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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突然问这个？”
柯景煜，“你先回答我。”
“没有。怎么了？”
“真的没有？”
沈安若几分生气了，脸转向窗外。
“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像那种特别爱换男朋友的人呢？还是说我像那种特别爱撒谎的人？”
柯景煜，“都不是。我只是前天去医院看个朋友，认识了一位医生，听到他跟别人提你名字。所以……”
沈安若快速转头，不可置信看着他。
“白俊熙在医院跟人提我名字？不可能吧！”
柯景煜，“……为什么不可能？你们俩什么关系？”
“邻居啊。多年的老邻居。他比我大五岁，从小到大我都叫他哥哥的。”
柯景煜，“……邻居哥哥？青梅竹马那种？”
“你想到哪去了？”沈安若真是有好气又好笑。“你这人真是奇怪又小气，听到别人偶然提了一下就怀疑三怀疑四，谁做你女朋友可真是倒霉。”
柯景煜，“……我就不信他对你没意思。看他提到你那副样子，摆明了……”
沈安若“哐哐哐”在中控台上敲了两下打断他的猜测。
“拜托，撕葱兄。别说我跟他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你既不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老公，管这么宽不怕我胡思乱想？”
柯景煜，“……”
好吧。
当自己今天这话今天没说。
改天一定得找人把那个医生好好打听一番。
最好没有什么事。
要是被我查出来点什么，哼哼，沈安若，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半个小时，两人又回到工作室。
时间已经超过十点了。沈安若明天还要考试，必须得留足精力多少睡一会儿，所以，留给她干活的时间不多了。
一进工作室，她把前几天穿剩下的工作服拿出来套在身上，然后快速开始调颜料。
工作服是她自己买的，一件十五块钱的宽大的围裙。花花绿绿，套在她瘦弱的身上非常滑稽。
她可能因为不自知，所以显得毫不在意。
把颜料倒出一些在盘子里，跪在地上一点一点调，跟个漫画里偷穿大人衣服瞎胡闹的小孩一样，惹的柯景煜看久了凭空生出一股爱怜感。
沈安若一直很认真，调好了颜料就开始慢慢上色，柯景煜帮不上忙，就拉了把椅子坐在后面看她。
因为怕颜料滴下去弄花整体图画，所以沈安若先从下面开始。
刚开始是跪着，随着进度变快，慢慢蹲着，站起来，踮起脚，直到最后需要踩着椅子才能够着。
柯景煜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心里平静过。
不看手机，不看邮件，不看计划书，不想未来，只单纯看着她忙活，心里却满足的跟把全世界都赚到手了一样。
等沈安若全部忙完，从椅子上跳下来，看看时间，他居然就这样静坐着看她，看了四个半小时！
沈安若累的腰酸背痛，看柯景煜悠闲坐着，冲他杨杨自己手臂。
“撕老板，颜料上好了，您验收下成果，看看觉得怎么样。”
柯景煜不看画，只看着她脸。
“很好。”
沈安若大喜过望。
“真的？”
“真的。”
“那就是说，这个账目到今天算正式完工了，我不但不用赔钱，反而还有钱可赚了？”
“是。”
沈安若高兴的跳起来。
“耶！”
“别高兴太早。”柯景煜看她笑成这样，抬手看看手腕，提示她时间。“明天还考试呢，现在已经凌晨快四点了。你不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要挂科了。”
沈安若这才想起来时间问题。
“都快四点了？”
“你自己看。”
她把手套取下，围裙也取下来。
“哎呀，那我得赶紧睡一会儿。撕老板，这么晚了，你不介意我在你们地板上凑合一下吧？”
柯景煜，“……”
睡地板？
这个女人，还真是能吃苦的可以。
“介意。”看她取了围裙目光就开始搜寻合适的地板，他不急不缓站了起来。
沈安若，“……我，我就睡个地板。最多两个多小时，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柯景煜没理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突然把她手一捉，带到里面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干净，漂亮的办公桌和书桌前面放了一组沙发。
“睡这里。”柯景煜冲她指了指沙发，然后二话不说，自己带上门出去。
沈安若，“……”
撕葱这人真是嘴硬心软。
从他那天在景区故意跟自己扯平欠债的事她就看出来了。
今天他又陪自己在这里忙活半天，还留沙发给自己睡。
简直不要太绅士。
想到自己在最苦楚的时候遇到他，他无声无息陪自己把最伤心的几天给熬了过去。
沈安若觉得，他该不会是上帝派来拯救自己的天使吧？
这么想着，她就睡了个好觉。
还做了个短暂的梦。
梦里撕葱穿着天使带翅膀的裙子在她身边飞，说要带她去过神仙般的生活。
沈安若开心极了，跟着他一起飞起来，飞起来，飞起来，突然，脑袋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害的她瞬间惊醒。
睁开眼睛一看，天使撕葱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一脸黑线看着她。
沈安若吓了一跳，腾一下坐起来，抹了抹嘴角。
“撕葱！你干嘛看人家睡觉？”
柯景煜捣捣表盘。
“谁稀得看你。我只是怕你迟到，特意来好心提醒你，该起床了。再不起来你赶不上老师了大姐。”
说到这个，沈安若醍醐灌顶，跳起来扒着他手表看。
“哎呀，差点忘了。几点了几点了？没迟到吧？”
还好。
六点半，还早。
她松一口气，退回去一步看着撕葱。
“谢谢你叫我起来啊。撕葱，你真是个好天使。”
柯景煜，“……谢我就谢我，跟天使有什么关系？”
沈安若笑，“嘿嘿。你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你要不要给我讲讲？”
沈安若摇头。“不要。”
“不要？”柯景煜突然抬步上前，在距离沈安若半步之遥的地方站好。“是不是在梦里梦到我什么了？沈安若，趁我没揭穿，自己赶紧从实招来。”
沈安若被他气势逼的后退一点，差点跌到沙发上。
“……你管的可真宽。人家梦里的事你也要管。我就是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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