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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奇妙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陆正昊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指了指楼梯的方向，挥挥手。
“去吧去吧，悦悦在楼上！”
看着程阳阳迈开小短腿，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陆正昊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这小家伙，真是很可爱，他越看越喜欢。
只是，可惜了，不是他的儿子，不然他的人生可真就圆满了。
一想到徐少森是程阳阳的亲生父亲，他就觉得郁闷，甚至，从知道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心里就仿佛种上了一根刺，时不时地就会疼一下。
门口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程萧站在了陆正昊面前。
陆正昊转过头来，正对上程萧愤怒的目光。
“陆正昊，你有什么权利拦着不让我走？凭什么？”
“就凭你曾经是我的女人，曾经是，就永远都是，你没有资格跑！”
程萧冷笑，转头看向别处，语气越来越冷：“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况且，你早就不记得我了，为什么不能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呢？”
“我为什么不记得你？是你突然不辞而别，我去找的时候出了车祸。你知道失去记忆对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事吗？你就没有责任吗？”
程萧不想和陆正昊有任何纠葛，更不想和他吵，可是现在看来，一场争吵已经无可避免。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奉陪到底吧。
程萧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望着陆正昊，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我没有责任，是你欺人太甚！”
陆正昊定定地看着程萧，一字一顿地说：“我怎么欺负你了？你倒是说说看！”
程萧愕然，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陆正昊把过去的事都忘了，连和她的关系都是通过娱乐新闻知道的，更多的细节当然不知道了。
他们的故事恐怕一两天是讲不完的，而她，刚刚说了几句话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伤疤好不容易快要愈合了，再详细地讲一遍，无疑相当于把伤疤硬生生地扯开。
血肉模糊，疼痛刺骨，是程萧再也不想经过第二次的。
“我不想说了，公道自在人心！你把我接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直说！”
“帮我找回过去的记忆！”
“原来是想让我帮忙啊，可是，这是你求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程萧的质问让陆正昊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伶牙俐齿吗？
气氛变得尴尬而微妙，直到张嫂端着两杯咖啡过来，先放了一杯在陆正昊的面前，然后绕过茶几，来到程萧的身边。
“程小姐，请！”
程萧抬头看了一眼张嫂，五年过去了，岁月在张嫂的脸上留下了一些印迹，她鬓角的头发有点儿花白，鱼尾纹也比之前密了一些。
只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干净利落，目光柔和而温暖。
“张嫂，好久不见！”
“是啊……程小姐……一转眼……五年多没有见了……”
程萧拉住张嫂的手，本来想和她聊几句，没想到，还没有等到张嫂把话说完，陆正昊就打断了她：“张嫂，你倒是说说，五年前我是怎么欺负她的？”
张嫂立刻把被程萧攥住的手抽了回来，对陆正昊微微颔首，束手而立。
“少……少爷……这个……我……我不清楚！”
不是她不想说，她在陆家做工这么多年，深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如少爷问的这个问题，她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回答的。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得由他们自己解决，她只是一个下人，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是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
她原来以来少爷知道了真相会责怪她，可是他并没有。可能他深知，陆老爷子心狠手辣，他交待的事情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尤其是他们这些下人，更是每天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就算他们看着少爷因为缺失了多年的记忆而彷徨痛苦，也只能默默心疼，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张嫂，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上楼去陪两个孩子吧。”
“好的，少爷！”
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陆正昊和程萧两个人了，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凝固了一般。
程萧摆弄着手指头，闷闷的，不说话。
陆正昊睨了她一眼，语气依旧清清淡淡的：“过来坐！”
程萧没有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朝陆正昊移动脚步。不过，刚刚走了两步，她就突然停下来，怔怔地看着陆正昊。
不知道是不是故地重游的缘故，五年前的记忆翻涌而来，她好像又回到以前，变成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程萧，听从陆正昊的每一个指令，不敢有丝毫违逆。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程萧不卑不亢，勇敢地撞上陆正昊冰冷如霜的双眸。
陆正昊仰起脸看着程萧，不说话，一只粗厚的大手却落到身边，用力拍了拍。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足足有半分钟。
最终，还是程萧妥协了，她觉得还是态度好一点儿，好说好商量，也许真能说服陆正昊放她走。
毕竟，以前的事他忘记了，想必别人也不会跟他讲更多的细节，他们之间曾经的故事，也许她可以编出另一个版本，并且想办法让他相信。
有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充满了讽刺，五年前，她费尽心思想逃离他。现在，她又来到了陆正昊的身边，唯一想做的事情还是逃离。
程萧在离陆正昊一米远的地方坐下来，双手放到膝盖上，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陆正昊凝眉，实在不太理解，刚刚进门还怒气冲冲的女人，怎么转瞬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是真的有点儿搞不懂了。
“陆正昊，帮你恢复记忆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而且，你也不要妄想让我和孩子住到这里来！”
“程萧，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还是当年的那个陆正昊，霸道，偏执，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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