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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压低了声音拉住她手。
“我现在有事，钱晚上给你。别叫，我身份暴露了对你没半毛钱好处！”
福婉容看着她脸，几分惊讶。
“哟，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早上去的时候你不是还白白嫩嫩趾高气昂吗？怎么半天功夫没见，被人打成这样了？”
沈安若叹口气，也不想瞒她。
“我跟柯景煜闹崩了，打了一架。但是你放心，卡我要回来了，钱少不得你的。这里还有其他人需要应付，你先走好吧？卡号留给我，晚上我一定打钱给你。”
看她说的挺诚恳，福婉容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骗你天打雷劈！”
“那好吧。不许耍花样啊。否则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终于打发走了福婉容，沈安若回头，看到了久未见面的何晶晶。
她还是很瘦，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穿的也很单薄，仿佛一个久病初愈的贫民窟难民。
看到沈安若回头，脸上几处青紫，嘴角肿了起来，两人处境差不了多少，她鼻子一酸，眼眶顿时红了。
“曼曼！”
沈安若也觉得感慨。
本是两个没有半分关系的竞争对手，因为种种机缘巧合，现在竟成了彼此牵挂的人。
看她终于重见天日了，沈安若也鼻子发酸，张开怀抱去搂她。
“晶晶！”
“曼曼！”
“你回来了？回来就好。没事就好。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两人女人，突然有点惺惺相惜又同病相怜的感觉，顾不得天寒地冻过路人的眼光，紧紧抱在一起泪流不止。
范文哲在一旁看了，只觉得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许久，两人哭够了，沈安若捧着她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范文哲送你回来的？”
“嗯。”
“是不是家里房子和财产都被暂时冻结了没地方可去？”
“嗯。”
“那走吧，去我家里。”
“好。”
两人说着，沈安若拉了她手便要走。
何晶晶顿了一下。
“范律师还在呢，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要不……”
沈安若别开头，一点不去看范文哲。
“他现在是陈绮生的代理律师已经不是你的了，你要觉得他送了你一趟就有恩于你，那你去谢。”
何晶晶似乎已经知道了，对她的话没有半分惊讶，优雅转身走到范文哲面前。
范文哲赶紧抬手，打断她的一片感激之情。
“既然你已经到了我也没什么事了，不多打扰你们，外面冷，赶紧上去吧，我回去了。”
说着，他立刻转头走到驾驶室那边，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何晶晶看他一眼，又回头看看沈安若，无声叹了口气。
两个女人一起上楼，沈安若先找了自己衣服让何晶晶进去洗澡，她去厨房做饭。
一个小时后，何晶晶收拾妥当，沈安若也把饭菜端了出来。
两人在餐桌旁相对而坐，何晶晶打量着她的一切，忍不住又鼻子发酸。
“回来的时候范律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曼曼，不，胜楠，我没想到你自己这种处境还能一心替我着想，你是我的再生恩人，我很感激，如果可以，我想……”
“这么老套的话就不用说了。”眼看她恨不得感激的给自己跪下来，沈安若及时打断她。“人海茫茫，你我相逢一场就是缘分，既然如此有缘，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而且人生在世那么久，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遇到困难，等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帮回我就好了。”
何晶晶笑了一下，抿抿眼角。
“好。那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们俩是朋友，以后，永远都是朋友。”
沈安若倒了杯酒给她，举起自己酒杯。
“那好朋友，正式碰杯之前，我能不能跟你提个要求？”
“你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俩都不哭了。以后的以后，永远的永远，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哭。”
“好。”
沈安若咧嘴一笑。
“干杯！”
这一晚，沈安若跟何晶晶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自己从小到大的秘密。
两人挤在一个被窝，穿同款睡衣，直到聊到抬不动眼皮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沈安若记挂自己跟福婉容的约定，仍旧早早起床。
她留了点钱和纸条在桌上，自己带上门出去。
已经有大半年没回过沈家了。
年底的别墅区依稀有些年味，一路走过，很多人家都在院子里堆了雪人挂了灯笼，甚至还有人给院子里绿植挂了彩灯。
沈安若心情不好不坏，步履轻松走到门口，按响沈耀庭漂亮的别墅门铃。
开门的仍旧是张妈。
沈安若废话不多，问了福婉容她们的地点，捏紧了卡，直奔大厅。
大厅里，沈耀庭穿着油光水滑的真丝睡衣正跟沈安澜吃早餐，看到她进去，两人都愣了一下。
“福婉容呢？”
沈安若走到餐桌旁。
“我食言了，本来答应她昨天晚上就把钱转给你们的，但是有事耽误了，所以今天上门送钱。让福婉容下来，你们一家人当面收钱比较好。”
话音落，福婉容有心灵感应似的从楼下扭下来了。
穿跟沈耀庭同款睡衣，脸上还贴着面膜。
沈安若看到她，从口袋掏出张纸拍到餐桌上。
“这是我找律师开的一份保密和收款协议，有法律效应的。你们看看，没意见就签字，钱我马上打给你们。”
福婉容瞥她一眼，去把纸拿起来看。片刻，她笑了。
“还弄个保密协议？想的够周到啊。行，我们可以签，但是让我们保密得付我们封口费。你这上面金额要改。”
沈安若咬了咬牙，把纸从她手里拽回去。
“福婉容，别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好吧？六百万已经是看在沈耀庭命不久矣的份上我能拿出来的最大限度了，还要加？你当我冤大头啊？不就知道我那么点秘密吗？告诉你，反正我现在跟柯景煜已经翻脸了。想说你可以随时去跟他说，我不拦着，也不需要你保密。但是那样，我的钱，你一分都别想要了。”
福婉容把面膜从脸上拉下来，挑着眉毛瞪着她。
“沈安若，你敢！说好了给我六百万的，你敢反悔，我饶不了你！”
沈安若冷笑，“你可以出尔反尔我为什么不可以？福婉容，你已经一把年纪了，想饶不了我？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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