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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凯上去打点了一下，很快，唐笑笑就被带进检查室检查去了。
正好暂时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欧阳凯便和徐朗肩并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好久没见了，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男人在一起，聊天的内容都很杂，婆婆妈妈的东西很少。不过徐朗却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地朝检查室门口张望一下，放心不下的感觉。
“徐朗，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唐笑笑的检查自然有医生负责，你在这儿瞎着什么急啊？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我看唐笑笑好像并没有多爱你啊。”
“欧阳凯，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看到徐朗有点儿恼了，欧阳凯笑得更欢了，很明显，有猛料可挖，他突然就来了兴致。
“唐笑笑为什么突然肚子疼啊？是不是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然后……”
“滚！”
徐朗幽幽地吐出一个字，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欧阳凯这家伙，现在在医院做了一个小官而已，越来越过分了，打听起八卦来眼睛里都放着光。
“你看你，就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怎么还带急眼的呢？”
“闭嘴！”
本来还聊得好好的，画风硬是被欧阳凯拖到无比尴尬的境地。
他轻咳几声，把黑框眼睛往鼻梁上推了推，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朗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就在他等得快要爆炸的时候，唐笑笑终于出来了。跟在她身后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医生，她把手里的片子递到欧阳凯的手里，指着几个地方给他看了一下，然后又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回去。
唐笑笑有点儿慌，徐朗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唐笑笑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跟我走吧，去我办公室，咱们再细说！”
徐朗拉住唐笑笑的手，跟着他身后，只是一路上，他的面色都很凝重，唐笑笑也紧张到不行，心一直嘭嘭乱跳。
进了办公室，欧阳凯把片子夹好，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分钟。
徐朗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关注过，也不好意思打断他，难得耐心地坐在他对面等，一会儿看看片子，一会儿看看欧阳凯的脸。
唐笑笑一直低头摆弄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片子上来看，笑笑的肠道上有一些阴影，嗯，这个，怎么说呢？可能只是瘤，也可能……嗯……”
他的目光滑过唐笑笑的脸，最终定格在徐朗的身上。
徐朗皱眉：“有话直说！”
“也可能是癌！所以笑笑，你要作好心理准备！”
唐笑笑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变得像纸一样白，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一点儿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好在徐朗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欧阳凯，有毛病啊你？有你这么吓人的吗？我知道医生说话一向如此，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说出来。可你也不是第一天当医生了，哪怕你什么都不说，让我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再分析也好啊！”
本来说的是实话，没想到却被徐朗披头盖脸一顿数落，欧阳凯又是无奈地叹口气。
“我没有夸大其词，我们医生就是要把病人具体病情说清楚，你们有知情权的，所以……”
“什么时候来做复查？”
徐朗没有耐心再听欧阳凯说下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拉着唐笑笑站起来，准备走了。
“一个月以后吧，这只是初步结果，你们别紧张，还不算确诊！”
唐笑笑虽然头晕脑胀的，一个字都不想说，不过她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欧阳凯，今天麻烦你了！”
欧阳凯还没有来得及张口说“不客气”，欧阳凯就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重新转到唐笑笑的身上。
“他不觉得麻烦的，一年到头也用不到他一次！”
徐朗这张嘴真是够锋利的，跟开过光似的。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推掉会议专门去帮他的忙，他居然这么说，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自己倒也并没有觉得多委屈，只是苦笑了一下。
徐朗几乎是搀扶着唐笑笑离开了医院，坐到车上的时候，唐笑笑感觉整个身体都空了，连好好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想由着重心往下滑，一直滑到座椅和前挡风玻璃之间的缝隙里。
车子开得很慢，这不是徐朗的风格，他只是为了照顾唐笑笑的心情。此时的她转头望向窗外，不时地抬起袖子擦一下眼睛。开着车，偶尔会有阳光照进来，车窗玻璃有反光，徐朗看到她哭了。
“笑笑，还没有确诊，你别难过。”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我肚子疼了有一段时间了，特别疼的时候，就像快死过去一样，不是癌是什么？不用复诊，已经有结果了，只是你一直在说复查，欧阳凯才让再去一趟！”
“不是这样的，只是初步检查，我觉得……”
“你不要说话了，我想静一静！”
徐朗只她把想说的话又吞了下去，默默地专注继续开车。
唐笑笑没有坚持再回公司，让徐朗把他送回家去。
虽然唐笑笑一直工作很忙，拼命三娘一般的存在，空闲的时间少得可怜，可是她的家里依旧一尘不染。不是那种没有烟火气的一尘不染，而是充满了生活气息的那种。
徐朗搀着唐笑笑进门，微微吃惊：“你的家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唐笑笑弯了弯嘴角：“是啊，很多事情，我想开了。所以就想着，既然要生活，那就要认真生活，所以让房间里多了一些活跃的色彩。这样每天一回家，才能感觉到温暖！”
唐笑笑给徐朗倒了一杯咖啡放到茶几上，等到徐朗坐下以后，她才在隔着他差不多两米左右的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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