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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开心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母性光辉的那种。婴儿的另一边是顾国辉，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丝毫看不出初为人父的喜悦。
“思涵，这个婴儿是你！只拍了这一张，那时候，本来是想多拍几张的，可是我突然羊水栓塞，差一点儿就没命了，再后来……”
金素言说着说着哽咽了，再后来，她醒过来，顾国辉就跟她商量把陆思涵送走。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再说了，女儿一定是不愿意听的，所以她就没有再说下去。
陆思涵愣了一下，然后搂住金素言的肩膀，轻声说：“都过去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真的过去了吗？连她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更何况是作为母亲的金素言呢？
安慰的话几乎都差不多，除了这个，陆思涵也不知道还要再说些什么才能安抚金素言的情绪。
其他的照片几乎都是自拍照，是陆思涵发到朋友圈里的，很显然，金素言是拿那些照片去打印了，然后做成桌摆放在了家里。
“对了，思涵，楼上有为你准备的房间，你要不要上去看一下？”
“嗯，不用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再说了，我不是下周会过来住几天吗？到时候再看吧，反正都是一样的！”
“那……好吧……”
陆思涵低头看了一下腕表，很着急的样子。
金素言很失望，上楼能用几分钟呢，很快的，可是她不敢再唠叨，免得再让女儿为难或者不耐烦。
陆思涵坐上车，打算发动车子的时候，朝别墅的方向望了一眼。金素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手不时地放到眼角的位置又落下，大概是在哭吧。
心里又软了一下，陆思涵把车窗摇上来，慢慢发动车子。
要不是哥哥求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顾国辉和金素言，可是这才和金素言相处了没几个小时，她居然就已经想过要慢慢原谅她了。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个可怜的人，而这样的人，最让人心疼。
本来想回去睡个午觉的，可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出了车祸，堵得一塌糊涂，等到她想绕路的时候，发现后面的车都堵严了，长长的，根本就看不到头。就那么一点点地往前挪，简直就是龟速行走。
好不容易蹭过了一个路口，她突然改了主意，右转，往陆氏集团对面的高档公寓开过去。
陆氏集团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到处都是写字楼。陆氏集团对面的那栋公寓在这片高楼大厦之中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不过，里面却住满了人。
好多高级打工仔，也就是公司高管之类的会选择住在这里，因为上下班比较近，不用把太多时间花在路上，睡眠时间就被延长了。当初，哥哥陆正昊买下这里最大的一套公寓也是想用来暂时休息，因为不常去，所以陆思涵也没有来过。
程萧从怀孕到现在，陆思涵还没有见过她。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尴尬而微妙，尤其是想到以前自己对程萧的敌对甚至伤害，陆思涵就觉得无地自容，所以很刻意地忽略了程萧的存在。
既然现在她已经和陆正昊恢复了兄妹关系，程萧虽然还没有进陆家的门，可也是她实际意义上的嫂子，还有程阳阳，她的小侄子，一直拖着不见也不行。毕竟，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不然以后真的见到面才真的尴尬。
她打电话问了哥哥门牌号，然后在附近超市买了几个礼盒就去了公寓。
程萧正好今天不困，没有睡午觉，陆思涵敲门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门外到处都是陆正昊安排的保镖，如果是陌生人或者可疑的人，他们应该会直接拦住，绝不可能把人放进来。
程萧透过猫眼往外看，没想到竟然是陆思涵，她一下子惊了。
她怎么会来呢？
怔了一下，她还是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思涵，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陆思涵俏皮地眨眨眼，微微一笑。
这一笑，就像春风拂面，把程萧所有的顾虑和疑惑都吹散了。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两个人之间又有多么的不愉快，都过去了。既然陆思涵主动向她示好，那她只能笑脸相迎，真心相待。
“当然能来了，快，进来坐！”
程萧关上门，招呼陆思涵坐到沙发上，正想转身去给她倒水的时候，陆思涵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嫂子，不用这么客气，又不是外人！”
听到“嫂子”这个称呼，程萧微微愣住，不过很快就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容。
对啊，现在陆思涵已经恢复了陆正昊妹妹的身份，叫她嫂子是理所当然的。只她叫得太突然了，程萧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哦……”
程萧不自觉地把手放到了隆起的大肚子上，笑眯眯地看着陆思涵。
“思涵，你的生日宴会，我本来想去的……”
“没什么的，我能理解。你和阳阳被绑架的事，我哥跟我说了，安全要紧，别的都不用太在意。”
“谢谢你！”
“你看，都说了不要客气，你又客气上了！”
陆思涵四下看了看，这个房子里的布置简约大气，而且最重要一点就是，很温暖，给人家的感觉。
别致生动的羊绒毯，门厅柜上的小摆件，角落里错落有致的各色绿植，所有的细节都能彰显出主人的格调，不奢华，但很有情趣。
“嫂子，我好羡慕你！”
“羡慕我？为什么？”
“感觉你活得很精致，很有趣，而且你现在人生圆满，有一个爱你如命的男人在身边守护着，还有一个软萌可爱的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宝宝。虽然他还没有出生，不过以哥哥和你的基因，外貌和智商都绝对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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