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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情形,元进即便再不想承认,也知道他们被埋伏了,看样子是早有防备,就是不知道是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又不知京中还有何人可用,凌烨出征,兵部和巡防营都在自己手中,难道是禁军吗?禁军只听从皇上一人调遣,如今皇上病重还有能力指挥禁军吗?再加上突如其来,禁军未必会有所准备。
“元甄,如今父皇还在,你竟敢擅自调动禁军,是想谋反吗?”元进看到元甄被众人围在中间,果然是他干的好事,凭什么他无论是皇位还是其他都是他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而自己明明那么努力,父皇却熟视无睹,此时不是议论这个的时候,如今反客为主才是最重要的。
“三哥当真是贼喊捉贼,本宫乃是父皇亲自颁下诏书的太子,父皇病重命本宫代为管理朝政,如今尔等起兵谋反,本宫派兵镇压反倒被污蔑,却不知道是何道理?”元甄未曾露出半分怯色,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真正应该惧怕的是元进才是,若此时表现出一丝怯色,恐真的落入他的圈套了。
“明明就是娴妃以侍疾为由挟持了皇上,这禁军只听从皇上的调遣,即便你如今是太子也无权调令。”为了防止师出无名,元进只能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帅军攻占皇宫,如今也只能拿元甄擅自调动禁军来说事。
“三皇子,你错了,这不是禁军,这是武承王府的承家军,皇上就担心有不轨之臣企图谋反,特令我们武承王府守护皇宫,辅佐储君。”诺儿从众侍卫中走出来,如古井般漆黑的眸子盯着元进冷声说道。
今年冬天格外寒冷,诺儿穿着一件厚厚的粉色袄子,外面套着一件洁白的狐狸毛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与元进暴跳如雷般的神情相比,诺儿太淡漠了。
她知道元进今日会造反,因为就是她找人怂恿元进在皇上驾崩之前造反的,这也算不得自己陷他于不义,可若非他没有野心,若非他甘于做个臣子或者谨守孝道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造反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自己不过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让皇上看到元甄的处境,目的就是想让皇上看到若是没有武承王府,他百年之后,仅靠元甄未必就能坐稳皇位,二来也让他亲自尝尝被亲生骨肉中伤的滋味,当初他对自己的父亲下蛊毒,害的自己无父无母,害的祖父、外祖父一家多年承受丧子之痛,难道不应该让他自己尝尝这其中的滋味吗?
“你这个贱人,天泽国的规矩一向是不允许女人干涉内政,如今父皇被尔等挟持,话还不是由着你们胡编乱造……”三皇子指着诺儿呵斥道,谁知道他现在多想手撕了诺儿,之前以为皇上给这二人赐婚,因为种种缘故未能成事便放松了戒备,没想到这两人竟不知何时勾结在了一起,现在想来皇上给他们二人赐婚想来就是为元甄铺后路,父皇好狠的心,何尝对自己半分怜悯,这个姚慧还是自己求来的,不然都没机会发动这场兵变,但即便他这么想,眼下也不会承认,否则会乱了军心的,岂不束手就擒。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诺儿打断了。
“三皇子口口声声说皇上被人挟持,我等胡编乱造,无凭无据,要的不过是师出有名,然皇上亲自下令让娴妃娘娘侍疾,太子又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储君,奉皇上口谕监国,而三皇子无昭擅自带兵入宫已犯下滔天大罪,如今被太子围困,汝等还要执迷不悟,为他卖命吗?皇上如今就在天禄阁养病,如有不信者可亲自面圣询问,但本公主可不保证皇上可否迁怒,若是汝等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想必皇上深明大义,谅解尔等受人蛊惑,不明缘由,或许会从轻处置。”元进还未说完便被诺儿打断了,他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这么几句,打着清君侧的名头谋逆,可是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随意抹黑的,更是说出其中要害,让一些被蒙蔽的将士弃械投降。
这也是她为何选在皇上在时,促成元进谋逆事实,又为何选在天禄宫殿前围困叛军,要的就是让皇上真切的感受到这一切,皇上如此偏爱娴妃和元甄,那么在这道殿门背后自然有人向皇上一五一十的通传此事,其实也无需叛军去查证,或许皇上会迫不及待的出来证实三皇子谋逆的大罪,虽然皇上病重,但是她前几日偶然碰见许太医,有意无意的和他提及一剂药方,那药方对皇上的病症无多大的用处,但是能让皇上一二日内神清气爽,就跟回光返照的原理差不多了,如今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即便是自己真心想救他,也是无力回天了,更何况自己并没有救杀自己父母和对凌烨下药的恶人。
果然听到诺儿的话,叛军面面相觑,觉得不无道理,眼下他们被围困在此,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与大多数人而言,这场夺嫡之争与他们并无多大关联,至于最后能不能加官进爵尚且未知,但若是坐实罪名,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代价太大了,他们不敢再冒这个险。
果然有一个人带头扔下兵器,很多人都随波逐流,一时间只听到兵器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不绝于耳,元进知道自己今日败了,很是颓然,但对上诺儿那张过分妖娆的脸,便气都不打一处来,以迅雷之势从马侧抽出弓箭瞄准诺儿,弓箭直奔诺儿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支飞逝的弓箭,它的目标直指诺儿,而诺儿却未露出半分怯色。
“诺儿,小心。”元甄在诺儿身边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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