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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萧稳了稳心神,弯起嘴角笑了笑:“妈,我和正昊约了一起去吃西餐,您要不要一起?”
“你们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可不去!我出去转转,散散步!”
“嗯,好吧!”
因为不知道这次去南城会停留几天,所以程萧等到母亲出门以后,才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塞到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包里匆匆离开了公寓。
她左顾右盼,生怕和母亲撞上,好在,陆正昊的车很快就出现了,她坐上车,车子立刻风驰电掣朝机场飞奔而去。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正好有一趟很快就要起飞的航班有人退票,所以他们直接登了机。
程萧一坐下来,眼泪就像离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飞机上人很多,不过却很安静,大部分人一上来就闭上眼睛睡觉,所以程萧不敢出声,埋头低声啜泣。
陆正昊不停地给她递纸巾,偶尔会轻轻拍打一下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她。
好在有他在身边,程萧还不至于那么绝望,虽然那些安慰的话对她说几乎不起作用,可是至少能让她感觉到,陆正昊也和她一样爱着程阳阳,她不是一个人。
哭累了,程萧的头一歪,靠在陆正昊的肩膀上睡着了。即使睡着,她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没有片刻松开过。
梦里都是程阳阳的影子,好像他在一片荒原上奔跑着,一眼看不到边,程萧努力地想要追上他,可是怎么都追不上。她跑不动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而且,她想喊,却怎么都喊不出声来。
急死了,真要急死了!
眼看着程阳阳跑得越来越远,到后来,干脆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儿,程萧绝望了……
猛地惊醒,正对上陆正昊担忧的眼神。
“做噩梦了?没事吧?”
“没事……”
程萧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把垂到额前的一缕碎发拢到脑后,嘴角挽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片天。在她的生命里,可以没有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可以一个人坚强面对。可是,此时,她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原来,身边有一个男人是可以很安心的。
“很快就要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
陆正昊的声音低沉温柔,他把程萧身上滑下来的毯子又往上提了一下,把她整个人都裹紧了,这才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一个细微的动作,程萧觉得心里立刻滑过一道暖流。
原来,陆正昊是会照顾人的,而且,似乎也可以给她安全感。
南城到了,飞机徐徐落下,程萧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儿子身边。似乎周围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透明了,她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有千里眼,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儿子。
陆正昊上飞机前已经打电话给这边分公司的人派人来接,所以两个人一走出机场,早有司机在大厅门外等后,然后选择最优路线一路风驰电掣赶往医院。
半路上,白小冰打电话过来,说程阳阳已经脱离危险,转到普通病房。听到这个消息,程萧紧绷的那根弦一松,立刻崩溃大哭。
陆正昊把她紧紧搂住,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
他对这个女人的爱比他想象中还要多,看到她哭,他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扯开一样,说不出的疼。
现在,所有的话都显得多余,他只需要给她一个肩膀,让她感觉到温暖和安心就可以了。
程阳阳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的呢?
这是一个谜,别说陆正昊和程萧一头雾水,就连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对程阳阳寸步不离的白小冰也摸不着头脑。
病房里,穿着宽大病号服的程阳阳躺病床上,双眼紧闭。
程萧一下电梯,就感觉眼前发黑,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要不陆正昊一路搀扶,她早就栽倒在地上了。
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程阳阳苍白的小脸,程萧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哗哗地流下来。
白小冰看到程萧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来,赶紧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帮程阳阳重新盖了一下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程萧不放心,跃过白小冰的肩膀又看了程阳阳一眼,因为也担心自己会哭出声来,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无声滑落。
陆正昊拿出纸巾帮程萧擦眼泪,然后扶着她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白小冰坐在她的另一侧,紧紧拉住程萧冰凉的手,另一只手却是抬起来,“啪”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萧萧,我对不起你,你把阳阳交给我,可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程萧转头看白小冰一眼,哽咽着说:“你别这么说,如果有人想要害他,你照顾得再细致也能找到机会。你别自责了,你拿阳阳当亲儿子来对待,我比谁都清楚的……”
陆正昊也紧跟着开口:“是啊,我们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对阳阳,你肯定是尽心尽力的。
停顿一下,陆正昊眉目微凝:从抢救室里出来的时候,医生是怎么说的?”
白小冰擦了擦眼泪,说话的嗓音沙哑中带着一丝疲惫:“医生说是食物中毒,给他洗了胃,只是残留在他胃里的东西不是寻常的药物,他们已经把样本送到了上级医院,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中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更何况还不知道成分是什么,那么,胃有没有彻底清洗干净,如果还有残留的话,会不会再次导致程阳阳昏厥,甚至有更严重的后果,谁也说不好。
南城不比昆城,医院的条件并不是特别好,陆正昊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他让白小冰照顾一下程萧,径自去找主治医生。
经过详细的沟通和了解,陆正昊知道,程阳阳所中的毒可能会比较深,虽然现在已经暂时脱离危险,可以后会不会再有别的影响,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医生似乎总是喜欢把最坏的可能摆在前面,然后在关键问题上,偶尔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一般的病人家属可能就会比较茫然。
可是陆正昊的头脑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觉得与其在这里等结果,还不如带着阳阳回昆城,去最好的医院找专家会诊,也许结果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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