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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
“程萧，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当年我和正昊就那么错过了，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他。回昆城以后，慢慢的，我发现我还是爱他的，只是自己以前没有感觉到罢了。人就这么一辈子，我不想再错过他了！”
程萧抬眸，淡然一笑：“嗯，我知道了。”
这算是什么答案，唐笑笑微微错愕，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
气氛冷凝，她们两个没有对视，不过都低着头，各想各的心事。
只是，她们都没有注意到，陆正昊放在身侧的双手动了动，眼皮也轻颤了几下，慢慢睁开，眯成一条缝，然后又慢慢地合上了。
其实他醒了，只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女人而已，所以只能闭上眼睛假装继续昏迷。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公司里不时有人给唐笑笑打电话过来，她的眉头渐渐皱紧了，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再坚持待在病房了，只好起身准备离开。
“程萧，正昊就交给你了，我要去公司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正昊是我的男人，我当然会照顾好，这一点不用你嘱咐的！”
程萧眉目含笑，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可是每个字落在唐笑笑的耳朵里却都像是带着刺。
不错，陆正昊是程萧的男人，唐笑笑只不过是陆正昊的前女友，现任助理而已。仔细想想，她似乎确实不该这么说话，也难怪程萧会怼回来。
“嗯……”
唐笑笑面露尴尬，看向陆正昊的目光满含着不舍和深情。
程萧转过头去，没有看她。
唐笑笑终于走了，直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了，程萧才勉强拉回神智，目光重新落到陆正昊的脸上。
“咳咳……”
陆正昊咳嗽几声，慢慢睁开眼，转头看着程萧，眼神从模糊变成清澈。
“萧萧……”
程萧的眼里满是惊喜，她握紧陆正昊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眼泪一滴一滴顺腮而下。
“正昊，你可吓死我了，我差一点儿以为你……好在你没事，没事了……我真是……正昊……”
程萧高兴得语无伦次，从来都是淡雅如菊的她居然也会有这么慌乱无措的时候。
陆正昊眼里满是宠溺，慢慢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摸了摸程萧的头。
“我可是陆正昊，哪有那么容易死……”
“可是……”
“没有可是，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撇下你不管，你放心就好！”
程萧凝视着陆正昊，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终于破涕为笑。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陆正昊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陆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温晟明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唐笑笑敲门进来，把陆正昊遭遇车祸的事告诉了他。温晟明大惊，立刻就要赶往医院去看望。唐笑却拦住了他，眉头紧紧蹙成一团。
“这起车祸不是意外，我找人调查过，是有人蓄意而为，只是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过，还是露出了马脚……”
“是什么人？”
“你一定想不到……”
“是谁？”
“顾国辉！”
温晟明原本是站在办公桌后面，听到唐笑笑这么说，只觉得头晕目眩，直接跌坐到椅子上。
顾国辉一直暗中和陆氏作对，这他早就知道，可是前阵子总裁陆正昊去找顾国辉谈过，最近他倒是很老实，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没想到，顾国辉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想要置总裁于死地！
这么狠毒的人，是陆思涵的亲生父亲！
如果现在报案，又能提供证据，那顾国辉一定是会坐牢的，到时候陆思涵心里得多难受……
唐笑笑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我跟你说这件事，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总裁！”
“还是暂时不要跟他说了，等他出院再说吧。”
“嗯……”
看到唐笑笑说到这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温晟明疑惑：“唐助理，还有别的事情吗？”
唐笑笑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可以问你一件私事吗？”
“你说！”
“你觉得陆正昊是真的爱程萧吗？还是觉得欠她的，所以一直在弥补？”
这个问题太出乎意料了，温晟明一时怔住，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情况？
在他眼里，唐笑笑一直都是一个工作狂，而且从不和他谈论私事，突然这么一问，倒弄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唐笑笑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和正昊私底下是好朋友，有些话，他可能不会对别人说，但一定会对你说。”
这句话搞得温晟明不说出点儿什么来，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觉得总裁和程萧是真爱，他们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
显然，唐笑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她没眉头一皱，根本就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干脆直接打断了他：“我说的是，你觉得他对程萧更多的是亏欠和怜悯，还是……”
“我觉得他们之间就是真爱！”
温晟明语气坚定，唐笑笑微扬嘴角耷拉下来，脸色微微阴沉。
她冷冷一笑，转身朝办公室门口走去，背后，温晟明叫了她好几声，她都假装没有听到。
原来，女人真是多面的，温晟明没有想到，唐笑笑还有这样的一面，嫉妒的，烦躁的，情绪化的。
他还真是眼拙，唐笑笑是陆正昊的初恋，回公司以后一直尽职尽责地帮陆正昊处理日常事务，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上下级，所以他并没有多想。
也许，她一直都爱着总裁，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现在把事情摆到桌面上，那以后总裁的日子可能就会比较尴尬了，一边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初恋女友，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难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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