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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则率大军在后阻拦,为先锋营的将士争们取时日。
萧逸渊率领大军且战且退,八日后退至梅城,与同样且战且退的秦风牧顺利会师,军队总数为三十二万。
而敌军阵营里,呼延钊业已与厉克行达成合作共识,一路战斗到此,不断有兵士死亡,却也不断有新兵加入,二者所部之兵士总数合计已达七十六万。
“梅城之后再经宁城,便是永州城。大军若退至永州城,东清便将有一半的国土被敌军所占……你可要想清楚,梅城占据天险,若你此时改变主意,或可以此为屏障抵御敌军,改变战势。”
秦风牧一身暗红色铠甲,负手立于梅城高大的城墙之上,面容凛肃,眺目远望,久久,出言相劝。
鬼门关峡谷乃自西向东通往梅城的唯一通道,两边为爬满荆棘的高大山崖,谷内寸草不生,尽是黄沙与石块。
虽比不得一线天之险,却也是大军通行之禁地。
且鬼门关峡谷内的风向常年自东向西,若有人自西向东而来,便会被黄沙迷眼,难以视物。
秦风牧想,若在两边山崖之上设伏,待打得敌军摸不找北,再派出骑兵从正面冲杀。
如此,事先设伏且有风吹黄沙相助,他们占据天时地利,当能取得阶段性胜利,将敌军死死挡于鬼门关峡谷以西。
面对秦风牧的提醒,萧逸渊自有衡量:
“如今敌我双方军力悬殊,我方虽可凭梅城鬼门关峡谷这一天险设伏,然以敌军数量之众,若倾巢出动,鬼门关峡谷之险尚不足以将敌军尽数歼灭;且厉克行、呼延钊、宋途之流皆非白痴,必不会乖乖入阵待宰。与其惊敌,不若汇聚实力给其致命一击……而唯一适合展开围歼战的,仅永州城碧落峡矣。”
闻言,秦风牧沉默半晌,一声轻叹道:
“你既坚决如此,我便也不再多言,只管竭心助你便是。”
面对秦风牧这一表明态度之言,萧逸渊仅是略一颔首,而后施展轻功跃下城墙,极速朝鬼门关峡谷而去,欲亲探地形。
他虽不打算将敌军长久阻挡于鬼门关峡谷之外,然若要成功将厉克行,呼延钊等人引入碧落峡的伏击圈,此处便不得不发生一场恶战。
……
三日后,萧逸渊率大军退至梅城的消息通过飞鸽传书传至谛都。
此刻已是午时,金銮殿之上早朝仍未散去,朝中官员因前方战事而分为决然对立的两派。
太子一系支持逸王,认为萧逸渊虽因个人私事擅离军队,致使大军节节败退,但凭其往日之功绩,只要给其以戴罪立功之机,必可反败为胜。
而另一派则是以齐王为首,认为萧逸渊身为主帅却擅自离开军营,致使本大好的局面逆转,无数兵将白白殒命。
更过分的是萧逸渊回归军营之后,竟不重整军队奋力反击,反而数战数败,一味后撤,致使国土沦丧,民不聊生。
他们坚决要求严惩萧逸渊,认为当削其军全,褫夺其王爷封号,并将之押回谛都受审。
观点不同的朝臣们就己方想法展开唇枪舌战,其间引经据典,你方唱罢我登场,唾沫横飞,甚至有个别脾气暴的朝臣舞着手中拳头,一副要与人干架之势。
向来威严肃穆的金銮殿,哄闹无序得宛若菜市场。
皇帝宝座上的萧诚朗,因久病而蜡黄的面上满布阴郁,冷眼瞧着台下的一幕幕。
突然,他重重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之上,满面怒气的霍然起身,厉声呵斥:
“放肆,朕看尔等当真将这金銮宝殿当做了菜市场!”
萧诚朗虽重病缠身,帝王之威仪却无分毫削减。
随着他这一声厉喝,喧哗吵闹的金銮殿立时肃静下来,落针可闻,气氛陡然压抑凝滞,所有朝臣包括太子与齐王在内,纷纷跪伏于地:
“圣上息怒。”
“父皇息怒。”
见局面被控制住,萧诚朗缓缓坐车回龙椅内,一旁侍立的大太监陈雍连忙捧着杯药茶上前。
萧诚朗接过,浅斟几口,又将之递了回去,陈雍接过快速退开。
“逸王身为主帅,却擅离军营,虽曾立有大功,仍不足以抵其过。然,如今两军交战,若贸然处置主帅,必将再损军心士气……”
言至此,萧诚朗稍作停顿,示意朝臣们起身,方才又继续道:
“最近几场战役,逸王的表现较之以往大相径庭,朕心甚忧……”
说话间,他缓缓将视线转向齐王:
“齐王听命,朕特封你为监军,携尚方宝剑与朕之密旨,即刻前往梅城,若逸王再生撤退之心,你便取而代之!切记,大军若再退,东清国土便将有半数沦丧,如此情况,朕绝不允许其发生!”
“儿臣遵旨,且请父皇放心,无论逸王如何,儿臣必将死守国土,让敌军不能进分毫!”
萧逸齐早知会有此结局,当即跪地叩首,谢恩领旨。
这时,太子出列,冲着上方的帝王弯腰拱手一揖,言道:
“父皇,四弟领军作战,素有自己的方式,若让旁人插手,恐……”
“行了,如今国家危难存亡之时,尔等当齐心协力,共御外敌,共度难关,你身为太子……更当如此。”
萧诚朗打断萧逸宸未完之言,语气不若往日那般温和,尤其加重了最后四字的语气,明眼人皆知其间暗含警告之意。
“是。”
被警告,萧逸宸只得垂首应声,站回原位。
见太子偃旗息鼓,拥护他的朝臣一致选择静默。
如今的齐王如日中天,风头甚至盖过了太子,既然太子不继续在逸王之事上坚持,他们自不会行与其意愿相悖之事,以免热得帝王不悦,给太子招致麻烦。
……
早朝在太子遭打压,齐王受重用中过去。
散朝后,萧逸齐领了密旨与尚方宝剑,带着人骑快马以最快速度朝梅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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