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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昊，你刚刚说你们？在你心里，程萧永远都是你最太乎的女人是不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对不对？”
其实这个问题她是最不该问的，问了，就是自取其唇。
可是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别的想不到，就只能想到这个。
这话说出来以后，甚至她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陆正昊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其实他也在乎过她。毕竟，她陪伴了陆正昊五年多，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他。
可是陆正昊一开口，幻想就像烟花一样全部变成了碎片，瞬间消失。
“对！”
一个字足以压垮她最后的坚持，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几乎是喷射出来的。
她的世界，好像全线崩塌了，成为一地荒漠。
“陆正昊，你混蛋！”
因为太难过了，她的情绪完全失控，冲过去就给了陆正昊一个大大的耳光。
她的动作其实很慢，以他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避开，可是他没有，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生生地挨下她全部的力道。
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印在左脸上，清晰得令人心痛。
“思涵，随便你怎么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现在这个错误纠正了，你可以去寻找你的幸福了。而我，只想和程萧在一起！”
以前他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只是陆思涵一直都不愿意接受。而他，也不想伤害她的，所以很多话就没办法说出口。
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他自然是不肯放弃的。
大家都把话说清楚，对彼此都好。
“阿昊，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陆思涵透过朦胧的泪光深深地看了陆正昊一眼，然后又直勾勾地瞪着程萧，嘴角划过一丝阴冷的笑，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的门“咣当”一声关上，程萧的身子微微一颤。
然后，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太真切。
程萧看着陆正昊，良久才慢慢开口：“你的脸……没事吧？”
陆正昊似是从臆想中抽离出来，转头看着她，努力扯起一丝笑意：“你在关心我？”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程萧竟然觉得有点儿心酸。
是不是之前自己对陆正昊太差了，所以只是一句最简单的问候也会让他高兴起来了呢？
可是，她应该对他好吗？
对，应该的！
毕竟，他是阳阳的亲生父亲，而她肚子里怀的也是他的孩子！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阻碍呢？让她总是表示出对他的冷淡和嫌弃呢？
“正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陆正昊摸了摸疼得发麻的脸，苦笑：“这和你没有关系，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和她说清楚！”
刘轩办完出院手续来到病房，梁管家已经帮程萧收拾好了东西，几个人便走出了病房。
陆正昊和程萧刚刚走出几步，就迎面遇上了何医生。
她想绕过他们，可是正好对上陆正昊的目光。
陆正昊只是看着她有点儿眼熟，并没有想起来她说谁。她本来想跟陆正昊打个招呼，可看他的目光从自己脸上匆匆划过转向别处时，嘴角扬起的笑容又收了回去。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她缩了缩肩膀，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院长找她的时候，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点出了她的阴谋。可是，她立刻搬出了陆思涵，看到院长似乎并不是惧怕，又搬出了陆老爷子，撒谎说是他的授意。院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把她调离了原岗位，没敢再继续追究下去。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很担心程萧会告诉陆正昊，一颗心一直提着。
不过看现在的情形，陆正昊似乎并不知情。
刚刚陆思涵还打过电话来，催着她采取下一套方案，那就是制造意外，比如让程萧跌倒，或者是被撞倒之类的。
可是刚刚和陆正昊走了个面对面，她立刻就怂了。
就算是把陆思涵打过来的钱重新转回去，她也不敢再做了，陆正昊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万一被他知道了，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以前她是见过陆正昊的，可是远远地看到，和近距离接触是不一样的。陆正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场，真是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擦肩而过之后，何医生逃也似地向前面跑去，生怕陆正昊叫住她。
刚刚程萧看到她的时候，本来想点破这件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马上就要回家了，反正最后何落医生的阴谋也没有得逞，那不如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
医院对面的停车场，刘轩把东西放到后备箱，然后拉开后排的车门。
程萧抬起腿，坐了上去，可是梁管家却轻声喊了一声：“少爷……”
程萧看了梁管家一眼，其实是不想让她说的，可是梁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陆正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坐到后排座位上，程萧的身边。
车子启动，走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可陆正昊一直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程萧觉得气氛有点儿压抑，莫名的害怕，大气都不敢出。
她也觉得很奇妙，好不容易不怕陆正昊了，可是这又怎么了，好像一切又回到原点，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那些在陆正昊面前战战兢兢的日子。
陆正昊转头望向窗外，没有看程萧，不过话却是说给她的。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本来他还想再说一句：“还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危险都不重要？”
可是斟酌再三，后面的这句话他没有说。
因为说出来，必定是伤人的。
程萧低声说：“都过去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追究了！”
陆正昊的眼里喷出火气：“那你有没有想过，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想害你的人怎么会这一次就收手？”
程萧愣住，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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