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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程萧也只能沉默，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命好吗？为什么她自己从来都不这么觉得呢？有那么多人爱又怎么样呢？她不是被威胁着离开自己深爱的男人，去走向另一段未知的旅程？
心里好像落下一块儿石头，好不容易暂时忽略掉的难言的苦楚又一次涌上心头，她觉得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难受得不得了。
过了好一会儿，白小冰的哭声渐渐低下去，然后，她的呼吸变得均匀。
睡着了！
那么，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白小冰就会忘记今晚说过的话，变回那个阳光自信的女孩。
程萧担心白小冰会呕吐，所以一直守在她身边，每次毯子滑落下来，她就会弯腰捡起来。直到后来白小冰睡踏实了，不动弹了，她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亮了，程萧先一步起床做早餐。冰箱里有吐司，有香肠和鸡蛋，虽然程萧做出来的三明治色香味都没有，可她已经尽力了，不管怎么说，是能吃的。
白小冰动了动身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脑袋像裂开了一样，她低吼两声，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是和韩承浩去喝酒了，一向酒量不错的她，不知道怎么竟然喝多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回来以后的事情也统统没有印象了。
转头，程萧正好把三明治和牛奶端出来放到餐桌上。
“萧萧，我昨晚有没有撒酒疯？”
“当然有了，你又跳又唱的，简直是太嗨了！”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这人，喝多了就爱胡说八道的！”
“没有，你跳累了，唱累了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哦……”
白小冰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坐到餐桌前准备吃早餐。
当她看到形状搞笑的三明治时，忍了很久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萧萧，我可以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三明治太可爱了……”
“这还不是嘲笑？那是什么？”
“是善意的调侃，嘿嘿！”
白小冰又满血复活了，浑身上下都透着活力。
她今天的工作行程很满，没办法照顾程萧，所以就跟她商量中午和晚上都点外卖。虽然程萧不太喜欢吃外卖，不过看到白小冰一片好意，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她做梦都想到，中午过来送外卖的人居然是韩承浩。
程萧打开门，穿着快递制服的小伙子，把一个盒子递到她手里。
“程小姐，请慢用！”
“你怎么知道我姓程？”
这里的住户是白小冰，她在网上点的外卖，也一定是用她的姓，这个外卖小哥怎么会知道她的姓呢？
这太奇怪了，程萧正疑惑间，那个外卖小哥抬起头，摘掉黑框眼镜和帽子，笑眯眯地看向她。
程萧指起手，指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满脸惊喜地开口：“韩承浩，怎么……是你？”
“不请我进去吗？”
“哦……不好意思……快进来！”
这是什么操作，程萧有点儿懵，韩承浩哪里来的快递服，又是从哪里取来的饭菜呢？
程萧招呼韩承浩在沙发上坐下，赶紧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承浩，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萧坐在他对面，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不过，韩承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笑着说：“这么多年，你一点儿都没变！”
程萧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勉强笑笑：“怎么会没有变呢？我儿子都四岁多了，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眼看就要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韩承浩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那，程萧，你现在过得好吗？”
“还好！”
程萧抬起头，撞上韩承浩关切的眼神时，又慢慢转头看向别处。
怎么说呢？她并不觉得自己过得有多好，不过似乎也并没有多糟糕。这句话太笼统了，笼统到她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干脆含糊地吐出这两个字。
这回答有点儿敷衍，不过韩承浩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服，弯了弯嘴角。
“我接了一部新戏，是一个小人物的奋斗史，男主角就是外卖小哥，我最近有时间的时候就体验一下生活。昨晚和小冰吃饭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刚刚她发短信给我，说给你点了外卖，所以我就在楼下等，拿了外卖小哥的东西，顺便来看看你。”
“你还真是敬业，佩服！”
“做艺人挺难的，不过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努力，你以前也拍过戏，应该很清楚！”
对啊，现在演艺圈新人层出不穷，对所有年龄段的艺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压力。相信韩承浩也是经历了很长的低潮期以后才抓住机会咸鱼翻身的，程萧打心里为他高兴。
“我刚才差一点儿就把你当成真的外卖小哥了，因为演得太像了！”
“谢谢你的夸奖！饭菜都凉了，你赶紧吃吧！”
“没想到小冰给我点了这么多，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的，这样，咱们俩一块儿吃吧！”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韩承浩确实也饿了，既然程萧是老朋友了，想着也不用客气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连吃边聊，气氛非常融洽，似乎时光又回到了五年前，两个人一块儿在剧组拍戏，偶尔聚个餐，也是这样的谈笑风生。
他们聊得太高兴了，敲门声响了一次又一次，谁都没有听见，直到白小冰打电话过来告诉她，陆正昊就在门口，让程萧开一下门。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程萧无奈地长叹一声，快步过去开门。
门开了，陆正昊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萧，那眼神，好像能瞬间看透程萧的灵魂。
陆正昊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怒气：“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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