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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桶的方向，来不及多想，她挣开柯景煜，踉踉跄跄跑过去。
“呕……”
“呕……”
肚子里除了水没有其他东西，实在是呕不出来。
趴在马桶边上干呕了几声，呕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疼，眼泪都出来了，翻滚的感觉仍在，只是就是呕不出来。
沈安若有气无力，从马桶上滑下来，靠在一旁的洗手台上。
钱没赚到，还把自己搞成这样，觉得好失败哦。
看到柯景煜衣冠楚楚，面色清冷站在门口看她，一时恨的咬牙切齿。
柯景煜，你特么明知道人家酒量不好还用高额的奖金鼓励别人跟你打赌，敢不敢再卑鄙一点？
以前觉得你多少还是有点风度的，难不成真是自己眼睛太瞎？
如此想着，心里就止不住的伤感。
眼睛一闭，竟有几行清泪忍不住滑落。
头顶灯光明亮，柯景煜看着歪在地板上的她，披头散发，骨瘦如柴，苍白无力，可怜楚楚，尤其那双手，细的几乎让他觉得抓不动一个酒瓶。
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恻隐之情。
跟女人计较不是男人应有的风度，自己现在冷眼旁观是不是有点太没风度了？
想了想，他走过去，伸手给她。
“还吐不吐了？不吐赶紧起来，让你睡地板还真睡地板，不怕着凉啊？”
手递出去，好一阵子她也不接。
柯景煜低头打量她，发现她头发遮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正在抽泣。
“喂。”
柯景煜用脚尖碰了碰她。
“你在干嘛？起来了。真想睡地板啊？”
没反应。
他又碰碰她。
“顾胜楠？你什么意思？打算在这里装死啊？”
肩膀抖的越来越厉害，对他的话却还是没一点反应。
柯景煜蹲下去，扒开她乱七八糟的长发。
这才发现她是真的热。
头发湿漉漉贴了一脸，脸上都是水，脑门也都是水，脸色红的几乎要烧起来了一样。
柯景煜第一次看见喝多了反应成这样的人，心里小小咯噔了一下，把头发全部给她放到脑后。
“顾胜楠，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没事吧你？”
他手指凉凉的，摸在自己滚烫的脸上舒服很多。
可是沈安若一点都不稀罕，用尽全力抬手推了他一下，卷着舌头说。
“混开。我不要你管，死不了，不要管我！”
声音里一股哭腔，柯景煜看着她脸上两道痕迹才知道她原来是哭了。
喝多了要么做噩梦要么就哭，这种姑奶奶真是惹不起。
柯景煜无语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醉在我面前，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快起来，把酒醒了去睡觉。明天回你自己家去，谁稀得管你。”
说完拉她胳膊拽她起来，沈安若死猪一样躺着不动。
“喂。”柯景煜有些烦躁了。“老子耐性是有限的啊，别以为我会没完没了迁就你。要不要起来？实在喜欢睡在地板上老子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
这就不耐烦了？
沈安若冷笑一声。
柯景煜果然是柯景煜。
永远都是自私又残暴的大爷。
她甩开他手。
“不用你管我。出去，我休息一下就走，放心，今天不会赖在你地板上的。”
柯景煜，“……”
这人听不懂好赖话吗？
老子都这么降低身段来伺候你了你还不满意，以为全世界男人都活该被你指使啊？
好心救你还对我这种态度，素质真低。
瞅她一眼，柯景煜打算出去。
“行。既然不需要我帮忙你就自己来吧。看准了啊，不要呕的到处都是，不然以我的脾气，很有可能让你把地上舔干净再走。”
说完他起身站起来，谁料沈安若被他最后一句话恶心到了，刺激的她二话不说趴到马桶边上又呕了起来。
“呕……”
尼玛。明明很恶心，怎么就是吐不出来？
她用力呕，把眼珠都快瞪出去了，结果还是没有反应。
沈安若没辙，扭头看一眼发现他还没走远，只好伸手拽住他腿。
“柯先生……”
柯景煜腿被她拉住，听见这熟悉的三个字，整个人马上立住。
“沈安若？”
沈安若从马桶上滑下去，往前蠕动了一下抱住他腿，把滚烫的脸贴在他裤子上。
“我不是沈安若……救救我柯先生，好难受……胃疼头也疼……你害我这么难受，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柯景煜，“……”
是不是有病！
刚刚老子放下身段安慰你你让我滚，现在人家要滚了，你又抱着人家不放，简直脑子有病！
头发又散了一地。
从柯景煜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狼狈的简直像个疯子，心下一软，柯景煜又沉声开口。
“起来。跟我出去，带你醒酒去！”
沈安若软趴趴的，有气无力趴在那问他。
“怎么醒？好难受，你能不能帮我吐出去？”
柯景煜，“……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好。”沈安若松开他，软绵绵歪到一边。“快点，柯先生，我快难受死了。”
那种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去的感觉柯景煜非常理解。
当初他刚出完车祸，醒来发现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常常借酒消愁。
跟顾胜楠现在真像，腿脚又不方便，喝醉了就倒在卫生间抱着马桶哭。
多少个夜晚他都是歪在地板上睡了吐，吐了睡，煎熬着度过的。
那种痛苦的记忆本来已经远离他了，没想到今天看见这个女人，一下子把它们全部勾了回来。
看一眼沈安若，他转身出去，找到蜂蜜浓浓的调了一杯，端进去喂到她嘴边。
“来，把这杯水喝了跟我出去，过一会儿你就好起来了。”
沈安若迷迷糊糊抬头，抿了一口他递过去的水，只一口就喷了出去。
喷的自己礼服前面和头发上一片污渍。
“好难喝，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不要喝，我不喝。柯景煜，你不愿意管我就出去，我不喝药，我不要喝药，最讨厌喝药……”
柯景煜，“……这明明是甜的大姐！你尝都不尝一口就说是药，成心折腾我是不是？”
沈安若累得要死，头疼又作呕，简直不想动弹。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歪在地上。
“不想说话……你走开，让我安静一会儿……柯景煜，你快走，让我安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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