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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嘴长在他身上，她又能怎么办呢？
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愤怒和尴尬，她都只能咽进肚子里。
还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包间，装潢什么的都没有变，古朴大方，处处透着古典优雅，是唐笑笑以前喜欢的风格。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审美变了，推开包间的门进去时，那种原木的醇厚的气味莫名有点儿刺鼻。
那一刻，唐笑笑隐隐觉得，也许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也包括她自己，那么，她这么做，是不是太强求了呢？
当然，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唐笑笑先坐下，而陆正昊隔了一个座位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菜单。
“正昊，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吃了你吗？坐那么远干什么？”
“隔着一个座位而已，不算远！”
陆正昊的目光还在菜单上，并没有抬头看她。
唐笑笑尴尬地笑了笑，沉默了。
陆正昊点了几个菜，便把菜单递到唐笑笑手里，她转头瞥了一眼服务员手里的记录本。刚刚陆正昊点的菜都不是她喜欢的口味，她喜欢酸辣，可是陆正昊点的菜都是偏清淡的。
“正昊，这是你喜欢的口味吗？”
本来唐笑笑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陆正昊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一个暴击。
“是程萧喜欢的口味！”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陆正昊独处的机会，没想到，处处都逃离不开程萧的影子。
唐笑笑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说话的声音有点儿颤：“正昊，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程萧到底哪里好？你怎么会爱上她？”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程萧的鄙视，因为她始终不明白，一个落魄千金，除了皮相好一点儿，性格温柔一点儿，还有别的长处吗？为什么陆正昊会爱上她，而且一爱就是这么多年呢？
陆正昊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爱她！”
唐笑笑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爱我了呢？”
陆正昊思考了很久，才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记不清了，或许分手是自然而然的事吧，分开了也就分开了，不会再去回想什么。毕竟，它不是考试，考完了还要等待公布答案！”
他的轻描淡写让唐笑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人人都说初恋最美好，纵然短暂可一生都会念念不忘，可是似乎在陆正昊看来，那不过是一个铺垫，即使分开了也不会觉得悲伤或者可惜。
这就是他的真实感受，无所谓对与错，所以唐笑笑也没办法去指责什么。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陆正昊一直在低头看手机。看他的手指在屏幕键盘上飞舞，嘴角带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唐笑笑知道，他在和程萧聊天。
好不容易在一起吃个饭，他却把她生生晾在这里。
想必没有哪个女人是不介意的吧。
唐笑笑轻咳几声，淡淡地开口：“正昊，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那就是，顾国辉找过我，想挖我去顾氏！”
果然，陆正昊的目光立刻从手机屏幕上移到她的脸上，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陆正昊很吃惊。
“那你的想法呢？”
“我当然是不会走的，既然回国以后选择了陆氏，那么只要陆氏没有说不要我，我肯定还会继续做下去。”
“如果有更好的平台，其实你可以去尝试一下。不用考虑顾国辉和我的关系，只要有利于你的职业发展，我不阻拦！”
陆正昊说的是真心话，每个人从事一份职业都希望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唐笑笑一直个性很强，在工作上可以独当一面。平心而论，她在陆氏集团做一个总裁助理，确实有点儿屈才了。
可是放眼整个集团，一时还没有哪个职位是更适合唐笑笑，更有利于她的职业发展的。所以陆正昊一直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唐笑笑，毕竟，她在国外的时候一直在大企业做高管，而且做得很好。
可是，在唐笑笑看来，陆正昊却有点儿借机撵他走的意思。
当时陆氏集团几乎陷入绝境，她虽然不敢说排在第一位的功臣，可好歹也算是帮着陆正昊力挽狂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陆正昊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怎么也有种卸磨杀驴的意思。
这怎么不让她寒心，怎么不让她绝望呢？
她沉着一张脸，好像随时能渗出水来。
陆正昊并没有注意到，还是低头看手机，直到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他才拿起筷子来招呼唐笑笑一起吃。
看到唐笑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陆正昊疑惑：“怎么不吃啊？怎么了？”
唐笑笑把额前的碎发稍稍理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眼角已经微微濡湿：“正昊，你就那么烦我吗？恨不得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是不是？”
陆正昊愕然，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意识是自己的口气不对，让唐笑笑产生什么误解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烦你。我只是觉得你当助理有点儿太委屈你了，如果有别的公司想让你过去做高管什么的，可能你施展才华的空间会大一点儿。”
“为什么陆氏不能给我这个空间呢？”
“现在没有更适合你的职位！”
“是吗？洛副总已经离职很久了，他的职位不适合我吗？”
原本这不是唐笑笑的初衷，她让陆正昊过来一起吃饭，是想回忆过去，争取一份感情，绝不是为了要一个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职位。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这顿饭的性质似乎就变了。
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唐笑笑一下就慌了：“正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离开陆氏，不想离开你的身边……”
陆正昊凝视着唐笑笑，突然觉得她有点儿陌生，陌生得有点儿可怕。
到底是他越来越不了解唐笑笑了呢？还是唐笑笑变得面目全非，让他无法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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