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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没有人,到处都静悄悄的,程萧想着母亲可能出去散步了,便自顾自拖着皮箱上楼,准备先收拾一下东西。
母亲的房门开着,程萧皱眉,走过去看了一眼。
地板上,母亲侧躺着,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一动不动。
程萧怔住,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难道母亲她……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不由哭喊出声:“妈,你怎么了?妈……”
程阳阳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上来,当他看到妈咪把外婆抱在怀里,哭得快要闭过气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
“妈咪,外婆她……她不会……已经……”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程萧抬起手,把颤抖的手指伸到母亲的鼻子下面。
有呼吸,还有呼吸,她还活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说:“快,阳阳,打急救电话!”
二十分钟以后,程萧和程阳阳并排坐在急救室门外,焦急地盯着那扇门上方的红灯。
现在,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昏倒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昏倒。
她不断地在心里自责着,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程家破产,父亲人间蒸发以后,她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
而她,说好了回去祭拜一下父亲就回来,可是却停留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母亲始终是一个人,连个照顾她的都没有。
一个小时以后,急救室的门开了,几个医生走了出来。
他们告诉程萧,她母亲的肺病已经很严重,而且还在肝部发现了不明病灶,恐怕需要做一个全面检查,而且还要长期住院治疗。
听他们说着,程萧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长期住院,除了母亲的身心要忍受煎熬之外,还有高额的医药费需要她承担。
怎么办?
她觉得非常茫然。
随后,母亲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还没有醒,程萧和程阳阳守着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程阳阳说要去卫生间,程萧点了点头。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外婆刚好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趴在床边,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妈,你醒了?”
“外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程萧妈妈咧开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们快到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只是蹲了一小会儿,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居然就昏倒了!好在,时间不长,不然,恐怕都见不到你了!”
听到她这么说,程萧更加自责了,她眼眶一红,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妈,对不起,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还这么晚回来,真是该死……”
程萧越想越后悔,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好在母亲是在她和儿子到家的几分钟昏倒的,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萧萧,你可别动不动把死挂在嘴边,不吉利的!妈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不用担心了!”
程阳阳拉着外婆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外婆,以后我和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一分钟都不离开了!”
程萧妈妈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眼眶微微发红。
小外孙真是太懂事了,说话也这么暖心。
接下来的几天,程萧一直医院和家里两头跑,两点一线,好在程阳阳能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待在家里也没事,可以照顾好自己。
本来程萧还想着回来以后在给阳阳找学校看看,不然四岁的孩子总是在家里不和外界接触也不行。可是母亲一病,她就有点儿顾不上了。
本来就很累,再加上主治医生给母亲做了一系列检查以后又跟她谈了一次话,她的心情就更沉重了。
她母亲的病情有点儿复杂,在医院里一直住下去的话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主治医生建议程萧找一找这方面的专家,尽早手术治疗,不然拖下去的话很难预料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之前急救室的医生所说的不明病灶也基本查清楚了,是一种很罕见的纤维瘤,而且长在肝部一个很特殊的位置。如果不能及时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万一是恶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扩散。
医生说的都是专业术语,程萧听不太懂,总之有一点是很清楚了,他们这里治不了,让程萧想办法给她母亲转院。
程萧都愁死了,一个人的时候经常默默地在那里发呆。
程阳阳问了她好几次,她才说出了实情,而且还特意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陆正昊。
以前儿子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可是自从和陆正昊成了朋友,不管什么大事小事都会悄悄跟他说。有时候程萧就觉得,可能陆正昊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把程阳阳给收买了,简直成了卧底。
程阳阳很认真地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是刚过了一天,陆正昊就给程萧打来电话。
程萧不想接,他一直打一直打,后来程萧干脆关机了。等到她再开机的时候,发现陆正昊发来了短信,只有一句话:我已经派人去温哥华了,到时候你们三个人直接坐私人飞机回来。
什么?私人飞机?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万一陆正昊的父母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她还和陆正昊藕断丝连,甚至在耍阴谋想要把他从陆思涵手里夺回来呢?
不行,这绝对不行!不管她和陆正昊有没有办离婚手续,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她不应该再麻烦陆正昊为她做什么事情。
她给陆正昊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从医院回去以后,她直接把正在睡午觉的程阳阳从床上拎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程阳阳,我反复嘱咐过你,你怎么能当耳旁风呢?外婆生病的事不要告诉陆正昊,你是怎么做的?嗯?”
程阳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沙哑着嗓子反问:“谁告诉陆正昊了?你在说我吗?”
这孩子,演技还真是不错,装得倒是挺像的。
看到他一脸无辜的小模样,程萧更加怒火中烧。
“不是你说的,陆正昊怎么知道你外婆病了?嗯?他还特意派了私人飞机过来接我们,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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