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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墙上的挂钟，才五点，他起得真够早的。
程萧洗澡完下楼，也并没有看到陆正昊的身影。
“赵姐，先生已经出门了？”
“是的，他半个小时以后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挺着急的就走了！”
“哦……”
又是什么事呢？是陆思涵打过来的吗？
不自觉，她又开始往那边想，越想心里越憋闷。
早餐已经上桌了，她在旁边呆坐了很久都没有动筷子。
赵姐准备的早餐还真是挺用心的，既有中式的油条，小笼包和豆浆，也有西式的三明治火腿还有牛奶，而且都是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虽然也算是中西合璧，但是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赵姐，以后我一个人吃早餐的话，随便弄点儿就行了，不用这么丰盛！”
“那可不行，先生交待过，这阵子你们在备孕，你一定要好好补身才好，对肚子里的宝宝好！”
“啊……”
程萧抚额，一时有点儿无语。
陆正昊还真是够下功夫的，对她的饮食也是操碎了心。
“程小姐，你尽量多吃一点儿吧。”
说完赵姐掏出手机来对着餐桌拍了一张照片，程萧怔住，满脸疑惑：“你这是干什么？”
“先生说了，你没有吃早餐的时候，让我拍一张照片，你吃的时候让我拍一张，吃完以后再拍一张！”
程萧心想，真是有病！怎么这么不信任她呢？
虽然水太想吃，不过程萧还是硬着头皮中餐和西餐都了一点。
她刚刚起身，赵姐就赶紧拍张，然后和之前的三张一起发给了陆正昊。
另外一边，陆氏集团大楼顶层。
陆正昊正坐在办公桌前，虽然目光在电脑屏幕上，可心思似乎在别的地方。他的右手搭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俊眉微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手机响了，是短信，他划开屏幕看了一下。
三张照片，都是程萧的侧脸，不远不近，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他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华丽的弧度。
她肯吃饭，他就高兴！
原来，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能让他开心。
“嘿，陆大少，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门开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
陆正昊没有抬头，退出短信界面，随手扔在一边，继续忙自己手里的事情。
对于他的冷漠，徐朗早已习惯，也并没有在意，他大喇喇坐到办公桌上，伸手想要去拿陆正昊的手机。就在他的指尖离手机还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陆正昊抽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徐朗的动作停在那里，嘴角挽起一抹暧昧的笑意。
“陆大少，除了程萧和陆思涵，你是不是还藏了别的女人？”
“胡说！”
明知道徐朗在开玩笑，可陆正昊却认真了，他的眼里隐隐升腾起一丝怒气，抬眸，对上徐朗含笑的眉眼。
“那就是，程萧发来的短信？不是吧，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有热恋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刚才看到你一副怀春少年的模样，我差一点儿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十几年以前……”
徐朗一向健谈，一说起来就是开始滔滔不绝，陆正昊凝眉，冷冷地打断了他：“别说废话！有什么事直说，我手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这么忙，还有时间对着手机发呆？”
“能不能正经说话？”
看到陆大少有点儿恼火，徐朗从办公桌上滑下来，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你真的要和老爷子对着干？”
“那又怎么样？”
“不要这样吧，你们毕竟是父子……”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请你现在就离开！”
徐朗上下打量了一遍陆正昊，没有说话，端起茶几上已经凉掉的一杯水喝了几口，心想着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才不会触动陆正昊敏感的神经。这次，他的确是带着目的来的，只不过，他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是为了陆正昊好。
看到徐朗这个话痨难得沉默下来，陆正昊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刚才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儿恶劣。
他把笔记本扣上，抬头看着徐朗，等着他再次开口。
徐朗点燃了一支烟，猛抽了几口以后，靠在靠背上仰起脸开始悠闲地吐烟圈，一个接着一个……
过了好久，他才幽幽地开口：“正昊，你爱程萧，我知道，那你能确定程萧也爱你吗？如果你确定，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竭尽全力帮你！”
能得到朋友的支持，陆正昊当然是高兴的，他把目光转向窗外，口气依旧淡漠：“我不知道！”
这是个什么回答，要么是，要么否，也能来个痛快的。陆正昊一向手眼通天，无所不能，可是现在看来，他是真真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里。看他一脸惆怅又无奈的表情，徐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萧这个人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并不是，我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可你还是爱她，对不对？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老爷子他们老两口执意让你娶思涵，你真的要顽抗到底吗？”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也戳痛了陆正昊的心。
他的眼底幽深如墨，有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父子？呵，他们是父子吗？为什么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把他当贼一样防着，宁肯信任外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而他，更是把父亲当成了仇人，连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叫。
“这个，很难说……”
一想到程萧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他就觉得心痛。真的要坚持下去吗？真的太辛苦了。更何况，他隐隐有一种感觉，程萧随时准备逃离开他，永远逃离！
这种感觉，时时让他抓狂，处于崩溃的边缘！
“正昊，你一向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你不要再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站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发呆，徐朗又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拿出手机给程萧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竟然也没有回过来。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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