般窜了出去。
直到远离船只密集之地,他才停下喘息,一摸脑门,满头的汗。
古多多憋了半天,忍不住道:“祁兄……没钱的话……”
“啊,哈,哈哈。”祁禁再次干笑。“柳公子不是说了么,重要的是看景,至于怎么个看法,是坐好船还是坏船,眼所见都是一个样子的!”
“不,我不是在说坐船。”古多多苦着张脸。“而是咱们在宿星的日子,可怎么过?现下身无分文,吃饭睡觉都没了着落。”
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三人的内心,均与被江水泡着的脚一样冰冷。
祁禁眼角抽搐,强颜道:“船、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总会有办法的不是?”
柳木偕叹道:“殿下离开时,不是把住址留下了么?咱们不如去找她……”
“不行!”祁禁斩钉截铁拒绝,把脸一扬:“想我堂堂男儿,岂能落魄到靠女人接济?!放心吧,待今夜看完景,明日我就去找城中的神子教,不要忘了祁某的属下,遍布东禹各地,弄口吃的,还不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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