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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去庆功宴的事，一来自己冲是陈绮生去的，二来是自己主动找的欧阳阑。人家好心答应。反过来自己随随便便出尔反尔岂，不是显得很不识礼数？
“就算不去欧阳阑的工作室，今天的庆功宴我也是必须要去的。何晶晶的事还没个着落，她孤苦伶仃被人扔在精神病院，我不能不管她。”
柯景煜不屑。
“你跟她非亲非故有必要这么拿她的生死当回事吗？再说，你去个庆功宴就能把她解救出来？这是什么逻辑？”
“我去庆功宴不能救她，但好歹能见到陈绮生，好歹能找陈绮生踅摸点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到这，柯先生，如果你愿意让我作为女伴跟你过去的话，说不定我也可以推了欧阳的邀请。”
柯景煜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你想去庆功宴上踅摸东西？顾胜楠，是你太高估自己智商还是太低估别人智商？陈绮生如果真的有问题会在推杯换盏之间轻松告诉给你？”
“能不能问出来我也不知道。但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我还是那句话，人命关天。何晶晶现在孤立无援，我既然看到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菩萨心肠。”
“你没看出来的多了。”沈安若笑笑，又攀到他身上去。“所以，柯先生，你打算帮我吗？”
柯景煜这次没揽她腰，更没做一点亲热的动作，双手警惕的垂在两侧，两眼目光意味深长。
“怪不得你那天突然那么热情的跑出来要跟我好，原来都是为这一刻做铺垫。成为我的女人，让我当你进入上流社会的门禁卡。顾胜楠，我没看出来的果然够多。你可以啊。深谋远虑老谋深算，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很多。”
沈安若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那里。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柯景煜说她老谋深算吗？
天呐，两个刚刚温存过后的人顷刻就要翻脸。故事的走向怎么会是这样？
“柯景煜，你说什么？我是不是耳朵出现幻觉听错什么了？”
柯景煜掌着她巴掌大的纤腰，十分不留情面的把她往后推了一步。
“我说什么你应该听的十分清楚。组的局被我戳破了现在觉得很尴尬是不是？顾胜楠，作为一个职业骗子，你这技术水平看来有待提高。”
沈安若被推出去，身上的毯子差点散开滑落。
她听着刺耳的挖苦，看着自己光果果的脚踝，突然觉得讽刺。
柯景煜说自己是骗子。
从恩爱结合到翻脸推开，他真是切换的灵活自如。
不过话虽难听，但好像也挑不出来毛病。
自己对他的感情确实不够纯粹。他这么说，也算不得特别过分难堪吧。
还是自己太天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男人的爱永远是减分制的。
在他没有得到你的身体之前也许可以维持个居高不下的分数。但是得到以后，必定会越减越多。
都怪自己太蠢，太冲动。脑子一热就选了这么个不划算的手段。
睡了又如何。
当今社会，睡一个人简直跟出门打顿牙祭一样，太稀松平常。
何况对方还是柯景煜。
他不反过来觉得自己亏了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就此对你负责？不可能的。
想想第一次睡他被他讹了五十万的事，沈安若忍不住又嘲笑自己。
这三十个小时里他这么尽心尽力的表现，待会儿自己该不会又要倒贴他钱吧？
笑一笑，她佯装轻松。
“好吧，既然我这个骗子的真面目被你看破了，那我也就不再这里多待下去了。这一天时间里你表现的很棒，跟专业鸭子业务水平有的一拼。来，”
沈安若把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摸出欧阳阑给她那张卡。
“姐爽到了，所以不会亏待你。拿着吧，给你辛苦劳动的一点报酬。待会儿我走了拿钱去买点好吃的，蛋白质流失那么多，你也挺不容易的。”
说完，柯景煜站着不动，她把卡往床头一丢，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裹着毯子一溜烟径直出去了。
外面走廊寂静无声，她推开门出去，柯景煜没有阻拦。
电梯直接来到一楼，沈安若寻了公共卫生间的位置，进去把衣服换上，丢了毯子，走人。
心里说不上开心或者难过。
她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和街道上来往的车辆，更多的是心如止水。
对一个人失望次数多了就没有失望。
真好。
她喜欢现在心如止水的自己。
打车回小区的路上，沈安若给周瑾发了个微信，问她有没有给自己准备晚礼服。
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其他缘故，沈安若等了一路也没收到她的回复。
百无聊赖，看着窗外景色匆匆往后倒退，突然，她想*别的事情。
“师傅。前面路口掉个头。咱不去新民路了，去雪枫桥。”
雪枫桥是沈安若前几年跟母亲搬去的地方。
是沈安若的第二个家，也是母亲生命终结的地方。
这个地方于沈安若来说意义重大，所以自从母亲过世，她一点想回来看看的念头都没有。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突然想到了这里。
楼梯还是原来的样子，虽然逼仄，但干燥干净。
她一路扶着楼梯把手上去，到自家门前，垫脚在门头摸了一下，摸到那把老旧的钥匙。
看来是真没人来过这里，过了这么久，钥匙存放的位置一点没变。
打开门，除了一股灰尘气，家里的陈设也一点没变。
母亲的房间，她这辈子最宝贝的一个箱子，还安安静静站在床尾位置。
沈安若打开灯，走进去，环视房间一周，然后把箱子拖到床上，打开。
箱子里装了一箱子旗袍。
这是母亲这辈子最年轻，在沈耀庭面前最受宠的时候老沈送给她的。
沈安若母亲身材好，好了一辈子，所以老沈顶爱看她穿旗袍。
可惜了。两人只恩爱那么两年。
沈安若小时候经常见母亲把旗袍拿出来熨了看，看了又熨，可惜一次也没见她穿过。
如今可好，自己长大了，有机会替她穿出去见见花花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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